“芬娜?”巴太太温柔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错失了所有的好朋友,但我们真的高兴邀请你来,亲爱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礼拜五,下班之后就来,这儿有好多空房间,我期望展示新居呢!”

“那是实情。”

当她进入公寓,将钥匙丢在门口玄关处的小桌上时。她全身已不自主地发抖着,她想将这些伤心的事丢置脑后,却徒劳无功。每次一想到她无法反抗卡达,就觉得自己低贱肮脏,她是个傻瓜,竟让自己受他的侮辱!

芬娜不大清楚那天她期待的是些什么,她的办公室变成通道,许多穿着西装的陌生人在她这里走进走出。当她做完堆积于办公桌上的工作后。已不知冲了多少杯咖啡、打了多少通到苏门答腊总公司的电话。她自觉如同一个送茶水及电话服务的工友,根本不是私人秘书。

“等一下。”他那不寻常而粗鲁的声音使她吓了一跳。转身回头看巴苏先生意向不明地指向那张她刚刚坐着的椅子说:“坐着,芬娜。在你从别处听到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先告诉你。”

“她是你的妹妹,卡达。”

“我异父异母的妹妹,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我们别把事情弄复杂了。我知道你仍然非常关心她。”

他的手激动地抓着她娇弱的肩严厉地说:“在她逼死我父亲而不承认之后吗?”

过了一会儿,她安静地想了想,然后转身面对他,趴在他膝盖上充满自信地用手轻轻抹去他眼中的哀伤。

“原谅她,亲爱的。”她温柔地要求。

“我为什么要原谅她?”他的睑绷紧了。

“因为我现在太快乐了,以至于可以原谅她任何事,我希望你也有这种感觉。”

他眠紧了嘴唇,低头凝视她温柔的黑眸。然后抓住她在他脸上滑动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心。

“也许我会安排一下,每年给她一些。”

“这样好多了。”当他轮流地轻吻她的手指时,她笑着说。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为什么对我起疑?是因为你父亲在你继母死后,曾遇到贪心的女人吗?”

“一部分是,我想。”他承认,沉重地皱起眉头,“我告诉我自己,你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人物,只是为了淘金。再加上一些防御心理,所以我虽然被你吸引住,仍无法彻底消除怀疑。”他沿着她的手臂抚摸至她平滑的肩膀以及她裸露的颈部。“我在过去六年里曾尝试忘掉你,但从未成功过。”

“在你的生命中一定有别的女人。”她半戏弄半着急地问。

“有几个。”

他这唐突而率真的回答,暂时堵住了她的口。卡达是个迷人的男人,真的无法想像在过去六年他会过单身生活。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滋味,她注意到他正微微椰榆地注视她,他正等她说些什么,但突然之间,她想到如果让这件事伤害到自己,将是幼稚的!

“我该吃醋吗?”她轻轻地问,然后被他抱在胸前。

“不。”他用力吻在她发抖的嘴唇上说:“那些女人对我不具任何意义,而现在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永远……”

他们完全不顾有人会经过这里,他不住地狂吻她,沙滩如同沉入醉人的酒中一般。

她羞红着脸挣脱他的怀抱,又问:“当你接收飞达公司时,你知道我在那儿工作吗?”

“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提供那么好的条件给巴苏·鲁扬,而且还亲自前往办理接收手续。其实我可派个人来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他的声音带有冷傲和自大,他低头看着她疑惑的眼睛,“我想要看看你,但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被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我记得你看到我时并不高兴。”她娇嗔地骂他,当他的手沿着她的喉咙往下抚摸着裸露在比基尼泳装外的皮肤时,她感到一阵快感侵袭着她。

“如果我不控制住自己,那我一定会将你从桌子后面拉进我怀里,这就是我不敢碰你所伸出来的手的原因。”他大略解释着,“我怀疑你从不知道我痛苦地走进自己的地狱,如同你一样。我爱你,但又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你,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当我再看到你时,我注意到你知道更多不愿去说的实情。我知道那一定很重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常有嘲笑的举动,于是我用尽方法折磨你,希望你自动崩溃,然后说出真相。但没多久我发现玛莉与此事有关连。但没想到是她。一直到那天她来办公室……”他脸色苍白地回忆着,“一如同打开了我眼前的罩子一般,让我看到令我震惊的真相!”

“卡达……”她试着阻止他去想这痛苦的往事,但他仍继续说,那受折磨的表情,如同一把刀戳进他心里一样痛苦。

“当我知道实情后,你却打算离我远去。”他说,眼中闪着痛苦,然后沙哑地说:“我想我这一生从未那么害怕过。”

她温柔地托起他的脸,用眼睛表明内心至死不渝的爱意,“我爱你,卡达。”

“唉,”他自嘲地扭曲着面孔说:“我不值得你爱,亲爱的,我——”

她很快地用吻安抚着他,用手紧紧锁住他的颈子,一直吻到他温柔热烈地反应过来。这个长吻渐渐转为热情及渴求,她发现自己被卡达修长的身体紧紧贴着。倒在沙滩上。

“你知道你要给我什么吗?女人。”当他移到她柔软的颈部时,嘶哑地问。

“我有个好主意。”她激动地回答,用手摸着他的背。

“我们回旅馆吧!”他的眼中闪着炽热,她微微点头,起身收拾。

晚上,卡达枕在两只摺叠的手臂上,皱着眉头看着天花板,芬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亲爱的,”他终于开口了,芬娜僵直地在他身边等他说话,“那笔我爸爸给你的钱——”

“我不要谈这件事。”她打断这件令她厌恶的事,坐起身来,那些旧的感觉又爬上心头,那种伤害、渴望及绝望,她幼稚地用手掩住耳朵,要求着:“拜托,我们别再谈这件事了,好不好?”

“我要谈这件事,而且你也要好好听着。”卡达生气地坚持,然后将她拉进怀里,用力将她的手拉下来。“看着我,”他严厉地命令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睁开眼看着他那双可随着意志爱抚及惩罚的眼睛。“那两万美金是给你的,而且在过去几年已积存了相当的利息。”

“我没兴趣。”她想挣脱卡达,但卡达的手把她抓得更紧,凌厉的眼睛发出了警告,使她渐渐放弃抵抗,“我爸爸要你接受,那是你的,芬娜,而且你接受它之后,将使我更快乐。”

她不能接受,甚至不能为了取悦他而接受,但她忽然想到开普敦昏暗的房子,那边自从他继母死后就绝望地关着,那些房子似乎正等人再住进去。

“我有一个条件。”她想办法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什么条件?”他怀疑地皱了皱眉。

“你要随我的意思去处置。”

他忽然大笑。“你说说看。”

她的心快跳出来了。“我要捐一部分钱给我以前的那家育幼院,剩下的我要重新装潢你家的西侧房间。”

“我们的家。”他纠正她。

“我们的家。”她改口重复了一遍,“我想将其中一间改为育婴室,因为我们以后一定会用到。”她用手摸摸他的下巴。“同意吗?”

“我想我必须同意,这是唯一能使你答应接受财产的方法。”他轻轻地吻她,然后增加热情,使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们将有小孩吗?”他急切地问。

“我希望。”她发抖地轻声说道,她的身体在他亲密的抚摸下变得特别兴奋。

“小女孩,带着黑色眼睛、黑色卷发,像妈妈一样。”

“小男孩,则带着他们父亲的头发,银色的巨人。”她椰榆地轻声说。

她轻轻地用手将他前额的头发向后梳,“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记得吗?”

在黑暗中,他找到她的嘴唇,他的手轻柔地抚摸身下的她。她心醉神迷地申吟着,她投降于他所要求的……

夜渐深沉,静谧的斗室里只有激情的喘息,她知道,她找到真正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