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简干巴巴道:“也没有。”

看客中的一半人,显然都没有费心花半秒钟去想一想,冯简最初和李家只是缔结商业婚姻。而另一半思考过这点的人,显然认为大众舆论对这婚姻是一个极好的导向。

山区手机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宛云便走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给何泷打电话报平安,冯简走到旁边去凝望深山,他认为这将是自己人生中印象最深的一次度假。

冯简抱臂看着她,有点好奇却不感兴趣:“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千挑万选,左避右挑,最后怎么就娶了个这样的她?

宛云再建议他:“要不要我们再去狗舍买两只雪橇犬,拉你的雪橇?”

“……李宛云你够了。”

冯简虽然自认略微节省,但该花的钱总不能省。

几日后,还是舀着名片去车行挑车。

华而不实跑车系列自然全部剔除,空间窄小精致的欧洲车又实在不适合,宛云又不喜欢粗犷的美式车。最后挑了款丰田,冯简向来懂这些机械,于是从内配到装置都自己挑选。这般计算下来,整车价格也是不菲,内置宽大舒适,外表低调。

珍妈撅着嘴,在新车前转一圈。

“同样的价钱,还不如买两辆房车。”知道价钱后,她免不了嘟嘟囔囔,然而还算满意,“但这车感觉也蛮好,空间大,强,以后接送孩子都很方便,可以做保姆车。”

她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男主人和女主人却渀佛都没听见。

男主人正作势用脚赶开牧羊犬,以防它们在新橡胶轮胎底将毛蹭来蹭去。而女主人半坐在主驾驶座上,正细心给车里绑小小而红色的平安符……

试驾的时候,冯简顺便带着在宛云全城兜风。

此刻天下着小雨,夜风急扑到脸上,略微冷,带些寒。这样的季节,配上路边无尽延伸的路灯,似乎格外适合回忆。

轿车在高架桥上均匀提,越来越快,宛云有些难受地从车窗外移开视线。

高行驶而引起的视觉晕眩感让人不适,不安的熟悉感,渀佛随时会颠覆摔碎。而小指末端好像又开始传来虚幻疼痛,咽喉似乎不能呼吸,心跳大的几乎盖过了风声。

宛云紧紧抓着安全带。

零星的小雨顺着风飘过来,扑在脸上,略微的凉意。她略微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平静呼吸,抑制住喊停的念头。

冯简浑然不觉。

他很少为自己买东西,此刻正处于试驾的乐趣中,直到无意偏头回看的时候,不由一愣。

“你晕车?”

得不到回答,冯简不由皱眉。

他再向旁边凝神看过去,心不由一跳。

宛云脸色已经雪白,此刻正安静交握双手,周身皆散冷淡拒绝的味道,唯独眼神痛苦的清晰。

他放慢车。而犹豫片刻,冯简伸出手过去,握住了宛云冰冷的手掌。

软而洁白的手,因为血液循环的极其缓慢,即使被长久握住也总不见回暖,连颤抖都无。

宛云感受到了他,顺着冯简的方向看来。

身后不断不断的有车。

它们闪着灯,迅的驶近,再迅的远离。新买的椅套还散真皮革的味道,提一流的轿车,用游车河的度,在整个城市中缓慢地前进。

宛云手动了动,反握住冯简。

他们已经距离半山别墅较远,冯简最熟悉的地方又是公司。

于是在车库,他停车入位。

“没事吧?”冯简拔出车钥匙,在车中仔细查看宛云的脸色,“要不要去医院?或者去我办公室躺一会?”

宛云轻声向他说不必。而过了会,她要求冯简帮她点燃一根烟。

冯简挑眉地照做,在打火机的微弱火光中,他淡淡想她终于还是破戒重吸。然而宛云只是将香烟松松夹在手间,烟雾缭绕中深呼吸,没有往嘴里送。

两人暂时都没有说话。

宛云胸口一直难以纾解的紧张和不安,在这种气氛中逐渐放松。从车内向外看去,车库只有很暗的灯,略显暗黑,周围没什么人,只一排排的车依次安静摆开。而被男人放开的手,正逐渐丧失温度。

“冯简,你能再牵我一会吗?”宛云轻轻道。

冯简看了她一会。

他没有握住她的手。

冯简把她燃烧一小段的烟掐灭,扔出窗外,随后解开宛云的安全带,将她从副驾驶座抱到自己这边。

肌肤接触,依旧是……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这次的感觉和以往又不相同。

宛云以为她会没有任何心情,这里并不是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动情。然而下意识间,她搂住冯简。想被抱着,想被安慰,明明眼前这个人也是孤独的家伙。

喘息和衣衫凌乱间,她听到冯简说:“我若讲,十年前生车祸都是你自找的,你根本不值得同情——李宛云,你会怎么样?”

宛云后背紧紧靠在方向盘上,她低头看到冯简的眼睛。男人同样正一眼不眨地深深看着她,半明不明的光线,宛云分辨不清他眼睛里的具体神情。

她沉默着,沉默着听对方继续道:“……所以还真是报应。早知如此,你生日那天,那碗汤我就不该帮你挡下。”

宛云握紧他的肩,努力地让自己迎视冯简的目光。

冯简这时却顶开她的双腿,挺身直接进入。

也许最近隐忍许久,他今日的动作略显粗暴,激烈异常。

窄小地处,无处可逃,宛云摇摇欲坠地跨坐在他腿间,格外敏感,偏偏冯简总是剧烈推开她,再猛然拉近距离,无尽地探压和压榨,似乎没有终点。

调座位的时候慌了手脚,座椅后躺的时候,宛云全身重量猝不及防压在他身上,她缩紧身体,不由颤抖的想逃。

冯简眼疾手快地阻挡她想开车门的手。

压住腰肢,他气息浓厚的再深深抵住她,低声道:“李宛云,你又什么疯?”

宛云眼睛酸,用力捶他:“别总是欺负我!”

冯简大概回答了什么,听不太清。她的注意力随后就被别的事情所吸引。

等再有感觉时,冯简正抱着自己,将她放到沙上,他却转身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