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下山,事事都不如意,先是被个小子抢了枪,接着就被官兵长途追杀,然后铁牛也被带走了,刚才又被老婆狠狠骂了一顿,马胡子自出世以来就没挨过这种憋,几乎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他对桃花本就有一些负疚感,最近一段现自己也越来越离不开桃花了,再加上桃花给他生了个儿子,所以现在马胡子几乎要到了畏妻如虎的地步。这次人家欺负到他小舅子头上,他自然就是想要去找回这个场子来,既可以出一下多天来的恶气,还可以讨好老婆,何乐而不为。

薛鹏小心地递上一把飞刀,杜心武把飞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口中喃喃道:“无恨十三刀,刀刀无恨。无恨,无恨,不知她现在是否依然无恨?”忽然一甩手,飞刀直射入山壁中,只在外面微微地露出一点刀柄。

来的时候十几个人前呼后拥,回去的时候却只有四个人和一个婴儿,就连马胡子也是有些伤感起来。好在一路上的农会声气互通,官府那边也是做过打点了,既然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风险,马胡子就决定走6路回家。

外面正下着雪,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薛鹏渐渐地与这家的少主人吴觐光熟络起来。两人的年纪相仿,又都是读过一些书的,所以也还谈得来。

他挨个给薛鹏介绍着:“这个是成铁侠,上次你已经见过了,这个叫黄公略,这个叫彭得华,哦,现在改了名字了,应该叫彭德怀。”

另一个军官见不是头,见个机会便飞快地跑出茶馆外去解开马的缰绳,众人都赶之不及,薛鹏一急,接连了几次飞刀都未射中。眼看那军官就要翻身上马,路文大怒道:“笨蛋,你射不到人不会先射马啊?”薛鹏一下子脑子里混乱起来,回头答应时,飞刀已经脱手而出。

接着就听见到处的吆喝声,砸门声,搜寻声,村人的阻拦声,讨饶声,痛哭声,慢慢地当兵的就找到这间屋子来了。

刚走到梭镖壮丁那里,壮丁显然对他们印象深刻,刚准备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听见张文治大叫道:“抓住那些人,他们都是偷东西的贼。”

虽已是入冬时分,却还没有开始下雪,只是北风愈刮得凛冽了。北风如同调皮的小姑娘,娇笑着抚摩着人们的脸,钻进人们的衣领,呼唤着人们和他一起玩耍。

赛赛看着奄奄一息的松鼠,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她在附近找了几株几近枯黄的小草,放到口中细细地嚼烂,再找出个小瓶子倒出点药粉一起糊在松鼠的伤口上,用手帕小心地包扎起来。

她恩恩啊啊地念着,脸上洋溢着欣喜和羞怯的神光,她小心翼翼地捉起树枝,用树枝在薛鹏留下的每个字上虚划着,却又生怕一不小心把字迹给划花了。她临摹了一遍又一遍,读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月亮,眼中满含泪水。

薛鹏挣扎了半天也挣脱不开,只好圆睁双目怒视着祸害。祸害被他看得有点不太自在,狞笑着道:“几个月不见,看来你的胆量见长了,这次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以后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这个嘛,嘿嘿,哈哈,呵呵,嘻嘻。。。。。。我不知道。”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无趣地道:“每次跟你说你都不愿意听,等以后吃了亏,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先回去了,风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钟云其得了摄魂珠,满心欢喜地要原路退出,薛鹏却在白点飞出的方向上又找到一个通道,便拉着钟云其要继续往里走。

钟其文也凑了过去:“真的,这些字我也能看懂哦,这个好象是陈铮后来自己加上去的,说他后来几次兵败被朝廷责罚,政敌陷害,族里也不能相容,心灰意懒之下归隐到这墓穴中,这里还有词:玲珑座,东风弱,江南烟雨塞北波;千骑过,楼兰破,剑问天下错非错,笑承美人唾。南柯霍,青云堕,四面楚歌战宛洛;江湖迫,莲花落,今日方知我是我,转眼桃花漠。”

薛鹏奇道:“苗女,是不是在那里的?”他指了指那边的一堆尸骨,其中很多身上套着苗家服装,其中有些娇小的骨架上还戴着明晃晃的银器,在这昏暗的山洞里显得特别耀眼。

钟云其惊喜道:“你想起来了?想起什么来了?”

族长还没说话,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已经冷笑了出来:“狗贼,还想要来骗人吗?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说完,他取出身边的弓箭,一箭就向薛鹏射来。

你说的应该是白牡丹的女儿吧,她叫白赛赛,小时候我们都抱过她,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小时候生过次大病,后来就成了个哑巴。”

薛鹏跟着路文后面蹑手蹑脚地接近,却不小心踢到一具尸体把自己吓了一跳。那个兵听到动静急忙跳将起来,却被路文一把扑翻,他连忙一滚滚出路文的攻击范围,起身来与路文厮打。

薛鹏大怒道:“放屁,如果不是铁牛在那里,我怎么会。。。。。。”

薛鹏无所谓地看着别人忙来忙去,他所有的手下都派出去帮助搬运弹药,而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马胡子的手令放各种物资,有时候他不由会想,就这样死在陈家手上,一了百了吧,可是他却从内心深处惧怕见到陈飞,他自言自语道:“小不点,我一定会亲手把他们全部杀掉,给你报仇的。”

陈飞扁了扁嘴,似乎想哭,但终于没有能哭出来,他喘着气问道:“薛先生,你是来杀我的吗?”

才不是呢,我听村里的猎人说过了,蛇一般是不咬人的,只有把它逼急了,或者它觉得危险了,才会去咬人的。”

熊老四脸上阴晴不定,又一个小头目过来道:“老大,跟马胡子结仇,最多换个山头东山再起,跟赶尸派结了仇,云贵川湘可都容不下咱们了,说不定死了以后尸体还要被他们控制呢。”

这里是整个集市最繁华的地方,楼窗上挑着斗大的一个花字,离老远就闻到浓郁的花香,门口还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四处抛着媚眼,见人就打招呼要往里面拉,可是看见铁牛进去也没管他,简直当他是个透明人一样。

铃铛不紧不慢地响着,砰砰擂地的声音也不紧不慢地响起,薛鹏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要跟着这擂地声音的节奏一下一下地跳动,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这天黄昏,薛鹏远远看见祸害一伙拦在路上,就打小猴子躲开了。

薛鹏适应着洞内的黑暗,慢慢朝桌子走去,他看见桌子后方的洞壁上钉着许多木架子,每个木架子上面都挂着一个小球。

军师对薛鹏道:“你是姓薛吧?这次多亏有你,我们才能绕过陈家的暗哨打进村里去,以后你就在仓库里做个管帐的吧。今天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说完叫过两个小土匪来:“你们带薛兄弟去小房里休息,记得要把他安排好。今天晚上寨主办喜事你们两就不用来了,酒肉会给你们送过去,不过如果晚上要是让我看到有人出来捣乱的话,我就活剥了你们两的皮。”说完还不经意地溜了薛鹏一眼。

桃花在脱困的一瞬间就扑到薛鹏怀里,她甜甜地笑着,可是泪水却在不经意间打湿了薛鹏的衣襟。

老族长简直快要气疯了,陈家自来以诗礼传家,没料想他最疼爱的孙女居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且居然还疯掉了。当他一眼看见赤条条站在红楼的阁台上狂歌起舞的陈雅时,他一下子气得血往上撞,几乎双目失明。

薛鹏上到山坡时,天色已经渐亮了,透过枝叶可以看见远处山下的人家正在袅袅升起炊烟。

陈雅的哭声渐渐平止,默然沉思良久,忽然抽手转身离去。

薛鹏这一段时间过得不是很舒坦,随着春天的到来,他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萌动,就象有人拿着根羽毛在轻轻搔着他的心一样,痒得难受。他好象突然间现少女们的春装是那么鲜艳夺目,少女们的盈盈笑语好象潺潺的春水,少女们的腰肢好象摇摆的春柳,一幕幕勾动他的心弦,撩动他的情思,他一天天想着陈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