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深看了他一眼,放心地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在她的手机浏览器里,有条搜索的历史记录。

郑刚分出心瞟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开始于心不忍,把着方向盘的手收紧,皱着眉叹气安慰:“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女儿的,你别多想。”

班主任一走,尤东寻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平反而拧地更深了。他轻轻地啧了一声,冷清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一丝不满。

他下意识地觉得他这个呆呆的同桌正在对他耍流氓。

他们俩认识不到三小时,最多也是比陌生人稍稍好一点的程度。

“………”

“………”

校门口拉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印着的白色大字显眼夺目:新学期,新征程,新形象,新收获!

她选择绕过他,并且要保持目不斜视。

“喔噢”了一声,又转过身来倒着跑。

“………”

不一会儿,驶来一辆808,离这里还有一百米左右,轰地一下,站台上的人一窝蜂似的就往前面挤,都把停车的部位给挡住了,等车好不容易停稳了,大家更是迫不及待,推推搡搡的谁也不让谁。

她没见怎么过郑安琪看书,在座位上每次一抬眼,瞟见郑安琪时都是正和周围同学聊地热乎。就连周末,郑安琪在群里也只是推荐各种综艺电视剧。

他这回没有顺着她的话,反而打出一大串字,捅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一笑,带来的颤动直接波及她的桌子上。

这几分钟里,两人达成协议。

想到这儿,面上不免有些挫败,索性直接搁下水笔,修长白皙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怔怔地开始出神,直到上课铃打响。

……最后面无表情地告诉她那个所谓的父亲:“这才是疯子。”

体测是个必走的形式。

……跟着加上黄色的笑脸。

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光膀子的男生身上,看热闹般地看他与教官互怼。

不曾想,有了老师这个头衔后,他果然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耿直到扎心。

寝室是四人寝,另外两个人来得比较晚。

余夏脚步不停,出了门直接左拐,往高二(2)班走去,面色如常,心中却激动着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恩师分享喜悦。

他讪讪地把手伸进西装裤的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余夏,“给。”

互相打了招呼,都很热情开朗。

朱娇:话说回来,阿呆你脾气够好的啊,要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肯定做不出不拉黑的事情来。

即便内心有多躁动,也必须按捺下来。

哨声吹响,每一栋寝室楼齐刷刷地暗了下来,十多分钟后归于夜的宁静。

余夏:他挺有耐心教我的,不冷漠。

郑刚跟在她身后,见她把东西都搬下来了就眼疾手快地关上后备箱的盖子,砰地一声巨响,响过之后又是哑然。

余夏其实并没有少年老成,只是她呆地严肃了些,太一本正经的情况下反而像个小大人。

手指很好看,又长又细又白的。

再往后面翻,那本叫物理的课本,她发现居然完全看不明白。

“…………多吃点,会变聪明。”

“………”

徐燚:“………”

耳目一新……

晚上十点多睡,到凌晨五点,快够七个小时,也与八小时差不多。

尤东寻“啧”了一声,一把扯过余夏手肘压着的物理练习册,敛目瞄了一眼,又随意拾起眼前的圆珠笔,“过来。”

雨一直下个不停,发过去的好友申请也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凌晨五点十分,尖锐的哨声响彻云霄。

“郑叔……”余夏沉吟片刻,终于舍得扬起头,刘海遮住她的眼睛,但她还是看清楚了门牌上的字――牛村160号。

切身体会之后,余夏深以为然地认为毛巍慧的告诫纯属无稽之谈。

红色水笔……主要打叉。

她沉吟一声,有点嫌弃,“呵。”

好半晌,尴尬地移开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噢。”

最近,关于初中的语文课本预习,余夏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是高尔基的《海燕》。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溜达到食堂,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排起的长队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正弯下腰准备去捡,不知道情况的尤东寻一脚就盖住了那一小块黄黄的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