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灵堂中央出现了两个对峙的人,一个是无比雄壮的孟获,另一个是比较起来瘦了许多的赵礼。赵礼刚才看似轻拍了孟获一下,孟获却虎躯一震,知道遇到了高手,忙松开手回头看去,原来是个俊秀的青年将军。

柳冰有些不情愿的扭了扭,娇嗔道:“在大人眼里,柳冰就是个作证用的工具吗?”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缕发丝在魏斌耳边有意无意蹭着。

庞统撇了撇嘴道:“这还用解释?这明摆着是让魏将军去送死嘛。诸葛亮死了,那都城乃是龙潭虎穴,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啊?魏将军再勇猛,也双拳难敌四手,手里没兵,能搞出什么花样来?直接被人弄死了就。总之,去,必死,不去可活!“

杨仪虽然满腹阴谋,但武略上确实看的没有姜维透,听姜维一点拨,恍然大悟,又随即恶狠狠的说道:“他们有地形优势,地势狭长,我们的兵力无法铺展啊,这些文臣脑子进水了吗?”

蒋琬心里暗骂魏斌这家伙真是给老子惹事,又想起当时赵礼的“狡辩”之词,忙有样学样说道:“臣和向宠将军到过阳平关,见到了魏延。据我们了解,事实不完全如杨大人所述。魏延称是有人冤屈自己,回到汉中是因为无路可去,而褒谷口所为。。乃是据说因为害怕某人先借丞相之事讨伐他,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所以才先行动手的。“

蒋琬气的把杯盏往桌子上一顿,对着赵礼一通吼:“好你个赵礼,最近在汉中待野了啊?我看应该让你兄长好好教导教导你了,这种歪理你也说得出来?什么先发制人,假途灭虢?都是些什么借口啊?”

蒋琬离开皇宫后,当夜就通知了禁军将领向宠,让他跟自己去汉中走一趟。向宠和蒋琬,都是丞相欣赏之人,曾多次向皇帝上奏予以褒奖。向宠性情温和,行事端正,一向与蒋琬走的较近,最近几年,皇帝将外宫禁军和都城守军都交给他执掌,很是信任。

那是一处被砸破的伤口,不算很严重,因为光线不好,魏斌只能勉强看到夫人白皙的长腿露出了一段出来,饶是如此,也让魏斌呼吸发紧,心跳加速。

严平被说了两句,很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道:“大人,我也尽力了呀。不过赵礼那小子还真是勇猛,单挑了十好几个人。。”

赵礼谦虚的说:“比魏将军您可差太多了!不过是徐军师嘱托我取了汉城等地后速回阳平关,还好赶上了。”魏斌也是暗道一声侥幸。

赵礼明显感到这次出来的人和之前不同,应该身手不错,当即严阵以待。此人没有穿盔甲,外面披着普通布质的灰色外袍,可以推测在里面穿了软甲,单手提剑,直奔自己。赵礼没有出马,长枪向右下方斜指,等待敌人上前。

庞统有些鄙视的看着徐庶说:“我听他们喊你徐疯子,你还真是疯啊,魏营待久了怎么成这样了你。难道埋伏姜维,就可以不管阳平关了吗?倾巢而出?居然还能被偷袭了?真是让我对你的评分又低了不少啊徐老兄!”

徐庶眼瞅着廖化被勾引回来了,狂叫道:“吃我一剑!”一边向廖化刺去,廖化嗤笑道:“老道?拿个剑就学人家出来砍人?你能砍得到吗?”说着把大刀舞的如铁桶般严密,水泼不进。徐庶狂笑;“这招如何?”左手不知从哪摸出几只铁蒺藜,向对面掷去。把廖将军吓了一跳,矮身堪堪避过,叫道:”好阴险的妖道!“

姜维非常的震怒!这肯定又是之前那个妖道所为,居然出此下流手段,不敢正大光明的较量!姜维不顾毒烟,大声传令,“诸将,下令各营士卒,取下身上衣物,尽快取小解尿湿,以掩口鼻!!”众将立刻下去各自安排了。姜维等人也忙着到处帮忙。

果然,一支姜维的步军,缓缓向山谷口走来,绵延数里,看起来似乎毫无防备。在山谷两侧负责滚木的校尉,看到来的差不多了,便依照之前徐大人的吩咐,下令举起令旗示意,动手!

魏斌在门外踱来踱去,正想着怎么跟庞统好好商量商量当前形势,还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庞盈面带愠色出来了,差点撞到自己怀里,忙拦住问道:“庞盈,不要生气,有话好好商量。”

魏斌心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短的说道,“都不是。丞相去世了。”

曲胜神色有些怪异,向魏斌使了个眼色道:“大人。。咱们换个地方说。。”

魏夫人心说算你识相,面有霁色,“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双手叉腰,盯着魏斌。让夫人没预料到的是,魏斌突然扑了上来抱住了自己,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秀眉微锁嗔道,“你干什么你。。”

不一会儿,城上伸出一个人头来,“你们可有通关的手令?”

“魏大人,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了,”董傕严肃的说道,“我和大人虽没有共过事,但您是先主器重之人,我们都知道。要是一定让我选,我自然选择相信大人。那杨仪阴险小人一个,大人放心,来日我必助大人取其项上人头!”

过了许久,魏斌心情平复,沉声道:“我不怕他人误解。我当用行动表明,魏延是什么样的人。等到天下一统,一切真相大白,我当解甲归田。因此,我不能在此时篡夺蜀汉政权,虽然我也知道这是最快的方式。徐大人,我选择中策,请你助我。“

这时,魏斌隐隐听见附近有些动静,仿佛一个女子在练剑。擦了擦脸过去一看,原来是柳冰在练剑。柳氏今天着一身白色束身装扮,凸显干练,仿照男子绑着头带,左手捏着剑诀,右手出剑迅捷,走的不是刚猛的路线,看着更像是剑舞,融剑术于舞蹈中,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魏延已过不惑之年,而徐大人您怕是离耳顺之年不远了吧。我家丞相死后,我有心继承丞相的遗志,或者说大点,为了恢复汉室而搏上一搏。”魏斌停顿了一下,看徐庶眼睛微微眯缝了起来,似乎在认真的听,便继续说道,

这个人,一向孤傲,为何最近几日像变了个人一般,所言所语,所作所为,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魅力。但此人对自己又如此无礼,尽然做出那样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夫人想到这,突然内心一震。为何心底会有他的出现,自己这一生只深深爱过丞相大人,从来没有其他人能够侵扰到她的内心。自己居然会在此刻关心到这个人。。。

啊!?难不成诸葛亮是假装死去?派魏延偷袭我粮仓,之后顺势攻取武功,进逼长安?司马懿的背部一下子冷汗冒了出来,让司马师带领一拨人马,走近路先行火速前往郿县救援。然后立刻下令:“速派人前去联络各路将军,让他们安排好殿后的士兵,迅速撤离!”

一个时辰后,魏斌四仰八叉的躺在郿县魏军屯粮军营的守将大帐内打盹,帐外手下人忙着搬运值钱的东西和够吃数日的军粮。这魏军守将果然不出魏斌所料,在被窝里和两个女人厮混,被魏斌的骑兵捉出来时,脸上还留着一些女性的印记。本来是有五千多人防守的,可惜啊,这守将无能,让下属将士被魏斌给一锅烩了。

中军帐各位蜀军将军谋士也都暂时冷静下来,姜维道:“我军营布阵暗含我家丞相的玄机,敌军不可能迅速攻破我大营。目前前营遭袭,中营的防御设施应当尚在,各位将军听令,各自回营按照丞相之前演练过的阵型,依托我军中军大营建立防御,并及时回报各营情况。我将率中虎步军在中央抵挡魏军!”众将纷纷领命回去。

正着急,严平发现远处一骑不紧不慢的往这边驰来,马上似有两人,忙迎了上去,走近了发现,魏大人居然拥着一个女人策马过来,而且身上所穿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转眼到了跟前,严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马单膝跪地向魏斌施礼:“大人,您出来了。。。”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一声把严平吓了一跳,原来魏斌人困马乏,摔下马来。

”小关,你不要管这事。我有帐要和姓魏的算!“月英女士这时似乎已经没有一点丞相夫人的风度了,有些陷入疯狂的厉声叫道。一边说着,一边一夹马肚,胯下马匹立刻跑了起来。

魏斌身上出汗了,心往下一沉,这姜维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自己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不知道丞相夫人为何突然出言助他离开,难道是柳冰所述已让夫人起疑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夫人的背部和自己贴的很紧,又穿着单薄,但却未感觉到夫人出汗。。。就在周围的步军士卒和几位将军向自己逼近,魏斌准备一横心冲杀出去时,忽觉眼前劲气激荡,丞相夫人腰间忽然冲出一条银色的影子,以一个怪异的角度直击姜维的手腕,当啷一声,姜维的长剑已被击落在地。还没等姜维回过神来,丞相夫人已挣脱魏斌,口中叱道;”着!“只见这白影弥漫在大帐的空间中,如同灵蛇一般袭向四周,夫人身法行云流水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击倒了周围6、7个人。其他人忙向后退去,不敢再往前半步。

魏斌压在柳冰的纤腰上,一只手抵住柳冰的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柳冰弱弱的点点头。魏斌就抽出了她嘴中之物,恶狠狠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魏斌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柳冰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是我害了丞相?”

魏斌施礼:“丞相。”丞相回过头来,脸上露出少见的笑意道:“文长,晚上的宴席如何?”并挥手让杨仪先出去。

魏斌如芒在身,不知什么叫做“单鞭取物”,正恨不得寻个机会逃离现场。关统神秘的笑道:“国兴,既是绝技,怎可轻露,让你学了去,岂不是便宜了你了?“

看来自己在关统将军的圈子里还算比较重要嘛。就是不知道左右手第一席分别是什么人。

魏斌想我就是个护送人的,搞得跟我来叫阵似得,可别上来跟我干起来才好。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唇,魏斌也遥遥一抱拳道:“我乃魏延,护送我汉朝信使前来!”

这可能是姜维吧?魏斌揣测。

“哦,那末将自己去巡营吧,大人你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便要往马厩去。魏斌忙叫住他说:“你到底怎么称呼?”

估计他就是了,魏斌暗暗道,“丞相!“学着电视里看到的三国时将军们的抱拳礼,魏斌向案后人一抱拳,弓腰道。

且不说关统等人。这边魏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皇宫会会那太监黄皓。

赵礼为了躲避跟梢的人,故意绕了一个大圈,然后让几个随从从一个方向继续走,自己和魏斌偷偷溜往另一个方向。

终于,二人来到了白天和那个小太监约好的地点,这是皇宫外宫的一处偏僻宫殿,魏斌和赵礼一进屋,就看见里面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他们了,此人身着宫里人才能穿的很华贵的內侍衣服,满脸是笑,冲着魏斌道:“魏大人一向可好?”

魏斌看这太监年纪也不大,三十左右吧,长得挺白净,就是眼睛有些猥琐,一副长期侍候人的低三下四的模样,压抑住内心的厌恶,也堆起笑容道:“黄大人,魏延来迟。”一边说,一边和赵礼在椅子上坐下。

不曾想屁股还没坐稳,那黄皓的脸比翻书还要快,厉声喝道:“来人,拿住这两个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