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都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一副“没错,我有在认真听”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我听了不禁咧嘴笑了起来,这个“引人瞩目”还真是恰到好处。说的好听一点是哗众取宠,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聚众闹事,但无论是哪一层意思,都是在讽刺刘玲惹是生非的泼妇行为。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刘玲拉住了:“我们在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

他眉角一挑,明知故问:“什么”

“你”我话落,伍吟儿刷的一下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吃惊不小,“你怎么知道”

“为了算计我,故意大费周章的叫你朋友来帮忙,你也是够下功夫的。”我用力甩了甩被凤渊扣住的手,没甩开。只能让他继续牵着,被迫接受路人或艳羡,或嫉妒,或揣测的目光。这种感觉就像被脱光了衣服在游街示众似的,别提多别扭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正午炎热的风,从我们身旁吹过,四下无人的街道,寂静的可怕。

原来这个房子里,大到一个厨房,小到一个垃圾桶,都充满了我和凤渊之间的回忆。想到早上伍吟儿进门的时候说,我把房子布置的很温馨的话,撇开其中恭维的成分,现在自己想想,也觉得不无道理。温馨的本身不是这个房子有多整洁,抑或多豪华,而是关于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

我话落,凤渊一贯风轻云淡的眉头,早已死死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的戏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所有情绪都泯灭在里面,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哦,这是给凤我哥买的。”我差点说漏嘴。

“难道仅仅只是买菜的钱”

“不客气。”我摆摆手,“对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独自来这里”

“那就没办法了。”凤渊微微侧了下头,朝我招手,“老婆,我们该出发去看望奶奶了。”

当我和凤渊再次出现在这个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和女人正在院子里大打出手:“死鬼,你再赌,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离婚”

看到凤渊出现,小白的笑容立马僵了,磕磕绊绊的丢下一句:“衣服已经给小红叶了,昨晚的事情也处理妥当了,小的这就回去”话音未落,人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走廊里。

两人一番沉默的对峙后,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行,我求你”在凤渊前脚即将跨进门槛的一刻,认命的喊道:“求你帮帮我朋友,这样总行了吧”

虽然露出来的小腹已经被凤渊宽大的衣袍遮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端倪,但被划破的新娘礼服还耷拉在腰侧。即便都是红色,也不难看出被血渍浸染过的部分,显得格外刺目,暗红。

咦听他说完,我狐疑的朝他底下望去,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没人啊,哪里有人”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大对劲我狐疑的回望他。按照这人一贯臭屁的风格,获得别人的肯定和需要,不是应该冲我无比自恋的睨一下眼睛,然后语调慵懒的来一句:“老婆,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结果不小心被他看穿了:“站住”

原来这个钱三爷并不是本地人,是四五年前才搬到这里来的。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买卖,专门贷款给那些赌场失意的人,从而牟取暴利。因为自己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在放高利贷的同时,也没少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因此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结下了许多仇家。

“嘿嘿,你都是我老婆了,我怎么就不能碰你”对方咂巴几下嘴,面目全非的脸狞笑了一下,“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看你把我怎么样。”说完,张嘴就要亲上来。

见她一脸防备,我又解释:“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你,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留在钱三爷身边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个三观正常的姑娘,能自愿留在这种地方就算她没能力救我,打打同情牌,摸摸这里的底细也没有坏处。

“这位姐姐,我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方还真的哭了起来,“你要不放开我,等会钱三爷一定会罚我的。”

“你真的是我家小鱼”在我转过头的瞬间,她明显愣了一下,这个表情不久前我在王快嘴的脸上刚刚见过,“你脸上的胎记怎么你比以前漂亮了好多。”

这样一说,凤渊才将我松开,放手之际还趁机在我屁股上捏了两把。猥琐之意,连如此漂亮的皮囊都掩盖不住。

这一点之前还没意识到,直到前一天睡觉前,正迷迷糊糊快熟的时候,凤渊突然毫无征兆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老婆,亲一个。”

不知是被凤渊刚才那个眼神吓到了,还是同样被他的美色所诱惑了,胖女人结结巴巴的开口,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七,七千八”

没有肆意的嘲弄,没有虚伪的同情,也不是无关痛痒的安慰,这一句“还是来晚了”倒更像是他对自己的责问。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或者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觉得这句话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把温柔的刀子,将我的心脏狠狠剖开一个口子,然后往里面塞进了一把滚烫的热碳。很暖和,暖和的让人有想流泪的冲动。

经过我的一番奋勇杀敌,拼死反抗,殊死搏斗之后,凤渊终于还是没能被我赶走。俨然以这个家男主人的身份,住了进来。没错,我说的住进来,不是像以前那样,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而是从白天到晚上,从早餐到晚餐,我都要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床下不见床上见

然而比起这一点,此刻更让我震撼的是他的打扮一头利落的过耳短发,上身一件宽松的黑白相间细边条纹t恤,下面穿了一条发白的破洞收脚牛仔裤,再配上一双红色为主白色为辅的骚包板鞋,简约不失随性,整个就是一紧跟潮流的青葱美少年啊

“谢谢你的理解。”赵恒感激的冲我笑了一下。俊朗的眉眼,刚正的气质,让人觉得倍有安全感。

假发清洁工衣服女清洁工断断续续的线索串联起来,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当时,除了我和王倩倩,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那就是,伪装成女清洁工的林晓洸

没想到,结果却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林晓洸之所以会这么问,可能性只有两点:要么,他知道当天王倩倩去了医院,所以想知道是谁陪她去的。要么他不仅知道王倩倩当天去了医院,而且陪她去的,就是他自己甚至更有可能,他是亲眼看着王倩倩拍下这些照片的。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了一小会儿,谁都没有开口。我已经从一开始接到他电话的狂喜,到在公车上的猜疑,到餐馆门口见面的失落,最后全都变成了现在的心灰意冷。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期待的,我只是还没死心而已。心事重重的吃着菜,我都没功夫去想两人这个样子尴不尴尬。

“谢谢你的配合,至于孩子是不是林晓洸的,我们警方自会有结论。”赵恒满意的点了下头,“另外,你昨天在学校提到过一个数码相机,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清楚他这句话绝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只要他想,不管是林晓洸,或是其他任何人,都没好果子吃。

“二”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不能和林晓洸在一起”说到最后,王倩倩嘶声力竭的怒吼道:“叶小鱼,我恨你”

这回听清楚了,断断续续的啼哭声,竟然是从自家浴室方向传来的我扭头望着紧闭的浴室大门,心悠的提到了嗓子眼上:为什么,家里会有婴儿的哭声

托她的福,因为她一句话,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人都被带到了行政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