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谈剿匪的话题,裴星海转而对谢宁道:“裴叔早前被派去讨论与苗疆议和的事,也没顾得上你。前,你爹曾将你们谢家在京中的产业印信交付于我,此事宜早不宜迟,恰逢今日有暇,咱们这便去一一查看吧。”

高道年摇了摇头,“若不是安王相告,我真是想不到,依妍这孩子居然会如此任性。”

这高依瑶,是怕自己抢她未来的夫君吗她摇了摇头,暗自失笑,心中冷意更盛。大张旗鼓地跑到她这来耀武扬威,拿她身边情同姐妹的谷穗开刀,就为了这么点破事吗

“这、这”

“好。”

“然后呢”

魏倾城闻言点了点头,不免联想到谢宁那一份信笔涂成的花样子,犹豫地道:“谢姐姐若是有参试的打算,最好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免得到时落榜,遭人耻笑。”

知他话中所指的旁人是何人,无痕眼神闪烁,没再出声,跟在秦峰身后,回了王府。

半盏茶喝过,秦峰将视线重新凝在谢宁身上,没有避讳谷穗,毫无征兆地出声,“方才所说,想必谢姑娘已然心中有数。只是道理看似简单,以姑娘现在的处境,想要达成,只怕亦非易事。或许谢姑娘还会认为,我方才所言之事,对你而言,太过遥不可及。”

“回禀王爷,偷取玉镯嫁祸表小姐并非奴婢的本意,而是小姐吩咐,奴婢不得不从。”

“点翠,”高依妍接过镯子,看也不看,便重重地将其摔在地上,使它霎时间应声而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殿下,妍妹,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蜀地苦寒,她爹每年那点俸禄大多都拿去接济穷人,还要分出一些填补军饷,家中多半是依靠她娘的嫁妆出息度日。

秦峰脸色不变,“谢姑娘是我同六弟的恩人,本王自当相报。”

“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吧。”高依妍此番是无端受累,若不能肯定她无事,谢宁心中难安。

“六月暑热,三殿下咳疾易犯。我本不知送何,幸好此前府上曾命人收集医方,便从中选了百张送来。希望太医看过后,能对殿下病情有所裨益。”

跟着领路的侍女向外走去,就在她们即将退到秋实园外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萧衍的喊声“谢妹妹,你先过去,稍后我便到宴上寻你。”

“嘿嘿,”冲着无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萧衍还不忘回头叫上谢宁,“谢姑娘,咱们先去见王爷吧。”

“咦”谷穗站在半开的窗边,目光四下打量,却没能寻到那闯进来的人影。惊疑过后,便自以为听错,放下了手中花瓶。

“难道舅母未曾苛待于我吗”

一夜思量,谢宁心中已是另有打算。昨日的经历,还有安王秦峰那一句隐晦的提醒,让她恍然意识到寄人篱下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咳咳,”尚未来得及答话,秦峰已毫无征兆地咳出声来。

秦泽微哼一声,“别提了,舅舅,那家赌坊的掌柜手段极为狠辣。我们不过是拒绝交出自己赢来的银钱,他们便派出打手要教训我们。如此强取豪夺,还一无所惧,口口声声地说什么背后有金主撑腰。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贵人,竟然养出这般无耻的手下”

话音未落,她却忍不住懊恼起来。对方可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她态度这么随意,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相比之下,走在秦泽另一侧的谢宁就显得有些不起眼。美色在前,谁人会注意到姿容寻常的她呢

他所说的并非虚言,谢宁身上穿戴是他特意吩咐的素雅样式。宝蓝的罗裙,小巧的钗环,再配上她自己重新梳过的发髻,比起早前那一身红裳,是要顺眼许多。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向谢宁靠近,摆好了架势,准备进攻。

一次两次尚可说是寻常,可这男童少说也玩了不下三十局,赢得筹码更是不计其数。谢宁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出千,但那位她曾见过的少年公子贵气逼人,怎么会做这样不入流的事。

财不露白,她没有害人之心,却要存有防人之意。

拿定了主意,谢宁却并没有轻易地下注,而是凑到了临近的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