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落下的那块山石并不大,否则定会要了含笑的命。”站在一旁的萧方貌似无意地看了楚月容一眼,楚月容尴尬地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目光。

“公主,该喝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到面前,眼前出现绣娘那张素净的脸。

阮玉笑道:“惠姑娘客气了,惠姑娘是启阳数一数二的名医,有妙手回春之术,能与姑娘结交,阮玉深感荣幸。”

“青儿,”他微皱眉头,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你若不想让我再碰你,最好不要在我怀里乱动。”

“嗯。”初春点点头说,“喝点茶水可以提提精神。”

“萧方。”

我和太子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我们都明白,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慰藉他内心的痛苦。

“我现在不太方便留人在身边,你若不愿意回驸马府,就拿了这些银子回老家罢。”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淡淡地说道。

她沉默地看着我不语,像在探究我的内心,半晌才问道:“他……欺负你了么?”

我这才方知他竟是在吃阮玉的醋,想来他整日跟在我身后,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心中必定会有些不痛快。我捧着他的脸,让他面对我,正色说道:“阮玉是我义兄,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快快起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连忙伸手去拉她,她却固执地不肯起身,我只好无奈地叹道,“我早已不是公主,你实在无须再如此。”

我漠然地把眼光转向别处,抿着唇不再说话。

“啪啪啪啪!”

贺之敏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面色沉了下来。

“姐姐答应他了?”

我焦灼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着步,不时向窗外望去,第一批粮食今日上午便应该抵达洛陵,冷荣轩早上去县衙之前让我们在驿站等消息,现在已是申时1,仍未有消息传来,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倒是韩玉英还能沉得住气,坐在一旁悠然地品着茶,我暗暗佩服她的沉稳,不愧是在生意场上历练多年的女强人,这份沉着冷静只怕令大多数男人都会感

“何止是我认识她,我若说出来,想必冷大人一定也听说过她。”我紧盯着那女子不可思议地说道。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冷荣轩说道。

原来他就是冷荣轩,我虽听说过他,却从未见过他。只是听说当年因楚含笑放荡形骸,这冷荣轩还曾向皇上参了她一本,说她举止不端,有失公主身份,被皇上一笑了之。按理说他应该很看不惯我才是,又怎会向我鞠此大躬?

“你先去和知府谈判赈灾的事,我这边开始着手准备在城门口搭建粥棚和屋棚,先让难民安定下来。否则大批难民一旦入城,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经历过生离死别,深知那种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当我化作一缕幽魂,亲眼看见父母抚着我的尸身痛不欲生的时候,我何尝不是痛彻心扉?千金散尽还

阮玉的笑容如春风拂面,令我有些微的恍惚,好似又看见了萧方洒脱的笑容。不知萧方此时怎样了,他是否已经离开皇宫回到了驸马府?

卫斯理科幻-黄金故事笔趣阁

阮玉听了一怔,拈起一粒白子依言落去,盘中局势刹那间乾坤扭转,白棋竟起死回生。我心中暗喜,果然并不是死局。只听见周围的人哗声一片,刚离开几步的观众闻声又转回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突变的局势。

车帘“噗”的一声被人劈掉,一个黑衣人倒提着一把剑出现在我面前。他眼里闪着冰冷的寒意,手里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幽幽的寒光。剑身上已溅满鲜血,弥散的鲜血在光滑的剑身上渐渐汇聚成一股,沿着锋利的剑刃顺势往下流,凝集在剑尖上一滴一滴缓慢地落下。

远爱最新章节

“当然是的,”我惊叹道,“不但完美,而且还是相当得完美!”

皇上脸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上,双眉纠结,眼神阴郁,一言不发地盯着地上被白布蒙盖的楚立坤的尸体,我与萧方低着头跪在地上听凭处置,太子与卫语卉站在一旁担忧地望着皇上的脸色,楚月容夫妇借口府上有事没有跟来。

说话间,李总管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公主,宴席已经准备好,可以请各位贵宾到餐厅用餐了。”我点点头,笑着请众人到餐厅就餐。

男子嬉笑道:“莫不是你在吃醋吧?”

方存信啧啧赞道:“萧方不愧为书法大家,用笔丰腴跌宕,自出新意,行至自然,神韵俱佳。此诗清新明朗,奔放流畅,奇思异想,别具一格,书法与诗相互融为一体,实在难得。”

萧方虽抱着我,但依然脚步轻盈,我丝毫未曾察觉到他的步伐,却发现自己已经身置车厢内,马车轻微地晃动着,我惬意地躺在他的怀抱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温热的气息轻拂我耳际的发丝,有丝丝的痒意在耳边撩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我有些微的慌乱,我掩饰地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里。他伸手拂去一缕贴在我脸上的发丝,轻轻地拢到我的耳后,修长的手指在脸上划过的温度引起心脏一阵急遽地跳动。

“那就更简单了,”我笑着说,“因为张昭仪进宫之前,王贤妃是崔德妃的唯一劲敌,她们俩人为争宠明争暗斗了数载,崔德妃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有机会自然不会落下她。选择建成公主,一则可以泄愤,二则建成公主年纪尚幼,容易下手。这个计划可谓一石三鸟,即除去了张昭仪,也报复了王贤妃,更把张昭仪身后的势力拉下了水,为在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扫清障碍。”

“含笑以前不是很赞成太后的话么?”卫语卉有点意外地看着我说。我一愣,想起似乎确有此事,当初最支持太后的就是楚含笑了,这家伙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当下便噤了声闷闷地站着,不再言语。

“皇命难违。”萧方语气平淡,侧头看向窗外,令我无法看见他眼中漂浮的情绪。

“若换成别的公主,那必定是件天大的喜事,可这悦宁公主就不敢恭维了。听说昨日婚宴上她又大搞特殊,不好好地呆在新房里,倒大摇大摆地跑到喜宴上喝得酩酊大醉,也不觉得害臊。依我看啊,别说什么皇宠了,能不给萧驸马戴绿帽子就不错喽。”老三笑着说。

“是,公主。”李总管回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欣喜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这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我的帅哥老公,他睁开眼转过头来看着我。吔!我心中雀跃,暗暗比划个“v”字,我猜对了,那双眼睛果真是灿若辰星啊!只是……只是那眼神怎么如此冰冷,似乎有一丝的鄙夷,还带有几分的厌恶。

皇后刚才提到二十年前流传的一个预言,是否便是楚月容口中那个市井街头流传的谣言?那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预言,竟会和楚含笑的命运有着如此大的关联?

我让萧方去调查此事,既然是在市井街头流传的预言,那定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二十年前正是楚含笑出生的那一年,一个与公主出生有关联的预言,想来定会令人难以忘记的。

次日,萧方便打探到了消息,果然这个预言有很多老人都还记得很清楚。

话说二十年前的一个傍晚,正当夕阳西下之际,京城的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朵祥云,那朵祥云极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夕阳透过云层照射出来,竟如一只浑身散发着金光,正在翩翩飞舞的彩凤。据说京城里的百姓有好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奇异的景象,于是民间立刻流传起“云凰现身,女皇出世”的预言。此时,恰逢后宫里有两个女人即将临盆,一个是皇上宠爱的梅贵妃,另一个便是徐皇后。于是,有流言传说,身负天命的女皇必会降生于这两人中。

“云凰现身,女皇出世?”我吃惊道,“难怪我所住的宫被命为云凰宫,原来竟有此典故。”

“楚含笑出生时,楚重乾早已当了三年的太子,如果皇上相信这个流言的话,那他的太子之位早晚都是要拱手相让的!”萧方说道。

“一朵云彩便能注定一个国家的命运?”我失笑道,“云彩是由地面的水汽凝结形成的,这些水汽在凝结的过程中可以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那只凤凰只是凑巧形成那样而已,再加上阳光的照射,看起来自然就像是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凤凰,这怎么便能说是女皇降临的征兆?”

“诚然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但云凰这种现象的产生确属罕见,也难怪大家都深信不疑了。”萧方笑道。

“如此说来,楚含笑的出生便是太子最大的威胁了。”我思忖道,“可我总觉得,皇后的话里隐藏着什么,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东西。”

萧方想了想,说道:“我还有另外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一家新开张的医馆。”

“那又怎样?”

“那家医馆的名字叫——心水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