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裥的心思是大约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最复杂的幽深曲折的,毫无疑问,他对小宝的爱意之中含着一种几近扭曲的独占欲,也是几个人里最最强烈的,这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开的心结,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放下的想法。他不知道普通正常的情人间的相处模式,他并没有多余的机会了解所谓的“平等”“普通”“正常”的爱恋究竟是什么样的。他的身体,他的地位,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永远扭曲下去,永远的不普通不正常,事实如此无法改变。在一个是,他与小宝相识了太久太久,久到小宝甚至没有对他有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计划着夺取对方那抹不经意的温柔,久到他对小宝的感情已经不能用“爱”这样简单的一个字就能全然诠释的地步。这段感情里面包含的意义太多太多了,最初的依赖,中间疯狂的独占,和最后深沉的羁绊,这些都不是轻易能够说出口,也不是轻易能够给予别人的,他只得了小宝一人,小宝也值得他用尽全部心力这么做,他相信小宝明白的。这便是他的爱。只有小宝一个人能够得到。

再者,韦先生不仅生得好看,也极是聪慧的,说话也很能讨人欢喜,总能让皇阿玛欢颜,周旋于一众叔叔们之间似乎也迎刃有余,毫不费力气。再想想我,光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侧室,一见到,我脑袋就大了。虽说这么说有些对不住皇阿玛,但是我总觉得韦先生才是真正掌握他们几人心绪的关键。

温有方、温有道二人见了小宝先是一惊,也顾不得礼仪,连忙凑上前打了个千,眼里一阵惊喜。“桂公公……不,韦爵爷,这一别好长时间想死哥们几个了,您在这等着别动,奴才立刻去给万岁爷通传。”

如今正值春日,雪水消融,汇入江川湖海,水流本就湍急,再加上神龙岛附近常见激流暗涌,暗礁遍布,这几日更是凶险异常无法登陆,索额图等人闻得此消息不由得焦急起来。而神龙岛的教众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不紧不慢的先将他们放在了无人岛上,便再也不理睬了。

吴应熊这才从一旁慢悠悠的走过来,与那小子擦肩而过,那少年匆匆忙忙的跑走并未仔细看路,被吴应熊不怀好意的伸出脚绊了一下,霎时左脚踩到了右脚上,被绊了个跟头整个人像一旁栽了过去。吴应熊得意的一笑,用了一招“如来拈花”,将那少年一旋身扶进了自己怀里,笑的无限风情道:“哟,小哥,做什么这么着急赶路?”

“哀家问你,到底怎么样了?”

六月初,其时神龙岛天气和暖,和风拂面,小宝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奔袭于草原之上,耳边蹄声盈耳,怀中正是神龙教教主庄裥雪肤樱唇,左顾马车貂皮财物,满载相随,右盼昔日平西王世子吴应熊风神如玉。当真意气风发之至,心想:“这次死里逃生,不但保了性命,还收了吴应熊做情人,又帮庄裥除了帮中大害,稳定神龙教,当真是一举数得。只可惜沐涧笙失踪,辰暮然和陆霜远在台湾,康熙坐镇京城不能相聚,不然七个人也算是齐聚了。”一番美滋滋的幻想,根本不知道远在京城的某人因为自己已经陷入了昏迷,一心不想再活下去了。

一封封报捷的文书,乘着春风,飞向北京,飞向紫禁城,纷纷飘落在康熙的御案之上。乾清门外,养心殿前,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就连索额图刚续上的小胡子也透着一份神采熠熠的喜气。

下,道:“我可以和玄烨商量。”

一盏茶的时间,康熙似乎觉得好似过了一年,他僵直的身体终于松动了一下,晃了几晃,终于低声道:“去……去……看看……”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那巨型的长杆,喉间发出沙哑而干涩的好像在沙砾上打磨一般的

康熙的能耐他是知道的,历史他也谨记于心,他虽然心思渐冷,但是仍然固执的相信康熙定然不会让吴三桂讨了便宜去。

闻言小宝立刻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捕的,于是并不拐弯抹角,立即道:“他们二人人呢?”

最后他忽然大声吩咐道:“如此,朕这次不会再选错了。传朕旨意:康亲王杰书、简亲王喇布、安亲王岳东,带领在京各王,贝勒、伯爵以上亲贵宗室,并六部九卿,侍郎以上职官在午门旁候旨。启驾五凤楼!”康熙底气很足,这一声穿出宫阙很远很远,远到熊赐履甚至以为云南都能听得见……

一旁正有些昏沉的庄裥忽然道:“做什么生意的?”

康熙点点头,心中一时惊疑不定。没想到,吴三桂居然这么厉害,竟然将宫中的参透的如此之深,他身边侍候的小太监当中就有人叛变。

“你下达命令的对象都有谁。”

此等绝世容颜,不外乎天下男子见了莫不失魂落魄。更加失态的,这丽人生平也都见得多了,众人这番作态,她自是不以为意。只见那丽人微微一笑,说道:“长伯,答应我,此番小心归来,不论成王败寇……我都在此等着你……”说着那丽人伸起衣袖,遮住半边玉颊,嫣然一笑,登时百媚横生,随即一双白皙的手举起了手中的酒盏,利落的饮下一杯。本来有些做作的动作,她做起来却一点也不显得虚伪,反倒有一丝说不出的风情。

经过几个昼夜的密议,起事的计划,已经大体上定了下来,小宝虽然没有参加这些密会,但是他却从陆霜的口里掌握了全部情况,如今更是对庄裥愤恨到了一定程度,两人就这么冷战了起来。但是小宝尽管心急如焚,急于赶回宫报信,却又无法脱身,他稍微动一动,莫说要出云南,就是在街市上走上这么一圈,也有大批人跟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赐婚使似的。换句话说,他被变相的软禁了。

“……”

原来小宝的虽然资质平庸,修习辰暮然给的那本武功秘笈已经十分艰难,到了第三四重就停滞不前。但宫中的势力纷杂,局势诡秘,所以小宝不得不再次借助庄裥,修习了别家各种拿手招数,其中就有这——少林寺的成名绝技,小擒拿手。所以方才那男子一施展出来他便立刻认了出来。

“……教主,你……”

文武百官听他在筵席之上公然将此事挑明,均想着这韦爵爷贪财是个弱点,以后笼络也有了门路,人人笑逐颜开。各人当下心思诡变,均是一面饮酒,一面在心中筹划行贿事宜,想着如此便能巴结上皇帝身边的红人,不禁一阵欣喜。席间原来的尴尬惶恐气氛也一扫而空,酒席上不由得一片和乐,众将领们也放宽了心,放开了胆子,对着韦小宝歌颂功德,溜须拍马。尽欢而散。

小宝开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才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正是成亲之时,男女两人喝喜酒时用的交杯酒的姿势。庄裥为人虽然别扭又古怪,但是他对小宝却一直是真心的,这时眼眶里也有些闪动。“小宝……你……愿不愿意与我……喝上这一杯?”

康熙见了他立刻道:“小宝我……”

小宝愣了下,勉强笑道。“我只是起的有些懵了,在园子里坐了一下,瞧你心急的。”小宝见他说话间,额上居然出了一层虚汗,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连忙道:“庄裥,你告诉我,你究竟怎的下了地?!”

小宝摸了摸鼻子,连忙摆手一笑道:“不会,不会,定然不会。”

小宝不明所以的看着吴应熊。吴应熊此时一身火红的长衫,更是衬得人比花娇,连平日里看惯了庄裥那般艳丽的面孔的自己都不由得要道一声:人面桃花相映红。小宝见他的样子,不由来了兴致,点点头道:“好。”

小宝有些迟疑道:“您的意思是……”

康熙惊疑不定的看着小宝,道:“你为何偏偏要他……?”

浴桶内放着一块方凳,是专门给庄裥准备的,但却没有什么大用。庄裥的腰身无力,整个身子无法直立,这浴桶又湿滑高深,他极容易坐在板凳上就歪斜的倒进水里,沐浴一次要折腾很长时间。怕水加上在水牢的不甚美好的记忆,庄裥几乎是恨死这些东西了,之前百般阻挠小宝,但现在既然浴桶已经搬了过来,加上之前小宝知道他的手臂有了力气,又在浴桶上加了扶手,他也无话可说。如今被韦小宝逼得没办法,庄裥根本无暇顾念拿什么扶手,只得两只手臂紧紧地抱住韦小宝的身子,任由小宝将他的身子随意摆弄。

韦小宝道:“嗻,多谢太后恩典。”

“嗯,你收不收?”康熙将案子上的奏折推开了一遍,捉住他的颈子便是一阵湿吻。“说罢,都探了什么?嗯?”浓重的鼻音带着些许狭玩的意味,唇角的银丝和面若桃李的颜色更是将上书房的气温突然升高了不少。皇帝眯了眯眼,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缱绻安心。

两人又说了一阵,小宝并未仔细细听,只是忽然听到柳大洪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厉声道:“天地会这次救了我和师弟,徒弟,我们很承你们的情,可是大明天子的正统,却半点也错忽不得。陈总舵主,真命天子明明是朱五太子。永历天子乃是大明正统,天下皆知,你可不得胡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保朱五太子,决不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陈总舵主只要明白天命所归,向朱五太子尽忠,我们沐王府上下,尽归陈总舵主驱策,不敢有违”

陆霜忽然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小宝躺在床边,耳尖一片火红。

庄裥眉头不易察觉的一拧,低声道:“我没事,现在好多了。”

此时,庄裥见小宝躺在褥铺之间,胸口因为刚刚绵长而窒息的吻显得起伏不定,几缕发丝散乱在两颊,眉眼间早就浮上些许艳丽的颜色,一双黑漆的凤眸微微半阖,水润的双锤双唇略张,正不住地吐息低喘。外面绵软丝滑的锦被被挣开了一些,露出小宝和他那残体交缠的染上艳丽的身子……庄裥只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小宝点点头,因为手头并没有现成的尿垫子,只得叫蕊初取来一些女人用的月信帕子,庄裥闻言大怒。“蕊初!放肆,你若是敢……敢……咳咳……”

正在这时,忽然前进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石头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听见了吴立身惊慌失措的声音:“桂公公!石……洞口快要合上了!!”

吴立身和柳大洪两人解决完最后的黑衣人,见了这边的情况,亦是大惊。

“什么?”小宝立刻走到前去,“若是现在不说,怕是晚了便来不及了。”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那日宫中活捉了三名刺客,两个老汉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自称是夏国卓的亲侄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说风便是风,说雨便是雨,跺一跺脚整个大清都要跟着他晃一晃,康熙定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放过张康年,韦小宝喝了口茶接口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康熙听罢,浑身一震,心里本有些后悔,可是看着小宝负气离去的样子,心里顿时恼了起来,要知道,他这十几年来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身为堂堂大清国皇帝的他端架子呢。于是康熙一把拽过小宝的胳膊道:“小桂子,你去哪?朕命令你跟朕来。”他有些怕了,怕倔强的韦小宝一去不返,怕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在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失态,小宝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恼羞成怒,见他这样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低头用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轻声道:“好好好,我不记得,我全忘了。更衣吧。”说着手脚麻利的用那日从吴应熊那里得来的虎子,将庄裥的下|体排空。又净了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