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些日来差遣小宝办事,甚是得力,倚同左右手一般。而且小宝和他日日在一起感情自然日渐深厚,更不舍得他走。这次能亲来慈宁宫,便是要向“太后”解释,请“太后”不要怪责于他,突然听得“太后”要人,不由得一怔。

韦小宝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要摸摸他的头,于是他抬手照做了。陆霜感觉到了他的手掌,立刻仰起脖子,想要得到更多,活像是前世小宝养的那只总是喜欢撒娇要求爱抚的金毛犬。韦小宝见他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钱老板之前陪着柳大洪等三人同去了沐王府众人歇脚的住处,当下就被人留住,让沐王府众人一顿酒肉款待。然后柳大洪亲自率同众人,就请钱老板带路到天地会的暂住地址来道谢,却可巧碰到了总舵主来到青木堂的“视察”。这时听陈近南问起,便简略说了经过,说道韦香主有个好朋友在清宫做太监,受了韦香主之托,不顾危险,将不小心在宫里被俘的柳大洪师徒三人救了出来。

小宝点点头。“当然。我既然答应了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然将他们送出了宫。”

小宝立刻道:“两位侍卫大哥,你们先行离去,这位公公……稍后就到。”

“怎么?”小宝笔直的看向那艳丽的容颜,挑起一抹轻巧的微笑,继续缓缓的摩挲他的手掌,然后从指尖开始,整个手掌,最后是身体慢慢交缠到一起,渐渐靠近,彼此温暖,带着一点试探性的小心和欣喜。不同于往日的按摩揉捏,是真正色|情,战栗的摩挲。身下的双腿被小宝紧紧的环住,甚至能感觉到小宝曲起的大腿不断摩挲着自己的脆弱。“唔……嗯……呃……小宝……别……”庄裥咬了咬牙,他本就不能久持,那瘫软畸形的双腿也从未被人如此捉弄,没想到却意外的……他的身体不由得战栗起来,无力的双腿居然向小宝的方向自发的拱了拱期望更多。

此人用不着庄裥出马,杀鸡焉用牛刀。小宝用眼神阻止了庄裥的动作,并不转身,径直朝小院深处走去。“这是回小院的近道,赵大哥,今日我困得很,明日再和你叙旧。”

蕊初面色非常苍白,虚弱至极,可见她已经被关了不少时日。此时这个柔弱的少女美丽动人的脸上显出坚韧的神情,她点点头在水中展开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你放心,我可以自己去……少主……咳咳……少主就在里面……”

小宝在宫中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加上自己庄裥并不避讳,他虽然不知道庄裥的身家。但是对这位太后的名字倒是听过不少,而且庄裥上次出宫之时,自称本座之事还历历在目,火光电石之间心念急转,蓦然想到了这个办法,脱口而出道:“毛东珠,你好大的胆子。”

他一早已经得了康熙的警告,说什么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见小宝对他笑的欢畅,也只得作揖赔笑,心里对韦小宝能够独享圣眷更是敬佩。这会儿小宝要他办事,连忙迎了上去,使个眼色,和他一同走到假山侧面,低声问道:“桂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事啊……有什么我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小宝见他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随即闻言听见他的话,心里又是咯噔一声,背后一下子惊起了一身冷汗。庄裥的身体脆弱不堪,若是叫人捉住,怕是凶多吉少了。不,不,不论是陆霜或是庄裥他一个都不能失去!他按耐住几乎要惊跳起来的身体,仔细的问道。“你可看清他们的长相?”

“奴才在。”

“桂兄弟是这样的,皇上已经下旨洗了平西王的冤屈,而且给我们下了旨不论什么手段,一定要审出个所以然,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大胆谋害皇上,诬陷平西王父子。可是……前几日我们大刑逼供之下……这几个人一口咬定自己是平西王的人,其中一个还自称是平西王女婿夏国卓的亲侄子……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小宝看着他神色有些虚弱疲倦,止不住的忧心,本想劝慰几句,但是转而看见他眼神里的执拗,话到了嘴边又咽回了嗓子眼里,起身道:“你再休息一会,我帮你去准备衣服。咱们先歇歇,活动活动筋骨再穿衣可好?”

康熙见眼前的少年,面目白皙,五官美丽的好似画里走出的美少年一般精致,微红的略带湿气的薄唇微微张开,一双星眸此时迎着火光格外的明亮,心里顿时柔软成了一滩水。他极没原则的笑了起来。“宣,赐小桂子五百两。”

韦小宝是谁,是当朝宫中最大的大太监,是失去了势的男人,怎么可能玩这个?而且,且不说韦小宝能不能玩男倌儿,就算他有了别的法子玩儿,可是他上头那位是谁啊?是堂堂大清国的主子爷,谁敢动打小宝身子的主意,那才真真是找死呢。这小角儿一扑不要紧,差点将康亲王头上连带顶戴花翎和项上人头扑没了,康亲王想到了这一层,当即脸色就黑成了锅底。

韦小宝摇摇头,高高兴兴的蹭过去,又交换了个甜蜜的长吻才道:“姓吴的上次虽然对我有些轻浮,但是……这次咱们去了,他定然会规规矩矩的。”

云南沐王府本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城,朱家还在的时候,长年经营川藏地区,开拓边疆数千里,因平定云南有功,留守开发西南边陲,自此子孙世代镇守云南,承袭黔国公的爵位,被后世成为沐王府。后来明末,清军入滇时吴三桂强据便已经扩建为平西王府,沐涧笙的父亲沐睿也早年就战死了,年纪轻轻的沐涧笙带着妹妹和沐王府一干忠义之士,长年流荡,最后才来到京城,因为手下的死衷之士中不乏有人精通商道,这才安顿了下来。除了早年袭成了沐王府教养之外,床弟之事根本不如其他大家族的子弟们一般还有专门人教养,自然不懂。后来,虚长到了如此岁数,威信渐起,手下人更不知道如何开口教养他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如今遇到了小宝这样一个“行家”这才落了下风。

小宝顾不上两人的互动,连忙检查怀中的庄裥。只见庄裥的脸色苍白的好像墙壁上的白灰,显然被吓得不轻。他的眼里闪着复杂阴郁的光芒。

黑衣人一听,立刻松懈下来。膝下一软,立刻跌坐在窗边。苦笑道:“原来是自己人……”陆霜顿时放松了心神擦了擦口中的血迹,他生生运起内力抵了一掌,张口喷了鲜血,样子骇人,但是却因为有浑厚的内力护体,加上黑衣人并未痛下杀手,并未使出全力,所以内伤并不深。

韦小宝和索额图回到宫中,将灵牌等物呈上康熙,康熙笑了笑夸赞了几句,他自然早就知道,过了昨日,小宝又逃了出来,那些奸党定然是抓不住了。今日小宝早上巴巴的看着他,眼神热切,他便心下一软,借个由头,放他出宫再玩耍一番。之后,就吩咐索尔图葬了鳌拜的尸身,命两人继续小心查察。

于是不顾长幼尊卑,尖声反驳起来。“而且他在京师重地被人丢掉,我和陆霜是自小一块在扬州长大,时间地点更是不符,方大洪……香主你莫要胡说,乱认亲戚。更何况隔了六年都无人寻找,如今却想到找我家陆霜充数,到底是何居心?”话说到这里,韦小宝已经隐隐语带威胁。

韦小宝认出,这位李力世便是那日刺杀鳌拜与关安基一通进入铁窗之人,小宝几乎将他也杀死。如今却听见他力保自己,顿时心中有些尴尬。避了他的眼神,韦小宝看向陈近南。只听见陈近南满面笑意点了点头。

韦小宝一时还来不及体味便又听对面的白衣青年笑道:“这位小兄弟擒杀满洲第一勇士鳌拜,为我无数死在鳌拜手里的汉人同胞报仇雪恨,数日之间,名震天下。成名如此之早,当真古今罕有。”

原来竟然是天地会,反清复明?韦小宝顿觉一阵头疼,刚刚吴应熊那位才搅和够了。现在又误打误撞的进了天地会的老巢,这可怎么脱身是好?只见众人脱了衣衫,就要休整。韦小宝一跃而起,跳到大厅前的香炉案子上。

几个人说着,李德全便传康亲王和索额图觐见议事。吴应雄等人也走了出来。此时他正在台阶上目光灼灼的向下睨着韦小宝,唇边绽出一抹邪笑,随即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面色一整,像康亲王和索额图寒暄起来。

“你……不要废话!要干就快点!”韦小宝吼道。脑子里飞快的排列着,自己异能失去效力的可能。药效的影响?内伤的影响?还是……又一个不能控制的人出现?

韦小宝转眼想了想,也没有解释,只是道:“正白旗的四十二章经不见了。”

此时索额图目光炯炯的看着韦小宝,一瞬间,韦小宝以为自己被剥光了衣裳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小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取两部佛经,本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不着派遣两人,康熙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些好处。鳌拜当权多年,家中的金银财宝自是不计其数。皇上派小宝去抄他的家,那是最大的肥缺。索额图擒拿鳌拜毫无功劳,皇上叫韦小宝陪他去,取佛经为名,监视是实。抄鳌拜的家,明眼人一想便明白,韦小宝才是正使,索额图是副师。索额图在宫中厮混多年,自然明白。这才巴巴的看着韦小宝。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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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待会有个大官儿进来,这人是咱们朝里的布库好手,朕想趁这个机会,考验一下你们的功夫。”

在宫中这么多年,除了苏麻拉姑,只有这个叫小桂子的小太监给她一种惊采绝艳的感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一时间孝庄竟然也有些陷进去了。猛然回过神来的同时,又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了,是个去了势的。

“皇帝哥哥,小桂子就真的那么重要?你居然为了他打我?!”

这样子真真是一个尚玩单纯的莽撞少年。小宝瞧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这十三装的他都不好说什么了。偏偏演技一流看起来半点真性情也没漏。十足十的小狐狸一个。

病势垂危的索尼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便又闭上双眼晕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韦小宝一翻身压住康熙的身子,胳膊抵着他的胸口,面上离圣颜不足一寸,他甚至能感觉对方的呼吸就吹拂在脸上。“怎么样?算我赢了吧。”

“那是什么意思。皇上,不是我说你。这赫舍里格格在这里,你也不多说说话?这么急着就走想什么样子?”

小宝心里一瞬间恶寒了一下,但仍然点点头走向屋内。

转眼,庄裥的余光忽然扫到自己那包裹在厚厚的锦被中苍白纤细的双腿,这双废腿和眼前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相比,简直病态的让人恶心。自己那绵软无力,只有一团白腻恶心软肉的腰身和那纤细却蕴藏活力与力道的腰身相比,简直奇怪的像个怪物。思及此,他的面色立刻变得黑沉起来,乌亮亮的眸子里几乎卷起了令人心寒的风暴。

康熙有些茫然的看着崭新的宣纸上秀丽端庄的正楷。念道:“深藏不露?”

韦小宝看了看,终究没忍住道:“白的适合你。”

康熙想了想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你这么向往。”

而这小女孩头上戴了二十四根“挑杆”,定冠上顶着的十颗东珠,大半夜里透着月光也能将韦小宝晃得眼晕,身上穿着翟鸟五爪的四团龙补,微微敞开的衣襟里更是有着五爪龙样的刺绣,身份一定逼人。韦小宝仔细想了想,按照清朝的习惯,应该是个和硕公主。能在宫中如此嚣张,又是和硕公主的全大清现在只有一位。那就是和硕建宁长公主了。

然后他忽然听到孝惠章皇后那细腻温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主子看破世情,大彻大悟,万里江山,儿女亲情,主子说皆如过眼云烟,全都不记得了。”

顿时旁边的小孩也突然有些伤感了。“我也想我娘了。”说着圆润漆黑的眼眸亦有些湿意的亮晶晶的。

靠,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丫的究竟是什么变态,小时候到底怎么长大的,精神力居然纯天然的这么强大。韦小宝只觉得自己一阵憋屈。看来这宫里和他是八字不合。进了宫还没半天就先后遇到了等等一系列破事,走霉运走到了家。韦小宝顿时深受打击。

李德海立刻将

韦小宝愣了愣,还是决定说实话,于是淡淡的指出。“我并不喜欢宫中的人。”

“……嗯。”庄裥半晌,慢慢点了点头,显得格外的乖巧。韦小宝知道他不过是一时保证,算不得数的。但是能得到一个保证也算是不错,以后的事还要慢慢来。韦小宝有些心疼的同时松了口气。于是也没有接话。小心的摸了摸他身后磕碰的有些微微扭曲的脊椎。“还疼么?”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韦小宝完全没有情事刚完的余韵,沉下脸道。

当两个人气喘嘘嘘的分开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过了早朝的时间。按照惯例自是应该康熙来请安的时候,庄裥看了看时辰,冷笑了笑。“今日看来何言轻定然是见不着了,你的小情人倒是殷勤的来看你了。”

小宝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在记恨刚刚小宝的小花样。于是连忙凑过去,吻了吻他,狗腿的凑上前去,微微的笑道:“我见你几日都休息不好,早就差人让他不要请安了。”

庄裥一听立刻多云转晴道:“哦?有这回事?”

“自然。你安心的休息一下,过会何言轻来了,我再叫你。”

说着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冷硬无比道。“少主。”

韦小宝面上僵了僵。“何言轻?你来了?”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谁知何言轻冷面根本想没听见一般,直直的跪在了庄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