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宝似乎感觉到陆霜低低的呻吟声,连忙凑上前去。却不想一把被陆霜按住了颈子,小宝浑身动弹不得,只得跪趴在他的身上,却又怕太过用力压迫住陆霜身上的伤口,只得乖乖的伏在他的颈间动弹不得。即使这样一开始止血的帕子也一下子殷出了些许艳色,小宝惊慌失措的伏在他的身边,再也不敢动弹。他发誓如果今天陆霜出事了,定要这些刺客陪葬。

“难道银子真的那么重要,比朕都重要么?!四十五万两还不够么?”

张康年原本愁眉苦脸的,一听,脸色立刻大好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瞧着韦小宝。“桂兄弟!皇上不在,这宫中我也只能找你商量了。”

他皱着眉看了小宝半晌,就是吞吞吐吐的怎么也不肯说。

已经过了子时,乾清宫内仍旧灯火辉煌,韦小宝并未通传推门而入,便看见康熙着了件月牙白的长衫,斜披着披风正在软榻上看书,看得正是《江南风物集》,此书韦小宝月前刚刚看完觉得有趣才给了康熙,让他没事散心时看看,算是修身养性。此书说的正是一些景致,江南习俗等的杂书,并没有什么大志向,非常适合于康熙这类每日心里纷乱,繁杂之人养身静气用。

康亲王待他点罢,将戏牌子递给韦小宝,他本就有意巴结韦小宝,立刻道:“来一出少年英雄打败大人的戏,就像小兄弟擒住鳌拜一样。《白水滩》,小英雄十一郎,只打得青面虎落花流水。”

康熙一听,立刻眯起了眼睛,有些不高兴。“难道比朕还好看么?让你在朕的宴会上提前离开?”

宫里上下因为捉拿鳌拜时,康熙放的烟雾弹,几乎都知道小宝是康熙的“胯|下之臣”因着小宝平日里做人谦逊有礼,而且还有绝技傍身,根本没人会讨厌他,送礼的时候居然也会专门一些顶级春|药——都是那种让雌伏于身下的那人更加欲仙欲死的,有些甚至还是专门……用来对付太监的药品,讨好韦小宝,让韦小宝能够舒舒服服的等待宠幸。就连索额图索大哥都小心的嘱咐了一两句,送了个诡异的乌青细颈的小瓷瓶来。

这话恐怕在场包括他四个人都不信,远远脚步声人声隐隐,传令声更是不绝于耳,显然宫中正在围捕刺客。庄裥听罢冷笑道:“避一避?怕是早就被鞑子皇帝杀的一个不留了,就算活着也会被禁宫的五千侍卫围剿,活捉进宗人府,折磨他们直到他们嘴里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小宝发现庄家他似乎极不喜欢这个沐涧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摆好脸色给沐涧笙看,言语上更是诸多讽刺。

庄裥的腹部肌肉无法自主控制,自主呼吸本就困难,随着小宝紧张的情绪越来越加剧,庄裥几乎喘不过来气,这时更是雪上加霜,猛的一下,庄裥闷哼出声。这才换回小宝的神智,小宝略带歉意的看着庄裥苍白的面色。

韦小宝也不揭穿,心情大好。有拢了拢袖口,转身离去。退出了乾清宫,他便打发人,去通知索额图。

韦小宝心里更是咯噔一声,一转身将陆霜藏在身后低声道:“方香主,你莫要胡说,什么郑公子?这分明是我的……好友,陆霜。他从小一起与我长大的青梅竹马,怎的会是你们什么郑氏子孙。”

阵激荡。笑道:“之前那些个机密之事我都与你说了明白,若真是覆灭,也不差青木堂香主这一件事!”

这边厢,小宝并没有感觉到康熙的暴躁,一颗心全都扑在了面前这位陈总舵主的身上。白衣青年这一转身,就几乎有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炫目之感,待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不知怎么的,青年清隽的面庞,让小宝凭的生出一股安心之感。眼眶一热,小宝几乎软倒在地。“参见陈总舵主。”

攻击康亲王的三名黑衣人轻功甚佳,并不与众王府侍卫交手,东躲西

“哎……”康亲王一听,一张老脸立刻沉了下来,无奈道:“老王……此次前来还有第二件事,求桂公公帮忙。”

“嗯!”发出性感的悲鸣声。小宝的身子弓了起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告辞离开。小宝这才穿过太和殿直奔乾清宫南书房。到的时候,康熙正在练字。

韦小宝听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康亲王这句话后半句也许是对的,前半句可真就不一定了。宽仁?那是他没看见康熙拿刀刺向鳌拜冷酷的样子,身手之凌厉,动作之肃杀,一点也不逊于那些干了多年的杀手,宽仁?宽仁的皇帝早就被尽没于白骨之下了。哪个朝代的皇权不是浸透着鲜血的?而且宽仁什么?他不过是做做样子,昨天不都定好了么?也难为康亲王了,还要在朝堂上再唱一回赞歌。

韦小宝被他拉了个踉跄,刚要起身埋怨,便看见那玉色的瞳孔里满满的担忧便什么也说不出了,紧接着后心处传来一股热流更让他的埋怨化作一声叹了口气道:“陆霜……我无妨的。”

鳌拜见状,双拳双脚,直击而出。竟已放弃了势头,胡乱折腾起来。韦小宝伏在他的身后,发现他气息繁乱,手脚毫无章法。一手将插|进他肩胛的挥匕拔出,回首将他插|进了他的颈子。

“胜败在此一举。”韦小宝亮晶晶的看着康熙笑道。

康熙一下子阴沉了脸,眉头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微微抬眼瞪过去,身为国君的气势全开,这一眼冷酷狠厉的异常。纵使是建宁如此任性妄为之人都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她委屈的看向孝庄,“老祖宗……您看他……”

“我怎么了?皇帝哥哥,你也太偏心了。不过是一个狗奴才……”

鳌拜见康熙的心不在这里,于是收起折子便道:“圣上既然如此说,今日下午臣便将折子发了。”

进了屋,就看见索尼昏昏沉沉的半卧在塌上,缠绵病榻了这么久,这位历时三代的精明老人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瘦弱的好像一张薄薄的纸片。这时听见索额图的通传声,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朝四周望了望,就这么一个动作,便叫他吃力的咳喘起来,小宝见了也忍不住心酸了。

两人一言不发的来到了另一间空的布库房。康熙一言不发的抡起一个假人就摔了下去。拼命的发泄了一通,便转过头来恨恨道:“小宝愣着干什么,咱们打一场。”

韦小宝默默地看了三个面目铁青的女人,深感以后这宫中的水深火热,颇为哀怨的看了一眼康熙,慢慢蹭下了椅子,跟在身后,连礼都来不及行,便道:“嗻。”

这一切都是建宁这鬼丫头挑起的。提起建宁韦小宝就一肚子气。他很讨厌这个嚣张之极的女孩,三番五次的跟他过不去不说。每每消了记忆,却再下一次第一眼就单挑上他挑刺。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又有钱骗,又帮了康熙,何乐而不为呢?康熙见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却如此配合,心里感动更甚。于是捉住韦小宝就是一番揉弄拥抱。“好样的。以后就这么干,鳌拜给你多少,你就收着。”

当两个人一切都收拾妥当。庄裥如出生的婴儿般护小心的被小宝抱进了床铺间。此时陆霜不知道什么

紧接着,这浴室便传来了康熙的脚步声。“小宝?你在里面么?”说着便推门而入。小宝光|裸着身子站在浴池里,看着康熙……

韦小宝见康熙的面色又有些不好,于是道:“怎么?”

韦小宝顿觉嘴角一阵抽搐。虽说宅子里的采买都是分给陆霜干的,但是……韦小宝不禁怀疑,难道庄裥平日亏待了他?给他的持家钱不够?怎的这般……

韦小宝翻了个白眼。“那么快好,就不能多放几天了。”说白了,他是想带薪休假。虽然平日里他基本上跟带薪休假没有区别,但是有个由头总比没有的强,说出去也理直气壮些,尽管,他在宫里还没有一个朋友,说也没地方说去。

宫中的消息自然传的极快,韦小宝和康熙的“友谊”也从未避讳过什么,太监婢女们虽然迫于康熙的命令没有和韦小宝说过话,但是见了他哪怕是太监总管,李德全也要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的。在这宫中得意之极,算得上半个主子了。若是平日里,怕是再大的婢女也要给他些面子的。

耳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韦小宝慌乱的看了看方寸大的假山缝隙,该死的……若是现在被抓出去,一定死无葬身之地。正当他进退不得的时候。他猛然看到刘燕的尸体后面一处暗门,他一个翻身用力,拨开刘燕的尸体,悄无声息的跃进暗门,随手一带,门咔哒一声便合上了。

“真是谢天谢地,总算让本宫知道他的下落了,他在五台山干什么?”

韦小宝转了转眼珠,举着手中刚刚摸出来的一本也不知道什么诗集的书道:“前两日,我忽然想看看佛经,可惜,这宫中没有。我去了内务府借也没借到。如今也就将就着看看这些诗集解解闷。没想到这皇宫里还真是闭塞,连个佛经都没有。”

少年冷峻的眸子立刻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热而耀眼。“朕……我不会输!”少年一拧身立刻,韦小宝只觉得一阵眼花,然后便被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明白,自己正贴着青砖。这可刺激到了韦小宝大爷。于是,韦小宝

韦小宝正在发愣,忽然觉得掌中紧了紧,回头一看便发现两个人讨论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庄裥正暗示他将药丸给他。

本没有什么可疑,但是由于时机过于巧合,而且这位先生年过四十面上却白净无须,说话也是一口地道的官腔,韦小宝出于谨慎还是探查了一番,这才发现他是位的公公,伺候的是过两年便能封府的顺治的二子,福全,也是之后的裕亲王。

韦小宝立刻转移话题道:“你怎的又忍着?还憋了那么长时间?若不是你跌下来,怕是又要生病了……”

韦小宝见他的样子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他虽然平日里有些放荡的与他们调笑,但实际上却颇有些束手束脚,在他心里这些十四五岁的少年还都是孩子,再怎么心急也得等个十六七了才好下手。于是调笑道:“刚刚你还嫌我年纪小,怎么?现在又不在意我的年纪了?”

西江月下帖吧

半晌,毫无动静。韦小宝不安的在水中动了动。这个姿势着实累人,而且,再这样下去水凉了,他可没有第二桶热水在服侍他洗净身体。

韦小宝觉得自己要吐了。他不由自主退开了半步,冲到门口缓了缓气。只觉得头上一阵突突跳的疼痛。他不知道二牛是怎么对着这样一幅场景办事的。他深刻的佩服他。同时心底也变得冷凝。这就是……所谓的活着么?连个牲口也不如的活着?

这回轮到韦

“……”

韦小宝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不会说点别的么,半天每句话都简洁的让人抓狂。正想着走出房门,便听见门内传来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小宝……”声音轻的仿佛稍微一个动作,那语音就会随着空气飘散了。

“……韦……娘!”一惊,韦小宝差点脱口而出某人的大名,不用想,那三个字蹦出口,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硬生生的转了口,可惜一出口,韦春花没察觉到什么,自己快要吐血三升了。韦娘,小宝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韦小宝忽略了这个男孩也不过十几岁,和他一样,还都是孩子。

韦小宝来到柴房的时候碰见了正好来柴房收拾柴火的打杂伙计光叔。小孩子的记忆里,这位光叔,原名陈光亮,因为一直赌钱,而且经常输得精光,所以外号叫“倒水光”。是个寡言的烂赌鬼。另一个韦小宝对于这位光叔的印象仅仅是很懒,很能赌,不爱说话,而且次次都输。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赌博这种东西,他是从来不沾的,不喜欢也很忌讳。赌博能够放大人性的贪婪。他只去过一次号称欲望都市的拉斯维加斯,刚到那所建立在沙漠中的人工水泥森林时,立刻便被那里赌场里人类肮脏的欲望逼得几近崩溃。所以他对这种有关金钱的运动非常没有好感。

韦小宝来不及查看此三人的小心思,连忙从隧道转了出去,待走到出口时,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幽幽的道:“小桂子,你想去哪啊?”

小宝顿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