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山臊极了,苦着脸作揖:“各位哥哥,小弟错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在小秘书八卦的目光中,他拉着梁暖进了办公室,还顺势关上了门,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跟刚才的大发雷霆简直判若两人。

梁暖本以为他父母会出言刁难,却没料到肖爸爸会这么和善,心怀感动道:“谢谢叔叔,肖诚已经帮我很多了。”

“我保证尽量不溺爱他,不过我首先要做,是先给我的孩子找个妈。”尹光年对她微笑。

“唉。”舅妈沉重地叹气:“难为你这孩子了,谁的心都不想伤,最后只能苦了自己。”

“够了!”

舅妈不再理她,仔细打量随后进门的侄子,一个星期不见,人清瘦了一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质,她上去接过他的公文包,一边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出去一星期瘦了这么多。”

见客人林枫也盯着她,梁暖有点腼腆,硬着头皮轻声说:“嗯,我有点饿,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瞧你这痛不欲生的脸,哦哦哦我怎么给忘了,你们家果果就是这种姑奶奶。”大权聒噪回击,“哎我说,你摸过没有,果果cup多少?”

“估计是吧。”大权的大嘴快咧到后槽牙了,“为你痴为你狂呢哈哈哈。”

梁暖不说话,他的眼睛有湿意,就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的失态才走开的。

“你,你们这些流氓!”黄伊文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你们血口喷人!我一片好心,居然被你们说得那么不堪,你去问问这里的人,我是不是接了电话才赶过来的,知道为什么打给我吗?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光年哥最亲密的人。”

“晚上我可能要飞一趟国外。”肖诚探身过来亲了亲她的右脸颊,“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啊。”梁起风精神不错,笑呵呵地让女儿坐下。

她在房间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步出房间,站在他面前:“这张照片是黄伊文给我的,我撕了你一张,现在赔你,所以我不欠你什么了。”

梁暖需要他,会比从前更依赖他,对此他深信不疑。

“就他?”梁暖嗤之以鼻,“他都遇到几百个‘真爱’了,这种真爱泛滥型不适合良家妇女,还好我姐们会拳脚功夫,这败类占不了便宜。”

晚饭后大家瞧着尹光年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大权和徐威廉躺在沙发上窃窃私语,比起男人们的没心没肺,安娜就显得忧心忡忡多了,她觉得梁暖和尹光年才是天生一对,现在突然跳出个相亲对象,她很担心尹光年会跟人家一见钟情。

“你终于无话可说了是吗?你想说你有难言之隐对不对?”梁暖眼中透着冷光,从兜中缓缓掏出那张照片呈现在他面前,“你的难言之隐就是她,黄伊蓝吧?”

“好好,都别客气,都吃饭吧,我老太婆在你们可千万别拘束啊。”舅妈很是热情地她呼他们,又进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本来还在呼呼大睡的大权被食物的香气勾醒,踹醒了昨晚看球到深夜于是也在沙发上凑合睡了的徐威廉,两个饿鬼投胎的男人匆忙洗漱了一番后就坐到了餐桌边上开始呼啦呼啦吃面。

肖诚站在梁暖面前轻轻唤了声“小暖”,到底是许久不见有些尴尬,说话也不十分利索:“听说你在这里工作,我正好路过这里,所以……碰碰运气。”

有人在敲店门,她转过身,微微愕然,门外站着的分明是黄伊文。

梁暖作势又要用酒瓶砸他:“张昀山,我梁暖看上去像这么没自尊的人吗?”

看到那扇被当成垃圾随意放置在角落的门,梁暖的眼框一下子就湿了。

对于那些不把她的多金美貌放在眼里的,她懂得如何让他们低下骄傲的头颅。

小公司里唯一对她的到来做出反应的是那位秘书,她站了起来:“小姐,请问您找谁?”

轻吐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像极了那些以捉弄女孩子取乐的恶劣男孩。

“我找尹光年,我爸是梁起风。”梁暖没有摘下墨镜,她相信每个在这个行业混的人都会因为听到他爸的名字而微微战栗。

“别误会别误会,我错了还不行吗?”张昀山被她这一刀给吓成了软脚虾,瞠目结舌道:“你现在太不一样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对于那些不把她的多金美貌放在眼里的,她懂得如何让他们低下骄傲的头颅。

“好啊,你想送就送吧,不过别指望我会说谢谢。”说完,她完全不管其余人吃惊的神色,无事人一般优雅地吃起了早餐。

果然,那个一直忽视她的男人迅速地抬起头来,打量了她一眼以后,继续埋头工作。

“什么?!”这下轮到梁暖咬牙切齿,她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又吃了一回闭门羹,尹光年的公司不大,老板架子却不小。

她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得意。

梁暖气急败坏地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白皙姣好的脸庞,她要好好记住这小秘书的模样,活那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口气嚣张的秘书。

咖啡机又开始运作,空气中有浓郁的咖啡香飘散开来,尹光年扭头看她还算娴熟的动作,知道这一星期的工作她还是有所收获的。

自从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以后,她是接连碰了钉子,梁暖心生不快,几乎是马上就想走人。

“什么?!”这下轮到梁暖咬牙切齿,她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又吃了一回闭门羹,尹光年的公司不大,老板架子却不小。

这个热闹的宴会并不会改变期货市场疯狂的本质,这个市场每时每刻都在演绎着人性的冷漠和算计,前一晚还与你谈笑风生称兄道弟的人,可能在今天就会设计一个陷阱,让你陷入疯狂,最后成为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自从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以后,她是接连碰了钉子,梁暖心生不快,几乎是马上就想走人。

眼见他被她三言两语激得说不出话来,她简直想大笑三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她带着胜利者悠扬的心情转身下楼,尹光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低头打量了一眼这条用了好几年的旧领带,纠结再三,还是心情恶劣的把它从脖子上扯下来,拉开抽屉,抽出了另一条同样用了几年颜色要鲜艳一些的深红色领带。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尹光年轻问。

回答她的是一串闷笑,那笑声在夜里透着十足的愉悦,她感觉到他站了起来:“不管有没有用,总是要试试的,我还没活够,很怕你下毒啊。”

尹光年解了围裙出来就看到这滑稽的一幕,无奈地笑了笑,倒也奇怪,平时冷冰冰的房子突然因为这几个家伙的到来而变得有生气起来,他含笑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落地窗前的梁暖,她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像个邻家女孩一样肆无忌惮地大笑,年轻的侧脸上没有防备怨恨,这一刻弥足珍贵,因为这是她进了这所房子后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除了梁暖,其他几个人见到尹光年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大权最激动,首先迎了上去:“光年兄,你可来了……”

大权是铁了心不会改变主意了,安娜只好闭嘴。

“我们走吧。”安娜给了梁暖一个感谢的笑容,拉着行李走了出去。

徐威廉无言以对,今天的打车钱他还是问梁暖借的,只好愤懑地拿起一瓶酒就仰头灌,酒瓶转头就空了。

徐威廉这一插科打诨,客厅里的气氛松弛了许多,大权回过头语重心长地对梁暖继续说下去:“暖暖,大权哥的话你不爱听也要听一听,就拿这块手帕来说吧,我知道你跟尹光年的过节,你不愿意洗他的东西我也能理解,但是咱们是成年人,成年人要就事论事,他跟你爸的事咱暂且不提,但是至少昨天晚上他帮咱们解围,还二话不说帮我们赔了钱,要不是他,咱们现在人都还得被扣着,交不了钱还不知道怎么鸡飞狗跳呢,还有你忘了吗,要不是他挡驾那姓张的小子还得找你麻烦,所以就这件事上,咱们也得对人家说一声谢谢,他没有帮咱们的义务,但是还是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