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一脸猥琐地作势要冲上去,两个被神经病弄得惊吓过度的女人尖叫着夺门而出,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哎,安娜,这么早过来了。”梁暖突然拔高声音,冲他背后喊。

她刚下车,远处就传来了跑车引擎发出的轰鸣声,伴随着三两个年轻人放浪形骸的尖叫声,梁暖在这里住了很多年,自然知道这伙人时常在这条路上飙车,引得附近别墅区住户怨声载道,就连她爸也动过搬家的念头。

这威胁已经足以说明父亲对于尹光年这个人的重视了,他在极力为他们见面制造机会,梁暖自然知道父亲是她最大的金主,哪怕她极不愿意再见到尹光年这个男人,也只能选择暂时屈服。

梁暖在心里把“尹光年”这个人与“穷光蛋”画上了等号,强烈的优越感让她蔑视这幢楼里进进出出的白领。

“这个男装品牌的受众群都是些二十出头喜欢浮夸的小伙子,不适合你这样的老年人,我说,你那个小助理的时尚品味有待提高啊,不是我自夸,买东西你还是得找我。”她纤巧的手一一滑过领带,先选了条浅红色的出来,对着镜子在他脖子上比划,觉得还是轻佻,皱了皱眉便放了回去。

“一群像蚂蚁一样可怜的打工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穷人,连空气里都是穷酸味。”她用挑剔的眼神扫了一圈四周,甚至开始嫌弃写字楼的空气。

因为知道爸爸在狱中过得不好,梁暖心情低落食欲不佳,中午和晚上都吃的不多,她小鸡啄食一般地捣着碗里的面,明显是心里有事,众人都看在眼里,猜到她今天去探监必定又是担心她爸,因此都识相地闭嘴。

电梯里她身后的两个白领小姐也在偷偷打量她,她的valention粉色裙子,手上的birk包,还有脚上的christianloubout高跟鞋,甚至美丽而冷漠的侧脸,无不述说着几个字:本小姐有钱,很有钱。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黄伊文是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她以为是,可他晚上的表现又令人不解,像是要刻意要与她拉开距离似的。

找到“光年私募”所在的办公室,公司小的可怜,只有十几个打工仔,唯一的办公室是尹光年的,门口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穿着也很穷酸的秘书。

“一群像蚂蚁一样可怜的打工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穷人,连空气里都是穷酸味。”她用挑剔的眼神扫了一圈四周,甚至开始嫌弃写字楼的空气。

打工仔们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见到她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忙碌,他们面前的电脑显示屏全是今日期货市场的走势,价格每时每刻都在跳动变化。

小公司里唯一对她的到来做出反应的是那位秘书,她站了起来:“小姐,请问您找谁?”

这天是周六,本来答应要过来上班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变卦放了标哥鸽子,标哥头疼,只好请梁暖再干一周,梁暖答应。

电梯里她身后的两个白领小姐也在偷偷打量她,她的valention粉色裙子,手上的birk包,还有脚上的christianloubout高跟鞋,甚至美丽而冷漠的侧脸,无不述说着几个字:本小姐有钱,很有钱。

这个男人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梁暖一眼,表现得十足像个工作机器。

尹光年见她赖着不走,意识到刚才让她进来就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他开始皱眉,考虑要不要叫人把她扔出去。

金钱至上的梁暖看着这个豪不起眼的小公司,心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尹光年果然很穷啊,按照老爸的意思,她要嫁给这样的小门小户?简直是笑话,身家十亿的豪门大少爷肖诚追求她两年她都没点头呢,她犯得着委屈自己嫁给他吗?

系好领带,转过身时他英俊的脸已恢复了初相见时的冷淡:“是我考虑不周,让梁小姐这样的人才屈尊呆在我的小公司对你确实不公平,我道歉,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一个好平台然后大展宏图,我先在这里提前祝贺了。”

尹光年见她生气,这才不急不缓的解释:“做医生是我妈妈未完成的梦,我是个孝子,所以想过帮她圆梦。至于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嘛,是带我妈妈离开棚户区那间每到下雨就漏水的小房子。”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看样子有些困扰。

厨房里一人一狗的画面称得上温馨,温馨到几个新房客不忍出声打扰,直到十五发现他们,冲着他们“汪汪”叫了两声,尹光年才转身看到他们。

尹光年早上被大权的电话吵醒的时候,他的第一直觉就是:这几个家伙又出幺蛾子了。

相比两个娇嫩的女孩子,皮糙肉厚的男人们可就淡定多了,大权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背包当枕头就懒洋洋躺下了,压根没把路人的眼光当回事。徐威廉甩了甩浪荡的长发,盘着腿一边弹吉他,一边对路过的小姑娘抛媚眼,这家伙就跟害虫一样,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可惜这个用眼泪和鲜血换来的道理梁暖还不懂,她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骄傲,又如何舍得丢弃?

两个失意的女孩抱头痛哭,而她们的对面,大权颓废地坐着,双目呆滞,对于她们的嚎哭无动于衷,只是一口接一口地仰头灌酒。

梁暖听到外面的嚷嚷,走出来见到大权满面怒色,手上还捏着那块滴水的手帕,大权这人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她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不禁怔住:“怎么了?”

张昀山心里自然不痛快,出了警局就气势汹汹地又要找梁暖麻烦,他的脑袋瓜现在还疼得厉害呢,可惜尹光年先他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张昀山是吧?我没记错的话,令尊是张洪友,我与令尊有过几面之缘,也是说的上话的交情,令尊要是知道你出言调戏的女孩子恰是他的老友之女,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徐威廉还是懒洋洋的样子,眼中却是杀气十足:“跟这帮废物废话什么劲,直接开打吧,老子拳头很久不用都快生锈了。”

“只是……”他顿了一下,“钱叔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暖暖,今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希望你原谅你爸爸,他是我钱卓青这一生最敬佩的人,我从一无所有的大学生慢慢走到今天,都离不开他的苦心栽培,某种意义上,他不仅是我的老板,更是我的老师。走到今天,他有他的苦衷,等你年纪再大一些就会明白,做人,常常是身不由己,有些事哪怕你明知道不对,但还是必须去做。”

梁暖小脸胀红,摇摇头,又急忙表示:“我会想办法的。”

前座的大权转过头来,一脸后怕:“哎呀妈我的姑奶奶你可醒了,吓死你孙哥哥我了。”

梁暖的直觉也告诉她,外头的两个男人不像是坏人,像是在努力安慰自己,她说:“我也觉得他们人不错。”

他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背对着他们的梁暖,她挺直的背影依然倔强,透着绝不妥协的意味。

“跟我来,在我的客人面前丢我的脸,你们这是活腻了吗?活腻了直说!”安娜举手投足十分有大姐大的气场,跟刚才在咖啡店里畏畏缩缩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

说完不等当事人作出反应,她就二话不说站起来拉自己的行李箱,完全无视安娜震惊到活似见了鬼的脸。

“尹光年,你当自己在施舍乞丐吗?如果我接受,我还不如去死。”梁暖脸颊泪痕未干,眼里却喷着火,“怎么?做了亏心事良心不安了是吗?你以为给我一个破地方住就可以弥补你对我家做过的事?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宽恕?”

梁暖头垂得更低,韩妈妈口中的“狐朋狗友”自然指的就是她了,而他们火速将韩苏苏送出国,无非就是想让她和自己断绝来往。

尹光年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梁起风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一个大男人哪照顾的了娇弱的女孩子,他下意识要拒绝:“梁老,我不……”

“打电话给江老鬼,我要借两千万。”

七月中旬的某一天,国际原油大跌5,梁起风开始大肆做空pvc,pvc主力合约也顺势被砸到了快跌停的位置,横盘许久的pvc砸穿了20日均线,他认为一轮补跌行情就要开始,感叹一声“天助我也”,开始加仓做空,当天pvc主力合约被他顺利地砸到了跌停位。

小秘书听了这样恶毒的诅咒也还是笑微微的完全不生气的样子:“谢谢梁小姐的担心,托老板的福,我们公司一直是以高收益率享誉圈内,暂时还没有倒闭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