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的心里一阵绞痛,她重重的吸了口气,“你能保证我的儿子能健康平安的落地长大吗?”紧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我的女儿也一样。”

“不,不,我不要,不要……”她迷迷糊糊中哭了起来,身体使劲的扭动,脑袋也不停的摇晃着。

有人看人救回来了,就劝郑慧雅,“姑娘啊,有啥事想不开也不能投河啊……”你说就说吧,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历天明,让二人很是无语。

几个青年捞鱼,旁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就有一个岁数大的喊道:“哎,这冰裂开了,大家伙都小心点,往后面退退吧!”冰窟窿砸的大的,有时候四周的冰就会开裂。何况,这冰面上大大小小的冰窟窿可不少,不过都在靠近河中心。像这个几人在外侧砸冰的毕竟是少数。

二人找了座位坐下,这年代大多对号入座,只是上午场电影坐不满,二人就随便挑了个地方。几十年没看到这样的老电影了,郑慧雅看的还是很认真的。当然,她也是为了避免二人尴尬。认真些,连话都不用说,多好。

“谢谢姐。”

历天明的照顾,包容,让她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暖,依靠着他给她的心安。可是,她又时时提醒着自己,不要靠近他,不敢靠近他,怕这梦碎了,醒了,她又像前世那样,陷入苦难的泥潭里,苦苦挣扎。

郑慧雅总感觉历天明此刻说话动作都是故意,好像特意给别人看似的。她眉头紧了紧,悄悄的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是要干嘛?这不是让人产生误会吗?

郑慧雅知道,此刻二人没地方可去,也不想再让他为难,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战友家里。

镇上的卫生院不大,走廊里只有两条木头的长条椅。其中一个上面蜷缩着睡着人,历天明摘下棉帽子,指了指一旁的卫生间问:“你去一趟吧,把包给我,我给你看着。”

杜腾勉强集中精力笑道:“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她,不过是以前的一个同学介绍来的,没有她合适的活,我告诉她没活,她就走了。”

不只没有空房间,住宿还得要介绍信。二人早把这茬给忘了,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郑慧雅才气馁的低头小声道:“真是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能晚上没住的地方。

郑慧雅前世为了生存,硬逼着自己变的强悍,性子还真就是吃软不吃硬。之前他的话也温和,行动也温柔暖心,虽然一直没说话,可她的心里是有些愧疚不忍。

他的声音不由的冷了下来,“我去大维镇,看你好像不舒服,这半道下车了有些不放心。”

等她觉得好些了,才站起来四周打量。一同下车的几人都已走远了,只有几个小黑点在前面远处,四周空旷旷的,到处是白皑皑一片。前世她为了生存,一个人上山采山菜,采蘑菇是常事,并不觉得有多怕,只是,她不熟悉路,但知道这边农村比较多,要是遇到岔路走错了怎么办?

历翠华愣住了,脑子转了半天才听明白了他的话,不敢置信的把自己这处处优秀的大弟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真是白长这么一对漂亮的眼睛,看人都不会。”虽然这么说,心里把那个让她弟弟不自信的村姑狠狠骂了一通,又暗暗窃喜,这下杨丽媛有希望了。“你说呢,像我弟弟这么优秀这么帅气的男人,上哪找去?除非哪个女人瞎了眼才看不上你。”

历翠华正在历母面前闹腾呢。

她睡了几乎一天,以前身体又一向强壮,现在精神好得很,可惜历天明在外面,否则她真想下地活动一下。不能下地,她只好躺在床上,琢磨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你是小学毕业,在农村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农村不识字的人很多。”

郑慧雅呆了半晌,绞尽脑汁的想前世她们之间有限的相处里,他是不是这样热心的人?可那些记忆太遥远,她只有一个糊模的印象,硬是没想出来。

历天明眼看着程志要把大门锁上,有些迟疑,“嫂子不是说让你告诉你家婶一声吗?那丫头,这么躺一下午没事吧!”

嗯,长的还行,虽不是什么大美女,可也是清秀佳人一枚。要不是听了她说的话,就冲着这长相,还是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的。

她是不愿意大女儿那边亲戚嫁给儿子,这种拐着亲戚关系的女人做儿媳的,要有个什么,话都不好说。

郑慧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她,嗯嗯的答应了两声就要起来,可那眼皮却像有千金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正着急,就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哎呀,慧雅发烧了,程志,程志,快来,咱那屋炕柜抽屉里有退烧药,你去把它拿来给她吃上。”

第二年春节前,厉天明请假回家,二人扯了结婚证成了夫妻。结婚三天不到,厉天明就接到归队通知,没成想,这一走,就是永别。

过了好一会儿,肚子不那么痛了,蹲在厕所里,她的理智渐渐的回笼了:年轻的表姐,室外的厕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现在这种场面,即使只听了个大概,表妹是落水住院了,张雅兰也知道,表妹是嫁定历天明了。这还是她,并不知道历天明当着许多人的面做了人工呼吸;也不知道他当着医生护士的面说她是他快要结婚的未婚妻。

在她心里,是为表妹高兴的。

可是又怕外人知道了瞧不起表妹,以为她是靠某种手段才让历天明娶她的。

“天明,这是怎么回事?慧雅怎么了?”作为娘家人,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首先要表明一种态度。接着又好心的指着他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历天明被张雅兰严厉的声音惊醒,看到她的目光带着些好奇,又带着了然落在自己身上,他的脸腾地红了。不过,他毕竟久经沙场,也是个老油子了,从裤兜里掏出湿呼呼的手绢,胡乱的擦了擦,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她落了水,身上都湿透了,大夫和护士帮她换了衣服……刚才又发烧,我不放心,过来守着。”几句话解释清楚,又一本正经的道:“虽然给她做人工呼吸是为了救她,刚才那种情况也是因为她烧的太厉害了,我不放心。”他顿了顿,眼光描向正运气生气的郑慧雅,“但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会对她负责的。等她好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