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说:“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我和白楠去查一下他的底子,顺便跟踪一下他。这可是警察最擅长做的事情了,你们再去查查看人偶的来历,尽快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而且人偶如果是人为摆放的,而不是自己会说话的话,那总有制造人偶的地方吧?”

“脸真疼。”小周烦闷说,“我有预感,凶手一定在哪乐呵呢。”

“没有。刚打算做呢,老板就死了,谁还敢做?”

白行也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眸光闪动,到底意味不明,随后说:“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那么先走一步。”

白楠突然松懈下来,他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双腿叠交坐在沙发上。

他朝白行伸出手,笑意不及眼底。

安夜心底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加入这次凶杀案的调查过程,之前有听过白行从前是做刑侦工作的,或许找他会有一点用处,再不济还能从小周那里下手。

我以一种玩闹的心态睁开眼睛,窗外还是那一条被雨洗刷地一尘不染的青石路。

白行说:“我和你一起。”

安夜道:“因为她心怀怨念?”

其次是姐姐发短信将她引诱到这里,因为姐姐将小茵认成自己的假想朋友,又被父母死去的消息冲击,深信家里有鬼,而且四个人都会死。这才将他们一行人引来,想要代替她和小茵去赴死。

安夜听他话中有话,问:“只是什么?”

“被吓死的?”安夜接口。

原来,那个时候的声音不是小茵肚子里面有人,而是她发出来的呢。

“味道在哪里?”

安夜感觉到了冷,她蜷缩在被窝里搂紧自己。

因为现在不知道姐姐是什么立场,总之一定不是朋友,她有自己的目的,而安夜也显然是无法脱身了。

“什么意思?”安夜警惕起来,总觉得白行的话中带着各色含义,可解释不出来,那种胀满的感觉挤压着她的五脏六腑,既恐惧又好奇。

安夜很想这么问。

姐姐端着糕点摆在桌上,笑盈盈说:“吃吃看,这个是前几天在新开的茶楼买来的茶点,虽然价格小贵,但是味道非常好呀。”

白行饮了一口酒,给老板夹菜,装作不经意问:“前几年似乎看到过有关临安镇的报道,说是有户人家一家子都去世了?”

安夜开了门,发现是一名眉目周正的男人。

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制造恐惧的。

她抱着胸,一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触了两下,说:“你见过死人的样子吗?”

“没有。”

“人在死之前,也就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是会怨恨的,还会抵抗。而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则会对我流露出那种乞求宽恕的眼神。这些蠢货,我只是杀死他们的人,又为什么要流露出那种乞求同情的样子呢?这样……反而会让我觉得满足,更加愉悦地杀死他们吧?”

安夜问:“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呢?”

高小姐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再问下去,我就必须要杀死你了。那好,我给你一个提示,杀死人不一定要用自己的手。”

“嗯?”安夜皱眉。

“好了,那么三小时后再见,我的甜心,到时候就是游戏开始的第一天了。”

她走时,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有力而结实地砸在安夜心上。

她说,杀人不一定要用手,而死者都是被人偶的手给掐死的,而如果是握住人偶的手借以掐死死者,那么就太累赘了。

那么……应该是用道具吧?不过是和人偶手一样的道具,能够完全与自己的手掌契合,完美使用出力道借以掐死对方,并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又将人偶摆好造型,形成一个“人偶犯罪”的假象。

很简单的犯罪手法,却让他们纠结了这么久,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套之中。

但是,又是为什么,让安夜等人对“人偶会说话会杀人”深信不疑呢?

她不免想到了种种过程,是了,那些明示暗示太多了,早就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植入一个“恐怖人偶”的形象。

不不不,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安夜心想:如果高小姐并不在意是否入狱,那么又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完美的凶杀案布局?如果她并不在意入狱,那为什么又要去捏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脱离嫌疑呢?甚至是模仿她的小说剧情,将她推到一个无法预知的处境。

她突然反应过来,高小姐很可能是在借她的手将恐怖人偶的印象更加的深入人心。甚至对方要的,就是现在这样,以五天的时限将恐怖扩大化。

对方要的,只是把安夜当枪使,造成一定的恐慌。

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可以说明,从一早开始,高小姐就已经盯上她了。

所以,高小姐……就是那第三个人。

安夜突然察觉到了一个事情,她现在经历的,很可能正被高小姐利用了散布在网上,让社会上的各种人也参与到这个游戏里,旁观她的生或者死。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被充分利用,用于散布恐慌。

安夜有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那种被无数的人窥视着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好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夜,冷静下来。”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之,她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个黄褐色的床头柜,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甚至连窗都没有。

她无法看到外面。

安夜开始回忆高小姐的穿着——皮质外套,有加绒,似乎有几块深色的区域。而她的口红的颜色逐渐淡了,脸颊有点泛白,甚至进门以后,她一直维持着抱胸的姿势。

这样说明什么呢?

她抱胸很可能是下意识觉得冷,所以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她的脸颊还有些泛白,极有可能是被风吹的,所以连口红都干涸了。

安夜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的皮都有些翘起,硬硬地扎着指腹。

那么,说明这个地方风很大,而且西风容易让人觉得皮肤干燥。

高小姐的外套也是加绒的,说明现在的天气让她觉得寒冷。还有皮质外套上有深色印迹,也就是说她在进屋的时候触碰到了水,可她头发上并没有水迹,那么就说明当时并不是在下雨,也可能是进屋的时候,屋檐上有雨水落到了她的肩上。

安夜对温度格外敏感,她回忆了一下黄山区最近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寒冷,就算冷空气入境也不会那么快有反应。

这里会离黄山区很远吗?

距离一定不会超过十个小时,因为安夜知道按照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她睡了差不多有十个小时,如果超过12个小时,她就会感觉大脑缺氧般的晕眩,并且头疼,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

而且高小姐的口红淡了并且来不及补妆,那么可能是很仓促之间来到这里吗?而且抵达的时间和她清醒的时间差不多,以至于连涂抹口红的时间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