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回答:“在后面,还没过来。”

“之前去打听过。”

白行本能地想要抵抗,他将手扣在白楠的手腕上,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最终任他蛮横地拽着,并不反抗。

大家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出声来打破这样的气氛。

安夜心中生疑:同一个姓,都是刑侦工作,而且是旧相识。只是……那个序号07是什么意思?

“人偶事件?”

我忍不住一直一直注视着它,直到它对我笑了。

言下之意就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你是什么意思?”安夜皱眉,不解。不过她能体会到,白行正在循循善诱,诱导她往某个正确的点去思索,却并不点破。

安夜想要破罐子破摔,她凭空生出了一种勇气,觉得面对死亡并没有什么。大概是这样怪诞的情形让她崩溃了,可她还是清楚的,没到最后一刻还不能放弃,那种盲目的勇气是恶魔,想让她心甘情愿去赴死,为了脱离这样痛苦的情形。

安夜突然有一种兴奋感,抑或是某种期待感。她总觉得好似抓住了什么,亟不可待地说:“小女儿?”

小周将一组照片调出来,展现给白行看:“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经过骨骼的dna检验,是那户人家的夫妻俩。妻子的头顶遭受重击,以伤口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凶手的高度以及行凶的武器,武器是铁棍,那根铁棍已经被找到,上面有她丈夫的指纹,可以判定是她的丈夫杀了她。”

影影绰绰的,也只能看到她那硕大的深黑色眼睛。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像是吹响了锋利的刀面,发出若即若离的响动。

安夜停下了脚步,止在原地,“有纳豆的味道。”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正巧对上了白夜的目光。

安夜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关于缝隙女的事情,近日来的种种将她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

“不对,你不就看见过吗,那双手。”

“没……”安夜艰难地吐出一个单音,她总觉得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就算能伸手抚摸一下也好,可是她无法低头,也无法假咳湿润一下口腔。

安夜问:“这里之前有户人家去世了对吗?”

啤酒的麦香遮盖住了那股腐烂的霉气,总算是突显出了一点饭菜的香味。

安夜颇无语:“那么,白行编辑,请问为什么不事先和我通个电话?万一我不在家呢?”

“杀人……会产生征服欲吗?”安夜不敢细想,但是这样说也的确说得通,因为很多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反复去杀人,并且没有动机,也肯定是说明杀人的情绪能满足他们某些方面的冲动。

他继续说:“男人喜欢女人,而也有男人喜欢男人,这就是同性恋,但是我们不能否认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爱。就好像有人惧怕杀人,而有些人则嗜好杀人,我们也不能否定这种情况不存在一样。甚至可能,没有任何动机。”

“那么……”安夜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可能我们这样寻找会得不到任何结论吗?”

“极有可能。”白行望向她,那一眼深邃而带着某种吸引力,他沙哑的声音萦绕在安夜的耳侧,“有些时候,做一些事情并不需要理由。”

而她则刻意去寻找这个理由,所以反被凶手利用。

白行说:“该轮到我提问了。”

“你说。”

“每个被发人偶的人都成功被杀了,对吗?”

“是这样没错。”

“那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能被成功杀死?”

“什么意思?”安夜不解。

“总有难以预料的情况,凶手是人而不是神。”

安夜皱眉:“也就是说,凶手有某种很强烈的执念?他的性格非常极端,只要做下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对吗?”

“这也是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凶手的性格特质,也很重要。”

“也就是说……他一定会杀死我对吗?”安夜不寒而栗。

白行沉默了,轻轻说:“别怕。”

一如从前那样,他会对她说别怕,让她能够绝处逢生。

他们将车开到那个小镇,按照上次的记忆回到了半江制造工厂。

这次保安也还在,白行和他打听:“你好,我上次来过这里。”

“哦,我记得你,上次来问半江制造厂的。”

“我想问问之前那个老板姓什么,家住哪里?”

保安犹豫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就知道他姓高,住在哪里我不太知道,现在这个工厂的老板可能知情,毕竟是从他们家接手的。”

“那我们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

“我不知道,那我去打个招呼。”他转身给工厂里的人打了个电话,得到许可之后点点头说:“你们进去吧。”

安夜拽住白行的衣角,和他并排走了进去。

很快的,他们见到了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那男人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是这间工厂的老板,姓王。”

“王老板你好,我是刑事调查员白行,由于之前的工厂牵扯到最近的一桩案子,所以特地来询问一下情况。”白行装模作样地拿出自己那份早已过期的证件,用以哄骗对方。

王老板点点头,目光中带着敏锐,他问:“那么,是什么事情呢?”

“我想问问,之前那家工厂的老板早已去世,这工厂又是和谁接手的呢?”白行说。

“是和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