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日里那个温柔的岑央相比,这混蛋做起来这等事来简直是要人命!也不知昨晚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竟突然叫他夺了身体的掌控权,害得她被折腾了一整晚,这会儿只能乖乖坐马车……

“乖乖,忍着点,可别吵醒平安……”低哑勾人的嗓音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在她耳畔轻轻吹开。

这话一出,林氏和小陈氏顿时瞪大了眼睛,呆住了:“你,你说什么?!”

宋靳听得心头越发的痒,可到底怕自己闹得太过会吓跑她,便强忍着将她彻底拆吃入腹的冲动,草草结束了今日“晨练”。

哪想他们却并没有进那个放满了迷药的船舱,只在门口便停下了,而后更是识破了他的埋伏,生生突出了重围。

阿枣的视线慢慢掠过周围所有的东西,最终,她的目光定在了姜无双的衣裳上。

“外头有艘画舫停靠在我们船边了,应当是来接郑姑娘的吧?”姜无双的话让宋靳一下子回了神。

“师兄师姐也一起呀!”

“……嗯。”阿枣抿唇傻笑,半晌才有些羞赧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绚烂的灯海。

阿枣好笑又无奈,只得飞快地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便微红着脸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林氏这才回了神。

知道她担忧阿小,他没有以爱之名,非要她先洗澡再去看她,而是用自己的法子要她早点回来……

“他有称帝的野心,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阿枣听完,神色微缓,半晌才抬头看着燕璘道:“世子是为平安而来?”

宋靳定睛一看,小家伙已眯着眼半睡着了。

还未说完,便见前方的宋靳身子猛地一顿,而后飞快地压低了身子,转头对她“嘘”了一声。

阿小……

此话一出,门口正在收伞的小陈氏和林氏都是一愣。随即小陈氏便飞快地拨开身前的二妞,大步冲进了屋子。

宋靳静静地立在床边,看着陈氏的遗容,心中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对!”刚想蹬着腿撒欢的小家伙一听这话,顿时乖乖停下不动了,只伸手圈住宋靳的脖子,一边往他脸上吹气,一边萌萌地说道,“爹不疼,呼呼呀!”

阿枣下意识转头,便见方才还在百~万\小!说的男人已经一脸落寞地躺下,此刻正拿着手里的书往自己脸上盖。

“原来是这样,”春令眯眼,突然红唇一弯,妩媚地笑了,“那……音小姐,属下杀他不得,折磨折磨他出出气还是可以的吧?”

半晌,他才微微喘息着放开她,哑着嗓子道:“媳妇儿都在这呢,我能回哪里去?再说……千年后的世界再美,也不及阿枣的半分笑容,我怎么舍得离开?”

说到最后,语气骤然加重,其中还夹杂着一抹叫人胆战心惊的冰冷杀意。

她虽也怨她没有尽到母亲责任,让师兄受此等伤害,但观她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又难免有些动容——她是真心想弥补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她死之前,满脸不屑地说“什么义父?不过就是个害了我姨娘一家,为求心安才对我好的伪君子罢了”时的样子。

“阿枣,乖孩子,别哭了。先告诉我……双儿腹中的孩儿多大了?”岑央又轻轻地问了一句。

“傻样。”宋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嗯……阿枣在和谁说话?”宋靳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一旁正埋头在棉被里打滚的平安。

他的语气里盛满了温柔与宠溺,阿枣有些羞涩地别开头,又指了指托盘上的另外一个碗道:“还,还没吃早饭呢。”

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些绮丽的夜晚,他压着她狠狠摆弄,她闭着眼娇吟哭泣的画面,本就挺立的某处再也忍不住,狠狠颤动了起来。

看着床边那个捂着小腹,脸色发白,眼睛却亮得逼人的男人,阿枣揪紧的心微微一松,而后脸又飞快地红了。

可心中虽这么想,金氏面上却依然摆足了姿态,只是松开了半口,将那十两银子的嫁妆改成了五两。

阿枣脚步微顿,心中竟真的猛然生出一股子去找他的冲动来,可这念头下一刻就被理智切断了。

岑央回神,半晌才苦笑道:“可事实就是……我确实冒犯了她。”

对于林氏这个虽然软弱,但善良软和,也从不干涉儿子房中事的婆婆,阿枣还是很喜欢的,闻言便笑了,只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道:“哪儿就这么金贵呢,娘可不许打趣我。”

“够了!”岑央再也听不下去,猛地背过身子,“你……先出去吧。”

阿枣心中剧烈起伏,脑中飞快地闪过前世平安身中乱箭倒地而亡的场景,眼中无法遏制地溢出冰冷的恨意。

想到岑央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阿枣下意识点了点头:“这倒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兄这么狼狈呢,你身手真……”

宋家突然顿下了脚步,神色有些怪异道:“肩膀上怎么感觉有点凉凉的……”

这日傍晚,阿枣抱着平安,提着一个大食盒出了门。

宋靳摇头失笑,飞快地站了起来:“今儿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若是上了这床,你这一晚上都要僵着身子了。等明日平安回来了咱们再试试吧。”

因宋靳以“若叫众人知道真相,少不得会有人认为我是贪图钱财,欺她孤儿寡母,届时厌恶我之人定会趁此机会毁我名声,断我前途”为由吓住了宋家人,她们并不敢往外说出真相,只说宋老三愿意以身做工抵债,那些人便饶过了他。

宋靳点头,声音软了些:“这五十两不是小数目,咱家生活困苦,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还得起。可这钱是平安父亲留给他们孤儿寡母的,我们若是一直拖着不还,实在说不过去。是以我便想着,倒不如让我娶了她,正好能解了她眼前的困境,也算是报恩。再者这钱……到时候咱慢些还也能说得过去。”

阿靳。

“……嗯。”虽然很想再听她叫一声“相公”,但宋靳到底是紧握双拳忍住了。

所以这些乡绅地主们都准备趁着宋家遭难,趁火劫一个秀才女婿回去是么?可他们是怎么知道宋家正缺五十两的消息的,三妞不是说宋靳吩咐过这事儿要保密么?

阿枣挑眉道:“这也是宋里正的意思?”

姜无双不止长相偏英气,性子更是刚毅果决,比大部分男人还要强些,所以她从不喜欢在旁人面前展露出过多的真实情绪,那是唯一一次,阿枣看到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