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标的脸上一种异色一闪而过,丝毫没有停留,他依然是谈笑风生,表面看上去依然对楚君然器中有加,笑着拍拍楚君然的肩膀,带着嘉许的点点头。又朝端木棠道:“明日贼女就便来,不知道端木老弟有甚么法子应对?”

沈风标急道:“就怕她不是一个人啊!想必她背后还有人再主使着,至于是甚么来路,我们却一无所知。”

楚君然只当作没有听见端木棠的冷嘲,向沈风标抱拳道:“沈大侠,在下确有要事要与沈大侠说的。”沈风标笑道:“楚少侠勿急,甚么要紧事我们慢慢商议,此时端木公子有意要与楚少侠比试一番,楚少侠不可拂了端木公子的意啊!”

楚君然急忙开开门,待要说身话,却不知说甚么,欲压的样子显得很是窘迫。这时云奴也听到声音醒来,坐起身,用被子裹住身子,向楚君然道:“楚公子这么快就醒了?”

楚君然点点头,道:“是的,我和他一兄弟相称,也算是江湖同道,生死兄弟的!”

楚君然见他二人拆刀的招式十分独特,都是快捷无比,加腾带跃,滚翻相加。腾跃时一气冲天,如飞鹘刺空,猝不及防;翻滚时,一晃无形,瞬间变象,如同蛟龙戏水,游荡不定。这才知道“玲珑”二字的真正含义,是指其刀法而并非指刀。

李青莲冷冷一笑,道:“难道在你们眼里,为知心朋友的离去而痛心疾首地哭泣就匪夷所思么?”

李青莲沉吟道:“李思敬不会就此罢手的,他手下还有众多蒙面内卫和那些江湖豪强呢,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李青莲郑重地道:“那就是凭着自己真学实干涉足仕途,努登卿相之位,大展宏图,为朝廷,针砭时弊,除旧布新,使我大唐成为繁荣昌盛的,国泰民安;为黎民,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安居乐业,,没有苦难、伤痛、没有流离失所,这就是‘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苏紫阳接着道:“轩辕魔教其险恶用心这自然不用说了,而他们的手段计策高明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赵太虚头顶上慢慢地冒出了氤氲烟气,冷冷地道:“苏大侠乃武林第一大侠,竟也食言了!”

至于赵太虚心中有没有这样想,那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透。

灵溪一看那蒙面突然偷袭自己,顿时月容失色,惊噫叫出。楚君然也不由惊骇万分,但要出掌阻挡已然时晚,情急之下,血脉贲张,真气充斥,一掌拍去,真气从掌心中谈吐而出,打在那蒙面人背心,砰的一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楚君然忽听洞口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不由一惊,待要起身去看个究境,却见以蒙面人踉跄地钻入洞内,这又让楚君然惊诧不已。那蒙面人一进洞便躺坐下,用手捂住着胸口,几声,虽看不到他痛苦的脸色,但从他声中可听出他所受之伤极为不轻。

茹窟海又道:“赵天师何必如于。赵天师久在姑射山修行,对这几年的武林大势有所不知啊!如今青城派与嵩山少林,太乙道教,吕梁山派等全全联手,要称霸武林,而那青城派又有成为西南武林之首的趋向,难道赵天师想看到这种局面?”

朱雀子和玄武子再次谢过陆灵溪,往南而去。

赵太虚一甩拂尘,淡淡地道:“暗中之人,还不快快现身!”

宫殿森然紫微高,楼台缥缈碧霞落。

但鹿小丘手中除了那十根比刀子还锋利的手指和指甲外,的确没有甚么凶器了,不可能让他把手指和指甲放下罢?

楚陆二人这才吁了口冷气,忙把头转过来,抬头去看那对男女到底是谁,可突然见那对男女停了脚步,转身向另一方向疾步走去,没有看清他们的面目,看样子是也发现了有情况转身而遁。

楚君然待要讲到苍山派,陆灵溪就插言道:“楚哥哥你还是先说说你们青城派罢,说说你的师父和师兄弟,对了,还有你的——你的郭师姊。”

虬髯大汉哼哼两声,不屑地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死路一条了!”

那船把式只顾唱自己的歌,并不关心楚君然和陆灵溪所说的话,这种气氛也带动着楚君然和陆灵溪的心情。陆灵溪望着河面上的火红夕阳,映红了半个天际,洒在河面上甚是美丽动人,陆灵溪激动不已,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楚君然问她唱的是甚么,陆灵溪笑了笑,道:“是师父常唱的一个曲子,我无意学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曲子,瞎唱呗!”

在另一边,风骨子正捏住孟神医的锁骨逼问他医书在哪里,而孟神医虽是痛不可及,但依然不从。魏叔彦突然奔来,见师父有难,急忙去救。风骨子一把抓住他胸口,用力一捏,就听“咔嚓”一声响,魏叔彦的胸骨被捏断,应声惨死。

孟神医拿在手总仔细看着,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惊讶之色,道:“老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幅修炼内功的图谱,但见上面的经络运行,还有阴、阳经循环交接,敛真聚气,以及上面的‘导引’、‘按跷’之法都是老朽头一回看到的,真是大胆而高明,真是神奇的不可思议!老朽虽不懂武功,但知上乘武功与经络有必要的关联,而这些经络图像运行有的反人体常规或高于人体常规,但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都是常人不可想象和不敢想象的,包括我这研究几十年经络的老郎中。如果说这是一幅医书的话,老朽不是很赞同,这世上毕竟没多少人能达到这图上所画的这样极端,要是说是一幅武功图谱的话,老朽还是有些赞同的。”

楚君然不由大吃一惊,正是是风骨子和燕山二老,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了仇人!楚君然分外眼红,扼腕愤恨,恨不得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那文士呵呵一笑,道:“好,我们有缘还会能在一起喝酒的!我姓李,取名上面一个‘青’字,下面一个‘莲’字,李青莲便是,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楚君然忙报了姓名。李青莲又笑道:“好名字,小兄弟就叫我李大哥罢,我们往后就是好兄弟了!”

楚君然看那青白马高大雄骏,浑身山下透着一股英气,便知这是一匹难得的骏马,见盗马贼要给牵走,不禁大急,要上前拦阻。张中条一把拉住他,道:“何必让你去,你先等等。”楚君然惊诧间,就听张中条从嘴中发出“嘟嘟”几声,传到马厩内。那白驴听到,先打了鼻腔,又嘶叫一声,走到那牵白驴的人身边,不由分说,三角两腿就把那几个盗马贼踢倒,那几个盗马贼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楚君然听到魏叔彦的名字立即想到洛阳的金石庄,再是金石庄一役,就是那个大雨倾盆的时候,一个浑浑噩噩的少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门大师兄,那场大雨把大地上的一切都冲洗干净了,唯独没有冲洗那滩鲜血和洗剂不尽心田里的污泥。

等待死亡的这一瞬间,就如落入深渊的的无奈与悲怅,世间的一切都能释怀和放下。

楚君然和陆灵溪顿时骇然失色,心中想这下完了,刚要出来,却又听到旁边不远处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嘿嘿——两位真是好听力,只是掌力太差劲,只拍个雪人甚么的,不免有些可笑之处,实在不敢叫人恭维啊!”

楚君然顿时感到愧疚,心道:“灵儿对我一片痴心,有跟我受了这么多的苦难,此次崴脚也是因为跟我回青城山而造成的,还差点丢了性命,我怎么能这般铁石心肠!”便微微一笑,道:“灵儿你误会了,我给你揉脚就是,我就怕揉不好,还揉痛了你。”

楚君然万般不解,他体内的深厚内力去哪了?他哪里知道,苏紫阳已经用了自己的深厚内力暂且封住了他的经脉要,使他体内的盛阳盛阴二气不得流转迸发。这却也延长了他的性命,否则很快就阳二气永不完全相融而爆脉而亡。

终于,陆灵溪一下子恍然想起,冲口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河北的魏州,魏州离我们这儿不是很远罢?”

苏紫阳等四人全力应对。楚君然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对付一些成名的剑客也是绰绰有余;而陆灵溪武功低下,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幸有苏紫阳和杜横波全力应援,才是没有受到危害。

祝松被楚君然这么一叫,恍了恍了身,一眼望去楚君然,良久才算认出来,惊诧道:“楚少侠!你怎么会在这里?”又见陆灵溪也在,又“噢”了一声,道:“对了,你们俩是被安禄山捉到这里的。”

令信之被陆灵溪揶揄一阵,顿时口讷语塞,无言以对。

杜横波伸手摸了陆灵溪头,道:“甚么讨饭,是丐帮的人来做些甚么事,这真样感到有些稀奇。”

众人谁都没有留神,不知道独孤圣主如何在一眨眼的工夫内闪到了曹电雷的身侧,可知道独孤圣主离曹电雷的距离足有五丈之远,其动作之快如同鬼魅!见独孤圣主出了一掌,不等曹电雷反制,突换掌势,双脚一蹬地,纵身跃起,扑向前方,双掌齐出,掌风呼呼之声,顿时响起。

范逢春忙道:“小子不敢,圣主大仁大义,恩泽四海,小子真是对圣主感激不尽啊!想必是这列缺剑谱没是没有用了,怪不得谁。”

楚君然想要说些甚么,又想师伯在这似乎没有自己的随便发言权,做出了欲压的样子。苏紫阳见状,微一摇头,就道:“这位少侠,你有甚么高见?”楚君然一怔,忙道:“不敢,我想那‘变形不换气’也就是说‘稳”字诀和’引“字诀是同一门心法了,却不知这是甚么气,又如何运用?”

众剑客都想这话只有列缺剑派的传人当真,又关我们何事?

苏紫阳又心中寻思:“世上无论是剑谱刀谱,还是拳谱,招式只是粗表一面,没有心诀驾驭催使,就难入精髓。就像沐万荣一样,他的剑势只是粗简纵横,而威力之大让人难以招架,他就是全部领悟了剑法心诀。”

杜横波本来就是个要强的女人,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朗声说道:“我看不然,在下倒知道东西二圣名震江湖,享誉天下,武林众人只要一提起东西二圣,都会举起大拇指头,说一声‘东西二圣’不光武功高强,又是视名利为尘土,端的是英雄豪杰!’可我们从来就没听说过独孤圣主的名号,轩辕圣教在武林中也是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也就这几年——”

须臾,就听大殿里面传出声音:“圣主有令,召外白虎坛副坛主乔洛英及青城派少侠楚君然,东海派高人陆灵溪入殿觐见!”

老道瞪了陆灵溪一眼,怫然道:“好厉害的嘴,贫道就是太乙教的道士,信不信由你,贫道也懒得和你们争执!”说完再改改颜色和口吻,道:“贫道是奉本教主之命特来请楚少侠、陆女侠及有‘追魂刀’之称的楼晓峰道弊教做客,现在就快把楼晓峰请出来罢!”

轻生?就连楚君然也感到惊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苏紫阳见令信之一干人还没有动身的意思,便与杜横波商议,不如先行一步,在他们前面去范阳,不必管他们。杜横波和陆灵溪早有离开荥阳之意,特别是陆灵溪一直想尽快北上,也许能见到楚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