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棠哼了一声,道:“是楚少侠看不上端木,还是根部就不屑端木的这几招三脚猫功夫?呵呵,也是,照沈兄的说法,楚少侠就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能看得上端木的功夫呢?”言语之间含着对楚君然莫大的蔑视和嘲讽。

楚君然大急,转身就要走,刚一开门,就听外面沈风标的声音:“楚少侠是否已醒?”

端木棠和沈风标听楚君然这么一说,顿时都一讶,端木棠急忙问道:“楚少侠你说甚么?你说你李大哥给我家题过字?题过什么字?我家这些字可真的是颜阁老和青莲居士题的,难道你不信么——慢着,你的意思是你管李青莲叫李大哥么?”

沈风标这下算是打消了心叶中对她的不屑,对她的招数惊讶不已,在玲珑刀门中有这招式的就算事很高了,而且,她的玲珑刀法也十分特别精妙,要是说出于玲珑刀门掌门人秦江手中,也能说得过去。他叫道:“果然是秦江的风范只是火候稍微差了些!”又连消带击,一口气拆了五十回合。

李思敬叹一声气,摇摇头道:“没想到豪气豁达,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青莲居士也会痛心疾首地哭泣,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啊!”

陆灵溪喜道:“那岂不太好了,那些凶悍的官军撤了,我们就安全了。”

陆灵溪眨了眨两只大眼睛,对李青莲的话感到好奇,就问道:“李大哥,那甚么叫‘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呢?”

杜横波朝苏紫阳望一眼,又道:“会的,这正是轩辕魔教的主要阴谋。”

青龙子和鹿小丘也打消了表现的机会,当然这也是赵太虚的意思,因为只要赵太虚亲自出手,谁也不能再插一手的。

其实青龙子也是内心揣揣,想到这姑射四子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方道神天位为名,所练武功及四象阵位也各有不同,而这“朱雀”必为女子。如今加上楚君然和陆灵溪,或者还有一个鹿小丘,正好组成“姑射四子”。

那蒙面人虽知是灵溪骗人,不上其当,但心想如此不去,必被她的胡说八道所困扰,干脆闪过楚君然一击,回身突袭陆灵溪。

楚君然心有挂牵,睡不多会便醒来,本想快快回到青城山报信,但见陆灵溪睡得又香又甜,不忍叫她醒来,只得又躺下等待她睡醒。

楚君然一怔,不知道陆灵溪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才想到,她意思是说以前来拉拢这些邪魔外道的并不是轩辕教,而是别人,包括是青城派或贺三目此人。楚君然没有言语,心中寻思:“师父和贺前辈这样做也是有他们道理的,不可能说他们都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了。”

陆灵溪又道:“这里不宜久留,赵老道说不定马上就会找来,你们还是快走罢,走得越远越好。”

陆灵溪在一旁却看得清楚,暗笑鹿小丘傻到家了,赵太虚既然是道家之士,在道教正一派独领,岂能与凡人一样,身负情义俗赘?再说鹿小丘又算是甚么东西,安敢妄加评判赵太虚的生性为人?

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

七名官差围住鹿小丘,喝道:“大胆恶贼,还不快快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楚君然正运力蓄势,一听到青龙子认出自己来,霍地一站起,面对鹿小丘,准备硬拼。却见鹿小丘已经把头转到另一边,旁边的白须老道和青龙子一干人也是头朝另一边,都没朝向自己,对自己的霍然站起,也是没有在意。就在楚君然一愣间,陆灵溪急忙一把拉下他,小声道:“太险了,不是说我们的,是她,呶!”说着她朝门边方向一指。见是走来一男一女,鹿小丘等人的目光正是都朝向他们。

陆灵溪点点头,道:“看样子东岩子这是要弃武从文了。”

那头戴白巾的汉子冷冷一笑,又向楚君然和陆灵溪一抱拳示礼,接而向虬髯大汉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们又是哪一路?”

楚君然一怔,摇摇头,道:“可能也会罢!”

此时楚君然体内的至阴至阳二气已然散尽,只是“任督二脉”阻滞,难以打通,可胸口背后各受燕山二老的“返璞归真掌”后,竟受力打通了“任督二脉”。楚君然顿觉浑身舒畅无比,长啸一声,双臂一展,叫道:“多谢二位相助!”燕山二老见状,大吃一惊,待要出第二掌,楚君然纵身跃起,旋摆两脚,把他二人一一踢翻。

陆灵溪见状,走近来一看,咦了一声,道:“这是甚么?”楚君然嗯了一声,道:“我看像是修炼内功的图谱。”陆灵溪点点头,道:“我看也是,快让孟神医看看!”

“师兄,师弟好话说了近百遍,这燕山二老却听不进去了,要是在这么拖下去,燕山二老动起手来,恐怕师弟我也劝拦不了,不果将不堪设想啊,还望师兄三思而行!”

那群歹人终于是敌不过,带着受伤的同伙仓皇逃走。楚君然要去追,那文士叫住他,道:“小兄弟何必去追,浪费时间,我请你喝酒,也算是我对小兄弟的谢意,我们就不醉不休!”楚君然听他还要喝酒,不禁感到诧异,心想你喝了这么多的酒难道不醉还要喝?”但心里还是极为愿意与这豪爽之士喝上几碗,交个朋友。刚要同意,又想起陆灵溪还在等着自己,及在店外的张中条,就抱拳道:“先生恕罪,小子还有事在身,改日再陪先生吃酒罢!”

看样子放哨的是领头的,就破口骂道:“没用的东西!”又向那两个偷青白马的贼人道:“先别管白驴了,把这宝马弄走是正经!”那两个贼人已经把那青白马驯服,便可轻松的牵出了马厩。

楚君然想要说些风骨子的事,柳还魂又自言自语地道:“而我那师兄魏叔彦也有五六年未见了,想来他们都分黄腾达了罢——”

楚君然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有闭目等死了。

枯眼翁一凛,又提起一掌,森然道:“不出来,这雪人就是你的榜样!”

陆灵溪看到楚君然这般为难,吁了一口气,把脚收回,伤心地道:“楚哥哥现在一直不关心我了,就连给我揉揉脚也不肯了。”

几回合下来,楚君然手中的剑已经被击飞,果真是大吃苦头,和陆灵溪慢慢没有招架之功,只能束手就擒。

苏紫阳听她这么一说,还关心甚么“偷剑谱”,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静静的等着,等着陆灵溪想起孟神医是在河北的那个地方。

众剑客有的早就巴不得快快出手表现,好得到圣母圣主的青眼,纷纷冲向去。

楚君然欢喜地点点头,道:“祝前辈,是我啊,我是青城派的楚君然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陆灵溪越听越怒,强忍怒火,噢了一声,道:“原来你们让我这籍籍无名的小女子来你们这里研究剑法,是想利用我来对付张屏峰啊,想的真是周到了,这真是光明真大的行径啊!”

陆灵溪忙道:“这里也有丐帮的人来讨饭?”

独孤圣主突然嗖的一声欺到曹电雷身侧,翻出右掌,径向曹电雷的下胁拍去,清喝一声。

清真散人道:“谢圣主开恩。”

曹电雷感到十分惋惜地道:“这么一句剑诀啊!”清真散人冷道:“要是多而详细,圣主还让你们来这作甚么!”曹电雷又道:“这还不如不注释呢,难道要让人在这打哑谜不成?”

曹电雷这才想到范逢春,又见范逢春怒视自己,十分后悔失言,讪讪笑道:“我真是胡说八道,都不要当真啊——”

众剑客都感到兴奋,这样等于白白学了一套剑法,而且还是列却剑法,世上竟还有这等好事。但还是有人担心起来,生怕轩辕圣教行杀人灭口之举,有去无回,因为全武林的人都炼成了列缺剑法不是他们想看到。

南一丈是一声,点头哈腰一下。

陆灵溪一怔,又感到好笑,心道:“我甚么时候成了东海派的弟子了?是了,他们就因为以为我是东海派的弟子才让我来这里研究甚么剑谱的,哼哼,他们可是找错人了。”

陆灵溪第一个不信,驳斥道:“你少来骗人,你以为太乙教的名气大来冒充就可以打些秋风么,真是可笑!”

楚君然感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这冲动驱使着自己对自己产生着轻蔑和轻生。

苏紫阳道:“我听人家说那东平王安禄山的权势大得惊人,又是皇上的红人,河北重镇都在他手中,手握重兵近百万,哪个州郡的官吏不想法去巴结他?”

范光明说着话,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声音嘶哑,很是激动。

看样子这是沐万荣自从炼成列缺神剑一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也是真正的可称得上对手的人。

“百剑阁”!

而这已是让范光明受不了了。

这时听到弘悟深沉地道:“众位英雄豪杰,弊寺僧人弘愚前些日子死于歹人之手,歹人又留下一柄断剑,上面刻着‘断剑杀生令’五个字。但弊寺众僧侣又极力探查分析,发现弘愚师弟身上的剑伤并非是致命一击,而是中了另一种武功的掌力而亡,那武功就是西域佛门中一种奇门内力,就做‘杂阿含功’!”

女子启齿一笑,道:“我才不信你们的甚么天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