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朱雀子松了绑,朱雀子来不及道谢,急忙给玄武子解开绳子,二人原以为只能在阴曹地府相好了,这突然脱离危险,喜悦之情不可言表。朱雀子这才整整衣襟,恭敬地道谢。

赵太虚又避开静虚五道的几招,拂尘一甩,嘴中绽出春雷般洪音:“贫道已经试测出你们五个畜生的真本事,当真是没有进步!贫道有要事在身,何必再和尔等玩闹下去,就快快杀了尔等,也成全尔等的想死之心!”说罢,一掌拍出,喝的一声,已是无穷尽,融合着天地之混元的真气疾吐了出去,犹如一阵疾风狂狼一般奔向静虚五道。

不一会儿,观门开开,出来的是一个小道士,先让楚君然稍等,再去回报观主。很快小道士就回告:“观主有请!”

楚君然和陆灵溪不管这些土,一出店外,纵马疾奔,根本没有想到鹿小丘会发现自己,以为完事大吉。跑了二十里路便停歇下来,在一个小镇找了安身之处。这一天果然也没有事发生。

二人心中叫苦,要是起身走动势必会被鹿小丘或者青龙子看到,要不走,那伙计更是没完没了,造起了声势,照样被发现。于是陆灵溪就道:“再给我们来两碗好菜,我们不走了!”店伙计这才罢休,端菜去了。楚君然和陆灵溪都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陆灵溪觉得有趣,不肯放过,娇声道:“楚哥哥你就说说罢,说不好没有关系的,我想听听你对你们西南五大门派的观点。”

正好陆灵溪又道:“你们把这些人都放了,甚么事与我们双侠计较,如何?”

在楚君然心中,世上的善与恶,邪与正,对与错,都表现在或最终表现于正道和魔教的争斗中,只有正道打败了、消灭了和彻底铲除了魔教才算是维护了人间和江湖正义,黎民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楚君然也已经发现了危险,心中大乱起来,经脉真气疏通渐滞,不由地全身难受起来,胸口一股血气似要涌出,当真是凶险之极。

孟神医问道:“你们所说的轩辕教是——”

二人沿着那老汉出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在一山谷低坳之处看到一处茅屋,茅屋坐落在一处湖泊之边,旁边草木葳蕤,一片盎然生机;茅屋四周是用篱笆围成好的一个大院子,院内拔起几棵高大榆树,果然是个幽然怡人的好所在。

那帮歹人一哄而上,围住那文士,各式各样的兵刃四处舞动着。那文士挈剑迎击,一个左右叉剑便削倒两名歹人,笑道:“李思敬就带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出来丢人现眼么?”说着又一横削剑挥出,一名歹人随即应声倒下。那文士又一剑挑起桌上的酒壶,仰首喝下,呵呵笑着,仗剑冲向人群,舞剑杀敌。

张中条笑吟吟地往下走,蓦地诧道:“青白马?称得上奇物的清白马不就是玉花骢那匹奇世宝驹么?”

柳还魂又问道:“灵姑娘的还得家师才能治得了,柳某已是无能为力了。”楚君然忙道:“尊师是——”柳还魂笑了笑道:“尊师正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孟洗公。”楚君然听了不由一惊,又喜道:“孟神医的大明谁人不知啊,小子知道、知道!”

楚君然一听顿时骇然大惊,心想这下可交代了,燕山二老的“返璞归真掌”虽然不像样子,但在自己的这血肉之躯试验,还是能打的自己魂飞魄散的。

楚君然和陆灵溪就躲在他们跟前枯树后,离他们也就是几丈远,心中异常紧张,听他们说话说话竟也有些好笑,心想枯松客是否返老还童不知道,反正你们这两个老头子倒有些返老还童,像个不是很成熟而天真的坏小子。

陆灵溪点点头。

不料申堂主一干人已经追来,有十几个大汉已从另一方向迂回而来,堵住上山的出口。楚君然想换个方向而去,却也不能,已是被申堂主等人团团围住,夹在中央。

苏紫阳说到这已经先让陆灵溪受不了了,忍不住抢着问道:“是不是神医孟洗?”

轩辕圣母走来带着一丝惊讶的笑道:“连我炼出的毒血魔人都制服不了你们,你们倒真是有些能耐啊!我水芙蓉倒是佩服这样的武功高强又有胆有识的好汉!”

楚君然等人大吃一惊,虽不知道“毒血魔人”具体是甚么,但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事,很恐怖的。这时陆灵溪惊慌跑来,叫道:“好像是那轩辕教的圣母领着人来了,把我们包围起来了!”苏紫阳和杜横波持剑奔出,杜横波叫道:“灵儿呆在屋里别出来!”

众剑客听了令信之一番言论后,都是争先恐后地附和,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便是全力支持游龙帮举行武林大会。

三人都是一惊,杜横波问道:“紫阳,你不是懂一些奇门遁甲之术么,难道——”

独孤圣主微微一笑,道:“说的哪里话,本座见曹掌门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就走了未免太亏本,本座心中也是愧疚得很,就想送曹着那个门一份礼物,还望曹掌门哂纳!”

这个声音正是来自轩辕圣教的圣主独孤离。独孤离在圣殿之上,通过机关清晰地观看着下面石室内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语。

众剑客都慑于曹电雷的火爆脾性和好斗性情,都不敢笑出声来,但陆灵溪却是不管这个,本来天生就爱笑,掩口便笑了起来。

众剑客看了,都叹然称是。他们虽没有亲眼看到沐万荣所使剑法,但江湖上都已传遍,沐万荣正是挥剑留芒,快如闪电的,“列缺”一词,当真是名副其实!

清真散人双眼瞪着苏紫阳,道:“好,我们应较量一下了,贫道偏不用太乙教的剑法,用我自创的剑法也让你死的我服口服!”

令信之马上抱拳道:“启禀圣主,那苏紫阳和张屏峰都退隐年久,已不再涉及江湖了。他二人要是还在江湖的话,得知圣主如此青睐他们,他们岂不是感到荣幸之至!”

为首的侍卫官走来,喝道:“干甚么的?哪来的?”

陆灵溪哼一声,道:“楚哥哥,看样子我们的麻烦又来了!”

杜横波连忙道:“紫阳,君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这么严重么?”陆灵溪也急着道:“是啊苏伯伯,楚哥哥没事罢?”

第二天早上,就听到街面上鼓锣声震天,人声嘈杂,苏紫阳等三人都感诧异,上街一看,正有十几个官府的公差在击锣传话,是说东平郡王和骠骑大将军即要辕临此郡,百姓小民要出城迎接,为荥阳郡争份脸面。

苏紫阳听了暗想:“沐万荣一心是报仇雪恨,弘愚大师是死在西域佛门奇功‘杂阿含功’,沐万荣又怎会这种奇功呢?定是有人趁火打劫,栽赃嫁祸给他,但此时沐万荣已真的成了武林公敌,正中有些人的下怀,真是愚不可及,也算是可怜。”

清玄和清定二道见状,急忙冲上去,脚走四象之形,舞剑各削沐万荣的两肩,趁沐万荣退步松懈之际让他接应不暇。

突然,蒙面客双目喷射出一道冷光,依然是呵呵大笑,但这次笑的却是有些悲惨苍凉,像是在倾泻心中的悲愤和苦楚,这让众豪都感到一丝差异,都止住了声讨和杀伐。

范光明大喝一声,一纵跃去,剑影飘过,噗一声,前面的那人话还未说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他的头掉了下来,咚咚滚到乱石中,说甚么话别人也听不见了。

苏紫阳见情景知道那断剑杀生令主还未来,或者那皓首汉子根本就不是断剑杀生令主,心中微微一定。

谟哥契坐在地上,用手重力打击墙壁,叫道:“邪门!邪门!”

那老者黠笑不语,神情古怪。

杜横波待要动怒出手,苏紫阳急忙走过去,道:“都不要动手!”走到杜横波身旁,小声道:“有人是盯上我么了,下了圈套引我们入彀,先冷静下来,静观其变。”杜横波道:“那好,我倒想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那声音就是被黄河四鳌差点打死的诸玉亭的叫出的,想来是这一夜竟没流血过多或寒冬而死,真是命硬,又在喊痛,便知就死不了了,不过听着这惨叫声,真是惨不忍睹,其实还不如结果了算了,省得受这种痛苦。

幸好众豪都关注着那慌张的声音,并没有在意这跳起来的胆小如鼠之人,都齐刷刷站起来,拔出兵刃,叫道:“甚么事?”“大恶人来了么?”借着闪闪白雪折射的月光向声音来处望去,正是聚剑山庄的人,范光明道:“是展威!”

沐逢春强作镇定,道:“晚辈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告辞了。”说着就要转身走。茹窟海蓦地呵呵一笑,道:“难道公子还没有认出老夫是谁么?”沐逢春猛一回头,悻悻地道:“你不就是渤海第一刀茹窟海茹大侠,还有那个甚么‘鹿门幽客’薛隐的,但不知道如今却成了游龙帮的人了,真是让人想不到啊!”说罢,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令信之和众豪都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出手救人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净俏道士,不禁都唏嘘不已。他们哪里知道这道士就是有“花间蝶子”之称的杜横波。

何景冲和邵玉真都知道在场的英豪十之有九怀疑这两位不速之客的身份,相互一点头,何景冲高声道:“你们说你们是苏紫阳和张屏峰,有甚么证明么,红口白牙的没甚么证据,我们可不敢相信你们就是久不涉江湖的东西二圣。”

“也不知道洪盟主是怎么想的,武林中武功和人品好的有的是,为何要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担此大任,这样如何服众?这种议论不少,但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的;

那蒙面人道:“这里叫作卧云谷针林坳,但针林都被烧光了,我便给它改名叫做秃林坳了。春儿,半年没见,你又长大了不少,爹爹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