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辉拉着一匹车马的长长的影子在荒野小道缓缓地行着,直至残阳躲在西山间里。

陆灵溪终于等到这一句明确的话语,她沉醉了,微闭双眼,眼角莹泪闪闪,是幸福的眼泪,点点头,道:“灵儿知道。”

燕山二老齐声叫好,同时伸手去抓。

秃发叟又道:“哼!说不劳定没别人,是枯先生的宝贝甥儿在此闲雅的。”

陆灵溪见到楚君然沉默之久,忽然有了笑意,知道他这是要见到了他心上人而开心的,不尽心中一酸,又想:“他郭师姊和别人结婚的,楚哥哥是白费感情和心血的,楚哥哥迟早要移爱我的!”想到这里,也笑了起来。

申堂主喝道:“不错,快说!”

楚君然这才发现自己是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感到羞愧,赶紧擦拭泪水,向苏紫阳躬身道:“谢师伯谅解,但弟子无论如何都是犯了重罪,师门无论对弟子做出怎样的处罚,弟子都是心服口服的。”

祝松又跃起扑抓,直取苏紫阳的喉咙。苏紫阳早有防备,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随即出了另一掌,这一掌直指他的“丹田”处,力道凌厉凶猛。谁知他毫无反击能力,便把掌中真气收回一半,这一仗才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杜横波怒道:“这些千杀的竟用这人有人性的手段来折磨人,真是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清真散人又向南一丈笑道:“南大师怎么能站着,快快上来高坐!”

苏紫阳等人各住一所,李永忠招待的的确是无微不至,凡是世上能有的美味在这里应有尽有,有的尽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他们几人的确享受到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只是这些荣华富贵对这些江湖中人来说,竟不是那么的喜爱,甚至还有些不习惯,正像江湖上的一句谚语说的那般:荣华富贵无渊源,行侠仗义苦中欢!

独孤圣主伸手一摆,道:“这个说早了,本座会尽力去争取做武林盟主就算是了,如能为我所愿,我便尽心尽力造福武林!”说完手一挥,道:“把这恶贼拖出去斩了!”

清真散人横了曹电雷一眼,道:“这个不然,先看看‘书剑双侠’的剑法再说罢。”就向苏紫阳和杜横波一抱拳,道:“二位快请罢!”

杜横波看到苏紫阳颜状,小声问道:“怎么了紫阳,有甚么不对么?”苏紫阳也是小声说道:“这部剑谱虽是一部列缺剑法的总剑谱,但它所收录的只有剑招和简单不入流的剑诀,真正的剑诀和剑气却没有,我们无法研究得透的。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沐万荣得到了原剑谱,而原剑谱中隐藏着真正的剑诀和剑气,正因为此,沐万荣炼成了真正的列缺剑法。”杜横波点点头,道:“分析的有道理,但这又关我们什么事,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该干甚么就干甚么罢。”苏紫阳一笑,又深沉地道:“此时我们也只有陪着他们了,还能干甚么?”杜横波一愣,愀然道:“我真是在这里呆烦了!”

杜横波就问道:“你又怎知沐万荣使得剑法就是列缺剑法?《列缺剑谱》不是在你们手中么?再说沐万荣那厮粗鲁愚钝,你们这些高人研究不透的东西,他又如何能研究得透,并且还能把列缺剑法的力量发挥到极限呢?”

苏紫阳道:“二十年前,太乙教的一名弟子在藏经阁内偷了一部剑谱下逃下了山,太乙教上下都大为震惊,只因他偷得不是一般剑谱,而是列缺剑派的后人度玄宁,也叫出尘子的道人留下的残余剑谱《列缺剑谱》。太乙教掌教派星辰子、清门真人等弟子下山追夺,可直至今日也是杳无音讯。所幸是武林中并没有发生因为此事而造成的危难。听说太乙教上下就怀疑那部残缺《列缺剑谱》是假的或不是正宗,否则出尘子也不会在太乙山上。”

那在“内主使”位置上的矮胖头陀躬身笑道:“恐怕天下能一身贯通多门武功的也就是圣主您了,我等区区皆是凡俗之辈,岂有这等本事!”

楚君然和陆灵溪跟着乔洛英的队伍就向西南方向走去,走到一片青山绿水之处,见这里草木繁茂,溪湖涟涟,到此春意盎然,让人惬意,二人都心道:“这里倒是一处好所在,只是让一群邪魔之徒占据着,不免有些可惜。”想到这都微微摇摇头。

走在通廊中,就依稀看到前面也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楚君然的房外,开始以为是店中的伙计来送水甚么的,但走近一些一看,是猫着腰往屋内窥探的,知是不怀好意之人,又见到那人直起身,向自己望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是跟自己笑。

楚君然又紧张又心虚,但又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实在是难受。又不小心与苏紫阳对了一眸光,更加感到尴尬,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嗫嚅地道:“苏师伯——”

傍晚吃罢晚饭,见苏紫阳见他们并没有异动就回到客栈。杜横波对沐逢春最是反感,说他如何不孝,如何不是东西,当讲到众豪确切地说应是仙霞派和邵玉真决定今年仲秋要提前举行武林大会的时候,苏紫阳颇有些担心。

正是沐逢春的声音,果然都藏在里面。

苏紫阳不去理会,全心全力出招。

苏紫阳和杜横波大吃一惊,齐叫道:“灵儿!”杜横波已是吓得面无血色,急忙抱住她。陆灵溪微微一笑,道:“师父,徒儿没事,就是感到胸中一阵闷,吐出来就好了。”杜横波这才稍微放心。苏紫阳把她抱到一间偏房,运转内气,为她舒送真气疗伤。

断剑杀生令主终于来了!

苏紫阳见而僧走去,急忙追上,叫道:“两位禅师,贫道给二两禅师合十顶礼了。”

天狼帮众在海坛主的带头下呼喊的极为有气势,只是别人就感到吃惊了,怎么他们就那么心灵相通,异口同声的念出?

盛舵主指着苏紫阳道:“怎么就一个,不是说三个么?那两个呢?”

高青崖哼了一声,道:“怕你们不承认,我已经把人证带来了。”又令属下传唤那茶摊老板。

祝松噢一声,道:“范庄主没练成,那贵派是否有人练成了?我听说那‘横行剑’李若洪资质甚高,是否练成了?”

范光明一笑,道:“是是,祝舵主说得有道理,范某失态了,勿笑勿笑。”说着就告一声辞,走开了。

茹窟海一笑,道:“沐公子是因为江姑娘出走而心痛的罢?公子真是个多情种子啊。”

果然如此,四十回合一过,祝松被逼到高石岩下,左支右绌,显落下风。

假张屏峰沉声道:“仗频疯!”

认识邵玉真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的是不是真的,不认识邵玉真的人都暗暗私议邵玉真的来路和身份。只要是武林的人都知道,这武林特使就相当于朝廷中的钦差大臣,行使武林盟主一切权势。但平常是没有武林特使的,因为身为武林盟主都必是兢兢业业,大小事都是事必亲躬,就算再小的事,也是让副手前往办理。

脑中虽是混沌一片,但还是想:“爱难道都是幸福的吗?那为甚么我是痛苦的,比偷偷的爱痛一千倍,一万倍!”

楚君然道:“你既然知道这里凶险,为何不早说?”

沐逢春道:“义父不放心你们,就让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