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然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苏紫阳说的,是希望师伯不要怪罪他对青城剑法的无知。

杜横波同样把剑一横,道:“好,我和你过过招!”苏紫阳急忙一把拉住她,低声道:“让我来,他是太乙教的叛徒,剑法高超得很,你不是他的对手的。”杜横波道:“那好,你要小心。”说着把剑收起。

那人更是怕得要命,脸上没有半点人色,扑通一跪倒,叫道:“圣主息怒,小人并非是——绝对没有——丝毫不敢——”这人心中的确不明白自己和他攀关系,他看不上自己也就罢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就像要出言挖他祖坟一样。

过了几日,乔洛英和二人几说道:“二位恐怕也知道我们圣教主为甚么邀请二位到幽州来罢?”

楚君然听她老是说这句话,心烦意燥,直是摇头,道:“这如何不关我的事?大师兄是我杀的,不管有甚么原因,我这残害同门师兄弟是事实的!”说完马上后悔,用这般口气和她说话岂不是伤了她,忙歉疚的道:“对不起,灵儿——”

苏紫阳微一点头,道:“我们决意去仙霞岭走一遭,就算是查不出究竟,也算是去祭奠我们的这位多年挚友。”

何景冲要众豪都留下开一次大会,可谁都没了这份心,心中都是沉甸甸的,黯然离开了聚剑山庄。

何景冲想要动怒,但见清玄已走去,又见众人都瞪向自己,眼神中充满鄙夷和怨恨,知道上前没好颜色看,灰溜溜的走去了。

沐万荣冷哼一声,又一声长啸,手腕一抖,运上内力,轰的一声,众豪顿时被震出丈外,伤者无数,惨叫声不绝。

蒙面客不想跟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动手,即使感到了的内力很深。等待是更大的、更强的对手!

一切都无声无息,有的只是远处的咆哮之声。

苏紫阳心道:“他们又何时来到这里的,为何和游龙帮的人斗了起来?而这两位大师处处躲让,并非用到全力,否则这几个人岂是他二人的对手?”

苏紫阳这时更不能掉以轻心,左臂一格伸,格挡过郑玄通的手腕,双足一躏地,跃上凌空,算是闪身躲避,不与争锋。

老者嘿嘿一笑,道:“老儿的伙计被贼道所杀,老儿要不是亲眼看到这贼道伏诛,怎能心安?”

令信之又道:“少林寺的高僧和太乙教的道长们是和这三位碧水观的道长一起的,须问个明白。”

令信之和何景冲无话可说,便向范光明施加了压力,让范光明下令处死诸玉亭,阵前祭旗,一振群心。

众豪都摇摇头,有人道:“知道断剑杀生令主底细的都已经死了,好像聚剑山庄少庄主见过那恶贼的眉目,却不知少公子上哪里去了,要是在这跟我们说说。”

王君实和郭君妍都一点头,郭君妍便道:“我们于师叔几年前就在在我们青城山的‘荡气回肠崖’上清修了,多年未下来,也不让我们上去见他。”说完忙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祝松先是一愣,又呸一声,道:“不要脸!”

不等有人异议提出,那小眼长鼻的人暂且叫他假苏紫阳双手负在身后,豪气登发,瞪向何景冲叫道:“刚才谁说苏紫阳和张屏峰不回来的,我们这不是来了么,看你还有甚么话要说!”说完又向身边的假张屏峰道:“张兄,幸亏我们来了,否则就被小人似疯狗样的撕咬了,毁害了咱哥俩的威名了!”假张屏峰点点头,道:“苏兄说得是,人心叵测啊!”

当苏紫阳隐居云台山,不问江湖之事时,洪云已经不出头了,当然那时候正道武林大盛,邪魔退避,江湖与开元盛世一样繁荣安定,黎民受祚。但整整三四年年不见武林盟主的身影和消音,据说不管是谁上仙霞岭面见洪云,都是仙霞派的人接待,凡是有事么事,也都是仙霞派的人带盟主传达。

连续说了两个“那时”就说不出来什么了,也许还没想好那时诛灭安排,或那时跟本就无法安排。

而众亲兵都十分不乐意,怔怔不动,心想脚下路越来越好走了,前边又是一片林子,也好在那休息用饭,缘何再重回泥路,再找苦吃?

然而范兰斗的神色却是异常难看,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的一幕,怔怔的出神,脸上闪烁着诧异、不解和恼恨,还有一丝无奈的表情,难道他们早已认识?

康君成听梅康要叫官兵,顿时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叫道:“金石庄本来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地方,这几个贼厮鸟勾结狗官,残害百姓,不如全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陆灵溪忙道:“怎么是你害得他呢,他是咎由自取,非逼着你和他比武过招,不想他武功不济,搭上了性命。这人又坏又精,死了活该。”

那中年男子走到林中一小片空隙之中,对着一棵这块平地凸起的土包,神情黯然,他从怀中慢慢拿出一张纸来,双手捧在眼前,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片本来就不可能保持很久的寂静树林和气息:

一名剑客忙道:“必是真气!”另一名剑客道:“自然是真气,难道会是火气?”又一名剑客上前道:“不然、不然。我看不然!我看是顺脉之经气,御剑之所用也!”一名年老的剑客也道:“贤侄说的有道理,但顺脉之经气不就是真气么,御剑不就靠真气么?”那名剑客一愣,脸上微微一红,道:“世伯说得是!”随即,众剑客纷纷讨论楚君然提出的疑问,继而争吵起来,但所争之理无一能说到重点上,全然废话一片。

范逢春在一旁又是鄙夷又是气愤,想来这老祖宗留下的绝世奇剑竟然这帮无知之徒在此妄加批论,胡说八道,但又是十分无奈,不禁又怪老祖宗为何不把剑诀心法标释清楚,让列缺剑派的后人顺利炼成列缺剑法,以此发扬祖宗光辉业绩呢?”

清真散人喝道:“都别再吵了!”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清真散人又道:“再请范公子演练一遍‘引’字诀,随后让陆女侠用东海派的剑诀心法御剑练习。东海派的剑法博大精深,特别是剑圣张屏峰自创的‘清风明月剑法’更加了得,说不定能有出人意料的好效果。”

清真散人这么一说,就让众剑客都盯上了陆灵溪,都惊讶不已,原来这小女子竟是东海派的人,而且还得到张屏峰的真传,不禁都流露出羡慕和敬仰之情。

范逢春对清真散人的贬低一直怀恨在心,他的话又极是强硬的指令,心中好生不乐意,但这又有甚么法子,只能在心中大骂他,但还得起宝剑,当众演练剑法给人观看评论。

陆灵溪见众剑客都是不是望向自己,有些尴尬,向师父一伸舌头,哭笑不得。杜横波微微一笑,低声道:“你呆会就练一套东海派的剑法,你也不是没有学过,你苏伯伯也晓通一些东海派的剑法和清风明月剑法,还能给你指导一下。”陆灵溪小声笑道:“徒儿胡乱学了一点,是那在外面招摇撞骗的,这里都是使剑的内行,难道还能看不出?再说徒儿都是把剑路弄乱了,更谈不上剑诀和心法了,呆会练砸了,我丢人现眼不打紧,怕是给东海派的脸上抹了灰,更对张叔叔的声誉有所诋毁啊!”杜横波冷笑一声,道:“小丫头何时学会了给人留面子了?随便你罢,我帮不了你了。”陆灵溪急得一跺脚,又做了一鬼脸。

苏紫阳听了,就移步道陆灵溪身侧,低声道:“灵儿,呆会你练剑之时听我用内力推动腹语传音,教你几句剑诀心法,也别让人小瞧了你张叔叔的剑法,好么?”陆灵溪顿时一喜,连连点头。

原来苏紫阳与张屏峰即是好朋友又是对手,二人也不知道比过多少次武功,彼此之间的武功都大抵清楚,苏紫阳掌握张屏峰的一些剑法心法也非怪事,而张屏峰对苏紫阳的纯阳神功和青城剑法也掌握了不少。

等范逢春把一套“引”字诀练完,显得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走到陆灵溪面前,道:“你请罢,我练完了。”陆灵溪莞尔一笑,向他一抱拳,道:“辛苦了。”又含笑走到当中,向曹电雷借了一柄剑,先做一式“苍松迎客”,剑指前方,目视石壁上的剑路,神情端凝,意气风发,但心中有些着急和担心,生怕苏紫阳的腹语不起作用,让自己当众丢人。

陆灵溪第一要演练的就是“引”字诀中的“百川入海”和“引兽入笼”这两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