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指望保住饭碗呢……那顿火气到底没敢发出来。

肖程起身给她两人倒茶,一边笑着说:“你可算认出来了。”说完瞥了眼简兮,“她这么久了都还没认出我呢髹”

座位情况再次发生变化。

秦舜英听了沉默半天,再没说什么,即便心里仍对离婚这事颇有微词。

简兮咬咬唇,犹豫了好一会,只得说:“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的,我实在是不想欠你什么人情。还有,我的律师已经找过你了吧?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毕竟真闹去法庭,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倒没什么,可你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希望将来被记者乱写。对吧?”

“你想怎么玩?”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潇洒一些。

做笔录的警察很年轻,生得眉目周正,高高瘦瘦,黑色警服被他穿得很是俊挺利落。

他无所谓,一本正经:“我没兴趣玩拉锯战,你最好认真考虑我的建议。”

眼见编不下去了,简兮只得硬着头皮如实交待:“妈,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吧。我和他其实已经离婚了,春节前就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户口本上还是这样……”

有啊,当然有那么好笑了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无视他。

助理将买来的双平底鞋送上来时,私人医生正在给简兮上药。

她有个同性恋前男友的事是闹得有多糗,才会粱令楷也知道了……

这时门铃“叮咚”一响。

她在他身下,双颊酡红,嘴唇嫣红,一双眸子含着迷醉,像是盈盈漾着一汪水。

简兮心里冒出一个名字。

她对着手机,还没想到该如何回答。

幸好简兮反应快,否则暗红色的门扇差点就要撞到她额头。

卡片上是易靖雯手写的中文。

熬到10点钟,估计易哲慎的饭局应该结束,回酒店了。

事态发展多少有点诡异,她思来想去,毫无头绪,最后给柴凌打了个电话。

男人睨她一眼:“说话。”

简兮打电话通知了肖副总那边,又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试着问:“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叫酒店送晚餐上来?”

距离这样近,她能清晰闻到身旁男人身上薄荷味须后水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

简兮默默低下头,差点想吐血……

的士车内,汶嘉如释重负挂上电话。

简兮不禁想象:如果将来她与姜锐结婚,大概也就是这样,过着平凡又简单的生活。

说话间,她从桌面上推过来一张支票。

一连几天,易哲慎都没有在公司出现。

10分钟后。

这两人一前一后往旁边去了。

这个时候她俩来沪城,如果怀有目的,察觉出什么,传到老太太那里,那么他刚向纽约总部提交的石墨烯项目会很麻烦。

粱令楷今天发现易哲慎很不对劲。

简兮半边脸瞬间没了知觉。

数秒后,界面上一串壮观的0吓得她一阵手抖,赶紧把卡退了出来。

这个点婚姻登记处人还不算很多,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都是成双成对,没有是单个来的。

易哲慎在原地静默片刻,独自上楼。

俨然女主人姿态。

“你跑什么?”他恢复了一贯的倨傲口吻,稍微停顿一下,淡淡道:“你头发上有个虫子。”

那人也正看着她,一脸波澜不惊。

他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每天行程多得自己都不一定记得清楚。

简兮习惯当透明,哪料到自己会成为主角,几乎如坐针毡。

题外话

“高级经理?”简兮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种场合,简兮有点别扭,仍大大方方和姜锐互相问候了几句。

茶水间,一群同事八卦得热火朝天。

所以,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不知道粱令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没察觉粱令楷在对她虎视眈眈?

简兮诧异,强打起精神:“梁副总。”

旁边,郁明子还在汇报合同条款,察觉他蹙了下眉头,问:“姐夫?”

正主来了,她是时候功德圆满,顺利退场。

最后那句话,她到底没说出来。

7点半吃早餐,是易哲慎爷爷在世时定下的规矩。

“当然是您睡床,我睡沙发。”简兮这才松了口气。他今天帮了她两次,她实在太感激了,连语气都跟着变得无比殷情。

说完,捂住几乎不能蔽体的衣服,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易哲慎追出去的时候,简兮已经进了电梯。

他只得返回办公室,取了车钥匙,下楼,开车追出去。

外面天已经黑透,暴雨下得泼天泼地。

街头人迹寥寥,只余几盏零星的霓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