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汐察觉到了不和谐的端倪,打圆场笑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脾气,其实脾气拧着呢。就是没长大的小姑娘,你要多担待她一点。”

占薇斟酌了一会儿,问到,“之前爸爸把你叫去书房,是谈什么事?”

叶雪城的手顿住,没有发话。占薇知道他平时有些霸道和大男子主义,怕自己的话惹得他不开心,有些紧张起来。

“聂熙,没想到你还认识这样的软妹,”语气顿了顿,“还是只这么美的……”

母亲韩汐也许是压抑了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这么争气的女婿,话音里的得意难免有些掩饰不住,“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感觉你们两人特别合适。青梅竹马的感情最难得,雪城这么聪明有本事,以后我们的占薇有福气了。”

刚加入的时候,豺哥总说占薇是乐队的“临时工”。

在占薇的眼里,林俊宴的身份是好朋友的哥哥加优秀的学长。两人一路上谈谈学业的事,偶尔会聊聊阿真,气氛也不尴尬,一转眼就到了该道别的时候。有几次被专业里认识的同学碰见了,还以为两人是在谈恋爱。

之前已经问了几个回合了,话题从正儿八经的技术讨论延伸到了一些花边八卦。

占薇也在班级群里看到了通知,说是《计量经济学》的老师突然提起了下周五要考试的事。

“聂熙,没想到你还认识这样的软妹,”语气顿了顿,“还是只这么美的……”

刚认识的时候,林俊宴还是微胖界的人士,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寒假过完,整个人瘦得脱胎换骨。他本来就很高、长得不赖,加上家境优越,很快就成了系里最受欢迎的男生之一。

面前的人森森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豺狼的豺。”

“下次吧,”占薇道,“事情太突然,真的很抱歉。”

占薇补充道,“掉厕所里了。”

“不过我当然很开心了,”阿真笑眯眯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地做个米虫,以后靠你养我啦。”

“哦。”

有点说不出口。

“他在书房呢,等会儿就下来。”

“你取的?”程乐之扶了扶黑框眼睛。

程行知问他,“你在听我们说话?”

身后的人却恬不知耻地抱了过来,冷冷清清的声音道,“还在生气?”

占薇补充道,“掉厕所里了。”

林俊宴顿了顿,没再说话。

叶雪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味道。”

林俊宴跟在队尾,随口问道,“对了,这票这么抢手,你们是怎么买到的?”

聂熙,“……”

叶雪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过了会儿,又问,“那个抽烟的女生是谁?”

他说,那个叫“蝶窦共鸣”。

占菲继续一脸趾高气扬,“不过我拒绝了。”

他说,那个叫“蝶窦共鸣”。

最后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是占薇,而非期待中的孩子,让占家的长辈对韩汐失望至极。很长一段时间里,韩汐在占家几乎受尽了委屈,可咬咬牙,这么多年还是忍过来了。

占薇很清楚,这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大概就是母亲了。可如果让母亲在她和父亲中选一个,母亲选的一定是父亲占则明。

某个阳光和煦的下午,上高一的占薇正坐在窗边写作业,在日本参加某个学术会议的叶雪城突然打来电话。

正在她出神的间隙,周围突然响起了几声鸣笛。占薇回过头,暗黑的背景里,一束黄色的光朝她照了过来,让人有些恍惚。她眯了眯眼睛,待稍微适应了那光线,才看清坐着一台小电动的林俊宴。

“是啊,”阿真转过头来,没心没肺地看着她,“你说的是那台白色的小绵羊吧?是我哥高二买的,都骑了很多很多年了,一直没换过。”

“嗯!”占薇用力点头。

隔天,一个加v的微博号将照片删除了,其它请求删除照片的私信却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一是我们怕这些事情耽误你学习……”阿真话音还没落,一个鸡仔玩偶砸过来,恰好落在她头上,“二是小薇薇她男朋友不知道这个乐队,所以越少人知情越好……”

叶雪城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心想着,大概昨晚她就是这样抚摸自己的。

“我拷给你哦?”

“……”

……开什么玩笑。

自己偶像过世的时候,占薇才多大,两岁?

一学期即将结束,高考又离大家近了一点,纯白的象牙塔充斥着风声鹤唳的紧张。低沉压抑的气氛让叶雪城感到不适,那段时间为了纾解压力,他每晚都会在小区里跑步。

“乐之,怎么了?”旁边的阿真同样疑惑。

“你有没有觉得……”语气顿了顿,“歌里面唱的那个人,有点像我?”

“坐我的车回去?”车上的人问。

占薇又想起四岁那年被叶雪城抱下石墩的画面,笑了笑,“其实我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位哥哥,但他不认识我。”

“之前没有听你提过。”

“发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