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借钱吗?”

占薇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对账,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之前就存了一些,后来发行专辑,参加了很多通告,报酬加起来有不少了。”

占薇挺直了背,朝他点点头,“你好。”

聂熙差点被人报复那晚后,两人虽然关系亲近了一点,但也只限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亲近。聂熙偶尔给她打个开水,她帮对方带带早餐,你来我往。虽然平时两人话不多,但莫名地形成了友好的默契。

完全忘了是自己当初特地把人请过来的。

阿真平时在家里被宠习惯了,对食物有挑剔的毛病,饭后一定要买很多不同水果。占薇也挑食,非但没有介意,反而有种惺惺相惜的知己感。

即使赢了比赛,叶雪城看上去也是那副淡然表情,英俊的脸上是和年龄不相称的冷静。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占薇发着呆,又想起了他最后的那句“要听话”,微微一怔。

占薇挺直了背,朝他点点头,“你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妹妹,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豺哥家玩?”

她想了想,小步朝豺哥跑去。

“……”

“你现在这么努力,让人很不习惯呢,感觉都已经快把当初两个月减三十斤的魄力拿出来了。”

占薇看着叶雪城走上楼梯的身影,心绪有些复杂。脑海里即将开场的胡思乱想却被母亲打断,“薇薇,告诉妈妈,你最近和叶雪城怎么样?”

占薇转头,愣愣地看着他。

母亲又笑到,“你姐姐占菲今天也过来,现在在路上了。”

女主持道,“可是这个公司不都是您创立的吗?”

“有什么意见?”

叶雪城看了她一会儿,面前的人平稳地呼吸着。女生清甜的香气袭来,混着渐冷的夜色,有冰镇的橘子水味。

“……”

阿真兴高采烈的,“你猜!”

“……”

刚认识的时候,林俊宴还是微胖界的人士,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寒假过完,整个人瘦得脱胎换骨。他本来就很高、长得不赖,加上家境优越,很快就成了系里最受欢迎的男生之一。

他说,那个叫“蝶窦共鸣”。

“啊?”这个问题把占薇自己都惊着了。

“……”阿勤问,“知道鼻窦吗?”

所以呢?

“……”阿勤问,“知道鼻窦吗?”

那一刻的占薇,特别想问一句,“那你快乐吗”,可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最后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是占薇,而非期待中的孩子,让占家的长辈对韩汐失望至极。很长一段时间里,韩汐在占家几乎受尽了委屈,可咬咬牙,这么多年还是忍过来了。

“……”

在很久之前,这是占薇脑海里怎样都无法联系起来的三个词。

正是早晨快上课的时间,通往教学楼的那条大路走了不少学生,车行不太方便,于是林俊宴在中途拐弯的地方将两人放下了车。

女生没吱声,不好意思笑了笑,把脑袋缩了回去。

整个夜晚,叶雪城左手贴在她胸上,占据着这一方空间,执拗地宣示主权。

阿真讪讪地补充,“现在已经知道了……”

应该是……彻底没有生气了吧。

“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资源,很难从网上下载的。”

“不是的。”占薇有些着急,“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腿粉?”

豺哥一愣,“你知道?”

叶雪城常常穿过那排矮树,在窗户下面的石台坐着。左边是一颗弯曲的银杏,茂密的枝干几乎要伸进窗户。

“没什么。”

前几天一直在纠结和学长的恋爱节奏问题的程乐之,情绪难得表现出不稳定的起伏。早晨上课前,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于是拿着毛巾走到洗手池旁,对正在刷牙的占薇道,“你说……我不会遇到渣男了吧。”

豺哥约了朋友有事,乐队表演提前散场。晚上十点左右的光景,占薇换了套运动装,随手挎着书包,从酒吧的后门走了出来。

“是吗。”占薇笑了笑。

占薇愣了愣,随即笑道,“是、是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手电筒的光线朝这边晃了晃,停顿了一两秒,又很快转移到别处。

本以为看完材料就可以去吃饭了,结果事情一件接一件,没过多久,另一边顾远将美国代理商的反馈意见转发了过来,叶雪城仔细看了几眼,对一些紧急重要的内容,作了及时的回复。

占薇感到疑惑,一边低下头,往里面探了几眼。袋子里装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纸盒,她拿出一个端详了几秒,才发现上面写了“酚麻美敏”的标志。

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屋里还是暗沉沉一片,窗帘拉得比之前更严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