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味道。”

就像一只无处可归的小奶猫。

“那时候飞机刚起飞。”叶雪城说,“后来下了机,我看到提示,立马就给你回拨了过去。”

“你现在这么努力,让人很不习惯呢,感觉都已经快把当初两个月减三十斤的魄力拿出来了。”

女孩拧着手,坐在钢琴前,一副低迷的模样。虽然她受制于眼下大人的权威,可又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她看着很远的地方一群玩滑轮的小孩出神,突然有个人闯进了视野。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灯光落在他身上,泛着温柔的光。他的眼睛清澈,上身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书包随意地挎着,满满的学生气。

面前的人森森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豺狼的豺。”

是吗。

“小妹妹,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豺哥家玩?”

聂熙差点被人报复那晚后,两人虽然关系亲近了一点,但也只限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亲近。聂熙偶尔给她打个开水,她帮对方带带早餐,你来我往。虽然平时两人话不多,但莫名地形成了友好的默契。

“小妹妹,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豺哥家玩?”

“哦。”

“还好吧……”就那样。

即使赢了比赛,叶雪城看上去也是那副淡然表情,英俊的脸上是和年龄不相称的冷静。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下次吧,”占薇道,“事情太突然,真的很抱歉。”

两人进了乐队后,明明从普通的师兄妹变成了战友,关系却变得奇怪而疏远了起来。

一开始她并不知情,每天写完作业后开始玩音乐,自娱自乐着。大部分是弹钢琴,偶尔也会哼哼唱唱胡乱写的调调。夜幕降临的时候,在这一方封闭的空间里,她开心得仿佛世界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不过,确实挺小的。”

事实上,程乐之是寝室唯一的局外人。

“呜——”她懊恼地嗷嗷叫了一声,用手把脸捂住。

阿真清了清嗓门,“经过实践证明,对改善□□关系非常有帮助。”

正犹豫要不要直面这场腥风血雨,面前的人大步朝这边走来。迅疾的动作带来了一阵风,吹得令人发怵。

“哥被这双腿晃得中邪了,算我一个。”

因为是学声乐出身,被他挑毛病最多的,自然是主唱部分。

叶雪城觉得烦躁,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抱着胸坐在一旁,倒是想看看这群家伙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那边的占薇轻轻叫了她一声,“聂熙……”

“你成全了我的每一句歌词,

阿勤问她,“你怎么想?”

心跳剧烈得连胸腔显得十分狭小,即便面前的人是一脸淡然的神色,她还是很没骨气的点点头,“嗯。”

从始至终,林俊宴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里,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导游说,七八月的时候,如果夜空里没有云,可以看到黄石的星空。因为公园处于一片高地之上,银河看起来很近,星星们就好像漂浮在头顶似的。

关上门的瞬间,程行知还不忘探头、笑着对占薇说了句,“小嫂子,那再见哟——”

叶雪城翻了个身,露出那张难得餍足的脸,看上去是睡了个好觉,“怎么了?”

叶雪城沉默着,黑暗里那表情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一双黑色的眸子散发着荧荧的光,一闪一闪,晃得占薇有点紧张。

程乐之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竟然能想出这么霸气侧漏的名字?!”

占薇知道她在演,憋着笑。

车上的人只是简单地说了句,“上车吧。”

“哟——”豺哥有点意外,“给哥来表演一个即兴。”

“有什么意见?”

贝斯手阿勤的理由倒是跟豺哥不太一样。他之所以想让占薇加入,是因为占薇的某种特殊技巧。

哭的时候,脑海里其实是空白的,发泄的愿望大过了一切。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撕心裂肺地哭过了,小时候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时候她没有哭,表白被叶雪城拒绝之后没有哭,就连他后来悄无声息地跑去姐姐在的城市留学她也没有哭。

占薇没吱声。

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信息量很大,占薇只是应着声,等对方说完,才道,“嗯,我知道了,可以。”

那一刻的占薇,特别想问一句,“那你快乐吗”,可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渐渐地,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很长一段时间里,周纱纱和和文学院的一位女生支持率相当。可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间隙里,突然有一天,一张占薇军训的照片被人贴了上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占薇和叶雪城打了声招呼,回了楼上的房间。自从她和他订婚后,他特地给她在二楼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偶尔在这边过夜时,会让她在自己房里睡。

好不容易进了场,一行人需要从舞台旁的位置绕到前排去。结果没想到冤家路窄,遇见了和朋友在一起的周纱纱。

“所以,你上个月三号和十号晚上去哪了?”

“哦,好。”

占薇挂断后,准备起身。结果刚站稳,手一滑,手机“扑通”一声掉进了坑里。

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她强忍着全身传来的酸胀感,走到门边,有气无力地问了句,“谁啊。”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