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酒吧打架的事,豺哥一脸义愤填膺，“你豺哥我开酒吧这么多年,在场子里闹事的，还是第一次。造反了这是！”
叶雪城从小也被叶妈妈逼着学过钢琴,旨在培养他的艺术修养，无奈他对此完全没有天赋。他一直以为钢琴是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没想到的是，那天傍晚从楼上传来的温柔琴声,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你们呢。”
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什么时候发新专辑，作为一只新晋羽毛，等很久了。”
占薇摇摇头。
四目交接时,占薇朝对面笑了笑,那边的人却径直走了过来。
“还好意思说,刚刚是谁在那儿一直嫌太阳晒,吵着要回车上来着？”
“程行知,你够了。”
他笑了笑，“怎样？”
“那天其实还在生我的气？”
占薇有些意外，起身走了过来，看见视频右上角赫然显示着某卫视的标志。叶雪城和女主持站在中央，背景有些嘈杂，应该是在比赛结束后没多久、两人站在场地外边。
男生也不急着把水果交给妹妹的室友，而是拿过对方手里的饭盒，陪着她走一段，一直到寝室楼下。
“怎么了？本来等会儿还想再来几首作为客人的福利……”
豺哥走后，聂熙在一旁安慰占薇，“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情不好了连我都吼。你别搭理他。”
见程行知不说话，女孩转过身，手指在钢琴上动了起来。大概是有了听众的缘故，即使技术差强人意，表演地却比刚才更卖力了一些。
占薇挺直了背，朝他点点头，“你好。”
占薇坐在一旁，红着脸，有点害羞。
即便是抱在怀里，好像也没什么分量。呼吸也是轻轻的，柔软光滑的皮肤在他的身上摩挲着，随着他迈出的脚步，一下一下，生出了暧昧的热度。那样亲昵而诱人，像是磨在他的心上。
“……”占薇两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那你也得先告诉我，看我有没有可能还上。”
占薇点点头。
“他说的是……‘还是算了，我喜欢的人会不高兴’。”
占薇，“……”
占薇解释了句，“你说林俊宴吗，他是阿真的哥哥。”
“不过我当然很开心了，”阿真笑眯眯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地做个米虫，以后靠你养我啦。”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占薇慌忙解释，“我只是去充人数，整个晚上和对方那边的人话都没说几句，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乐之和阿真。”
目光里的厉色也缓和了一些，叶雪城以几不可察的弧度勾了勾唇角，“不是跟你说了多少遍上厕所不要玩手机。”
转着的笔从右手滑落，掉在了桌子上。占薇将笔拾起，握在手里，“什么八卦？”
那一晚，占薇理所当然地被叶雪城带回了家。
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如暴雨来临前沉闷。占薇的脑海里正浮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突然听他问，“只是搭了他的顺风车？”
占薇侧过头来，发现被压抑了怒气的声音主人，表现得一脸随性淡漠。
“你用脑子想一想，如果对你没意思，刚刚挡在你面前，他凭什么？”
占薇犹豫这，低声道，“阿真的哥哥……人非常好。”
“人非常好？是真的好，还是对你别有所图？”
“……”占薇不敢反驳他。
“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说你笨吧，对付起我来，手段却一套接一套。”
她听着他的数落，一边注视着远处大桥上连成弧线的亮灯发呆。
车行驶了一段，窗户没有关严，从缝隙里透过来一丝丝冷风，夹带着隐隐的嘈杂声。
过了一会儿，叶雪城又问，“多久了？”
“嗯？”
“在酒吧唱歌多久了？”
占薇想了想，老老实实作答，“大半年。”
“上次查你的账户，多了很多钱，从酒吧赚的？”
“也没有很多……”
“现在酒吧唱歌的收入这么好了？”
她没有接话。
叶雪城轻轻哼笑，“真没想到，你看起来不声不响的，背着我这么有本事。”
“……”
占薇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他，“既然、既然你知道我在酒吧唱歌……为什么今晚还要给阿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