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白被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搞得晕头转向,想起刚才的场景,顿时气得瞪圆了眼:“狐狸,你吃了春药了?”

很多筒子跟我说不会充值,这里我总结一下办法吧。

“你的日子倒过得逍遥。”那个刺客低笑,没了刚才的落魄。

呃……

他一惊,正经起来。虽说这趟到朗月带的人不少,但是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这醉月楼早就为摘星楼所用。朗月国内公然冒犯摘星楼,会是谁?

她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头粘连在上面。彼时刚刚日出,朝阳洒在她的脸上,朝气蓬勃。云清许伸出手,拨开那一缕碍事的头,淡然的眼里有些迷蒙。

“情非得已。”酹月娇笑。

“你不许我受伤留疤,不许我参合楼内事务,但是又时时刻刻不忘记锻炼我。对我举止亲密又不是因为爱恋,你说,你喜欢抱着我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你们可有悔意?”云清许淡道。

“我……”

“四年前,我从上面跳下来了。”他轻轻地说,眼里有一丝丝微妙的光芒。

霄白轻手轻脚地在原地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一遍遍地警告自己,不能慌,不能乱,那个人心细如尘,千万……千万不能自己把马脚露出来。

楚老头儿点点头。

“放、放开!”头晕!

霄白白眼。

“嘿嘿,有事的是你。”霄白点点他手上的伤口。

“裴言卿!你到底怎么了?”三下五除二,她拽住路边一树枝,总算停住了前面一直走着的人的脚步。

“夜市?”

她身上从来都是不缺伤口的,只是从小她身上的伤口就好得特别快。那个人是不会允许她身上留疤的。他不仅从小让她喝各种药物让她的伤口长得比普通人快,更是备齐了这世上最好的伤药。他会料理她伤口,却从来都不会因为怕她受伤而停止派给她的任务。她的童年和少年,是在不断受伤治伤中渡过的。

裴狐狸的眼眸中有一丝水润,不似以往的清明。她抓着他的衣襟,他也不反抗,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就算他不动,霄白也揪不了多久了,不到一会儿,剧痛就又把她的神智给吞噬了,她几乎是茫然地睁着眼不死心,不想闭上……

霄白慌了,赶忙过去扶他,哪里知道被他一把推开了。

于是乎,乘着马车,霄白很惨烈地第二次进了皇宫。前一次被那段陌小豺狼威胁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害得她浑身毛——这次是和裴狐狸一起进宫,那个家伙应该会收敛点吧?

“对了,这把扇子!可惜这把扇子是个仿制品,原物我查清楚了,是摘星楼主的随身配物。我这几天接连派了好几拨人去想他讨这把扇子,要的偷的抢的都试过了,就是没成功过。”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凄惨。

无聊的对话又陷入了沉默的僵局。又是好半天过去了,霄白再次咬咬牙交代:“裴言卿,我不是段茗。”为什么不管她说多少次,他就是不信?

段陌的眼里闪动着隐隐的微光,他说:“我要你替我去拿裴言卿手里的兵符。”

“……”

“……哦。”霄白乖乖进门。

他的手本来是拖着她的下巴轻轻磨蹭,不多久,他的手开始不安分,悄悄滑下了她的脖颈,游离过她的胸口。他嘴角边的玩味越来越浓,指尖勾到了她的衣带,轻轻一勾。

霄白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合上——原来,居然是这样。只给住是软禁,不给吃是他对她三月之赌的附加条件吧……

很轻的声音,却足够让她警觉。

“嗯?”

霄白咬咬牙看着他白皙,力道却大得很。窒息一点点蔓延开来,她拼命挣扎起来,挣脱不了,只好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用眼光戳杀裴言卿。

女子屏住了呼吸,脸红得要滴血。这生米呀,眼看着就要煮成熟饭。

“既然你早有叛变之心,依照楼规,废你手足也无可厚非。”他淡道。

“是。”

霄白很清楚他这句话挑拨的是什么,是她心里最深处的回忆。三年前也是如此,她也是规规矩矩接下了那个不可能的任务,为的是赌一把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那次,她失败了。而几乎是命数,她这次又忍不住跳了下去。她是那么地……重视他呵。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下去。”他冷道。

“好,如你所愿,云清许。”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霄白粉身碎骨也成,既然死不了心,那就请你让我死心。

院中的人已经走光,只剩下云清许和林音两个人。林音身为影卫,本就不该擅自出声。所以他一直等着,等着他的楼主开口。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半点声响,连呼吸声都几乎不可闻。

琴弦断了一根,调不成调。

云清许翻过自己的手,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那手,刚才被她推开了,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生了什么事,从小到大,若是非要说他与常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可以清晰地知道脑海中每一个想法的由来,萌,形成,完成。到后来,用这个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也绝少有失算的。可是刚刚,他却不记得那中间的过程。他只记得刚刚,她甩开了他的手,而后生了什么,才让他居然让用判出的楼规处置她呢?

有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

林音反应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身进了房里,替他拿来了绒袄,恭恭敬敬送到他面前。他随手扯过,披到了自己身上。他虽身体很好,绝少生病,却从小畏寒。照年少时候的惯例,这个时候,她该挨过来往他怀里钻了……

——云~哥哥~哦不,云师父~师父……我们今天不练功好不好?你看,下雪了!你怕冷,小白给你抱哦。

那个稚嫩的声音不期然地在他脑海里忽然闪现,他犹豫了一下,对着空气道:“林音。”

“是,属下去拦下他们。”林音还没等他说完便已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