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急如焚,又加快了脚下步伐,听安荣如此说,道:“请的好,怕只有太妃能劝动他。”心里叫苦不迭,贺兰啊,你还真是会折磨朕。稀奇古怪的点子,朕也服你了。

片刻,女王与统领同时收势,嗖的一声,双刀整齐没入角上朱漆木柱上。

为他拭去泪水,贺兰骢道:“以后,你别再做傻事了,宫墙深深怨几许,被困住的,又岂会全是女人。这里,真的可以困死人。”

女人叹息一声,无奈道:“如今,陛下派人把玉宸宫严密守护着,本宫能有什么办法。”

关于曹贵妃的种种,安荣心里非常清楚,明白那女人得了势,可是容不得人的主儿。可眼下,她能不能容人已经不重要,龙种才是重要的。贺兰骢纵是皇帝再喜欢,终究是男人,北苍需要一个女主人。不过说到女主人,安荣咧嘴,自古母以子贵,曹贵妃若是生了皇子,必封后,可曹氏女,哪有一点母仪天下的胸怀。

……

“不管。”元常非常直接地回绝,自己惹的事,难不成回回让别人帮忙善后么?

崔贵妃暗里冷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好心的给我送礼,哼,实话出来了吧。女人放下手中青花瓷茶碗,不紧不慢地道:“陛下已经令大司寝补录了侍寝宫档,想来若非龙种,那人现在怕是早被陛下处以极刑了吧。”

“想说什么,如实说,急死朕吗?”皇帝忍无可忍。

“可笑啊,可笑!”干戈爽朗的声音传来,“下毒的人会这么好心么?笑话!”

把空碗拿走,干戈倒了杯白水让他漱口,“这药需要喝两天,我们就在这里停留下吧。正好我可以买些应手的东西,我们要跑远路,你的身体不行,我要给你雇马车。”

“大哥,它不叫黑珍珠,它叫黑烟。”

意外地,听到干戈的话,贺兰骢并未表现更多的惊讶,头垂的很低,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他说:“我知道了。你会照顾我,会一直守在我身边。”

皇帝一怔,细想元常的话,忽然道:“朕是急糊涂了。”调头大喊了声:“撤回大营,把人都叫回来。”尽管再担心着急,元常说的有道理。再如此下去,那人更不会露面。

那人道:“大哥,我是干戈,干戈啊。”扯了面上的布巾,一张和贺兰骢酷肖的脸露了出来。

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贺兰骢猛地睁开双眼,握了握双拳。皇帝的一只胳膊还横在他的胸前,压迫着心脏,很是憋闷,但他不想把他的胳膊移走。这人人小鬼大,谁知他是不是真睡了。

皇帝闻听,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叫道:“师伯,朕觉得好轻啊。”

皇帝丝毫不惧,面带微笑,“贺兰,你这箭是指着朕么?”

“……”

皇帝一旁心中暗喜,早知道你爱吃这个,朕早点做了就是,白白让你饿了这几天。见他停箸不动了,小心地问:“怎么不吃了,才半碗。”

安荣把茶碗递给皇帝,心也跟着飞向沧澜殿那边,顾铭洲当年所经历的事情,如今在贺兰骢身上重演,安荣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如何不担忧。

天色已暗,起风了,值守的小太监麻利地把大殿的所有窗户关上。

握着茶杯的手有一丝颤抖,尽管茶水的热量很快可以把双手捂热,可心,已经沉入寒潭。

皇帝握了握他的手,安慰着道:“既是身体不适,就回去休息吧,一会晚宴结束,朕再去看你,等着朕,切莫熄了灯火啊。”

“嗯。”皇帝点头,“朕就不信,真的奈何不了他。”

贺兰骢笑笑,安慰小太监,“你别想太多,我不会做傻事。”

“唉。”贺兰如月叹气,“我就知道,你惦记上了吴家的东西。”

“你到底想怎样?”贺兰骢低吼,真想寻把锋利的砍刀,把皇帝大卸八块。

贺兰骢睁开双目,说道:“我一个阶下囚,能帮你什么?”

“对不起。”干戈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二十分的诚意。

留了人继续盯着动静,防止韩朝辉杀个回马枪,干戈这才返回翼王在萦山腹地的营地。

皇帝收回目光,发现崔贵妃拿手帕掩着口,似笑非笑,便问道:“爱妃,何事令你心情大好?”

安成一脸堆笑,“呦,瞧蕊儿姑娘说的哪里话,公子眼下正受宠得紧,哪个不开眼的,敢不好好伺候啊!”

“昨日本官半路巧遇顾公子,闲聊几句,他便回家了,怎么,人竟然不见了。”

那天,在韩老爷的撮合下,顾老爷与柳老爷,为他们新生的儿女,订下了终身。

皇帝一笑,“贺兰,快点醒过来,朕今天要你清醒着接受朕。”转念一想,万一醒过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怎么办?唉,贺兰,朕到底该如何是好?

方锦年道:“回陛下,带来了。”布政卿自袖中取出一本类似于案宗的册子,双手奉上。

“唔,难受、难受……”伸手胡乱拍打,有几下,竟真的打到了皇帝的背上。

“贺兰,”皇帝首先开口:“你总是闷在内室,对调养身体不利。现在雪不大,朕在这里,陪你一起赏雪如何?”

小福跟在皇帝身后,战战兢兢,端着托盘,寻了张木案,赶忙给贺兰骢倒水。

贵妃狭长的凤目眯起,似一弯新月,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贺兰骢想了很久,只觉头痛欲裂,被困在北苍皇宫实属无奈,但这莫名出现的人,绝不是简单人物。

那时,他有几岁,他记不得了。那晚,他趁着安荣不注意,偷溜出来。跑了很久,他无意跑到了昭凰阁的院外。

皇帝话一出口,便双手一错,拉开架势,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这之后不久,北苍国开始实行新政。

夜里,已经就寝的圣文帝会突然抱着贺兰如月,然后大声喊叫。

贺兰如月点头,“多谢荣总管,请自便。”女人手一挥,礼貌地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帝一面自言自语,手里可没闲着,把安成给他准备好的鎏金药盒打开,从里面挑出乳白色带着诱人香气的膏体。

见贺兰骢伸手似乎想把药打落,皇帝也来了气,把他的两手拢住压在枕边,不顾他的踢打,把药强行纳入他口中。为了防止他把药吐出来,皇帝覆上他的唇,撬开他的齿关,用自己的舌顶着迫使他把药吞咽了。

“公子!”

安成小心观察着皇帝的反应,但见龙颜大悦,不由暗中欣喜过望。

干戈不愿再多说什么,高英知道无法再劝,于是喊人送了酒菜过来,二人许久不见,便一起就坐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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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你的人,时刻盯着他们的动静即可,不要打草惊蛇。另外,多加人手,注意永寿宫,保护好那个女人。她不死,那群老顽固是不会死心的。但这女人,对朕来讲,也很重要。其实,朕也佩服她,当初敢于直谏父皇的政务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