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怔住,道:“公子,老奴还是希望你能三思。”

三家的孩子更是从小一起长大。

那一年的夏天,某日,忽然乌云滚滚而来,瞬间电闪雷鸣。

药丸吞下肚,药效很快行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令人窒息的胸闷已经轻了很多。心头苦笑,真要是逃离这北苍皇宫,这个毒一旦发作,怕我也要死于非命。

“陛下!”安荣低头垂泪。

皇帝见他双颊酡红,两眼蒙上一层迷离的雾气,知道他这是醉了,便说道,“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雪也看了,这就回去如何,贺兰?”

韩朝辉指了指西北面的密林,道:“那里才是我们的栖息地,这里是留着关门打狗的。”

小福轻笑,“私库啊,就是陛下存放自己喜爱的珍宝的地方啊,一直叫藏珍楼来着。直到那年,先皇带回了顾公子,那会先皇把顾公子当做是世上的无价之宝,便把藏珍楼腾了出来,粉饰一新后,更名昭凰阁,给他居住。”

皇帝察觉出面前人不对劲时,他已经在不停地发抖。原以为他是站了两个时辰,受了风寒,忙把人揽到怀中,才发现,远没这么简单。

想了下,贺兰骢又问:“你家主子不会白白帮忙,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

颦紧的眉头,苍白的面色,被咬得溢血丝的嘴唇,加上此时再次绽开伤口的后背,形成了一副惑人心弦的妖冶画面。

“你把这个药吃了,朕答应你,时常让太妃过来看望你可好?”皇帝的语气很柔和,带着一丝赔小心,又带着一丝希冀,把药又往前递了递。

贺兰如月叹息一声,道:“皇后是在开席不久薨的,那会,我叫人给先皇报丧,却迟迟等不来先皇的旨意。太子为皇后合上双眼,除了一声声喊母后,却是没掉一滴眼泪。我知道,太子其实很难过。而我也知道,太子和先皇正式决裂,大概就是皇后过世的那晚。”

凤栖宫是北苍历代皇后的住处,本应是尊贵之地,然寝宫的院内,不见任何花草绿植,由寝宫内淡淡飘出的药味,说明皇后正在染病。

昭凰阁是先帝的男宠顾铭洲曾经的住处,虽然如今陈设简单,但从描金画栋的廊柱来看,当年这里是何等的奢华。木质楼梯被漆成枣红色,扶手镂空雕着万字不到头的花纹。

带着疑惑,他睁开眼,扭头去看小皇帝,却发现那人笑得浑身打颤。

“贺兰,你愿不愿听朕给你讲些故事?”皇帝温和地开口。

“……”

皇帝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锦面封皮的书册,扔在龙案上,道:“你们看看这个。”

一阵沉默过后,高英首先开口:“将军,翼王当初不发兵,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是见死不救。”

贺兰骢更加狐疑,当初他从自己的府邸出逃,只有干戈和放他的御林军知道,而自己被北苍秘密捉拿,本是秘事,就算他人在皇宫消息已经走漏,可安荣并没说他的身份已经泄漏。而这个人,如此直接,实在是有些蹊跷。

心里有些不安,他醒来了么?要是这一次就玩死了,那可太无趣了。

“真是罪过,污了北苍国主的龙目,贺兰万死不得一恕。”

“呦,啧、啧、啧。”贵妃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过去,在贺兰骢面前站定,把人打量一番,不屑地说道:“我说成总管,这不会又是谁家犯了事,充到宫里为奴的吧?瞧瞧这摸样还真是上等之姿呢。”

皇帝一笑,“斗的好啊,朕还怕他们不斗呢。他们若是不斗了,就该和朕斗了。让他们斗,斗的越厉害越好,你也别光看热闹,适时给他们添把柴,让他的火烧得再旺点才好。”

“他吓唬朕,骚朕的痒,还扒了朕的裤子打朕的……”皇帝有一时的停顿,才气愤地说:“就算朕没人疼,也轮不到一个他国奴臣来教训朕!”

贺兰骢把头扭向一边,不发一言,安荣也不以为意。

“朕的皇宫哪里留得住你延平侯,但是有人留得住你。”小皇帝带着成竹在胸的笑容,调侃着,别那么自信。

“多谢了,但愿不会连累到你们为好。”贺兰骢不曾回头,语气淡然地向来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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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的。”

贺兰骢点头,“你果然守信。”

“那延平侯可想好了?”

贺兰骢道:“你们要的东西,我没机会拿到。你看到了,这里守卫很严,你虽是来去自如,但贺兰没这个机会。”

来人道:“不是没这个机会,是延平侯不会把握。北苍君主的盛宠,就是机会。”

贺兰骢哂笑,“靠用身体换这个机会,贺兰即使回到故国,又有何面目立身于天地间。”

“呵呵,延平侯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旦事成,无人会追溯侯爷你的过去。更何况,君主已经下令,修改《礼记》,南北统一,男风不禁。”

贺兰骢哑然,半天才道:“南北统一,男风不禁。”

那人道:“这还要多谢延平侯,让南面那些断袖之人,可以不再忌讳人言,光明往来。”

“荒唐,荒唐之极。”贺兰骢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荒唐不荒唐姑且不提,但是陛下一会就会过来,该怎么做,延平侯自行斟酌。若说这机会,其实侯爷自己也掌握着,就是不会运用罢了。陛下很快就会过来,属下不能在此久留,延平侯多保重,切记机不可失。”

贺兰骢一听皇帝一会过来,心里莫名的慌乱,见那人要走,着急地问:“他过来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那人叹息一声,“这新年的第一夜,在北苍皇家,是无上的恩典。”

“……”

那人走了,贺兰骢浑身失了力一般,颓然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宫灯出神,以至皇帝何时进来都未发觉。

皇帝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贺兰,你在想什么?”见不回答,轻拍了下他的肩,贺兰骢却是一下惊得跳起来。

“你,你为何会来?你有两宫嫔妃,佳丽无数,为何一定与我纠缠?”

皇帝一愣,第一次有些语无伦次,“朕,来,朕是送饺子,朕来看……唉!”皇帝拍着额头,道:“贺兰,朕给你送饺子,这是北苍的风俗。”吃了饺子,当然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