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岐山几百年间,总共出了七位皇后。

“都怪朕,把这事给忘了。”虽然知道贺兰骢这毒发,短时间内不会要了他的命,可现在皇帝却是看不得他难受,毕竟这个毒,毁人身体,真正的解药配出来前,保持现状,可以令人少吃点苦头。

皇帝惊呼一声,急忙拦住安荣的话,急切地道:“师伯,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天下人不知师伯为了敬儿做了何等牺牲,但是敬儿知道。师伯若是担心朕将来不在了,后世之君会对你不利,朕一定会留有旨意,保师伯一家世代平安。朕可以留遗诏,颁免死铁券,世代有效。”

人的心情一旦沉重起来,借酒消愁似乎成了自然。一杯一杯苦酒下肚,贺兰骢不觉自己的心情好过了些,反倒是越喝越心乱如麻。渐渐的,眼前的情景开始模糊,头开始有些沉重、发晕。

这时,有副将也道:“可是,即便是做做样子,我军也暴露太过明显。”

“私库?”贺兰骢打断小福,“私库又是什么地方?”

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贺兰骢想,我这算是生气吧?这小皇帝冥顽不灵,难道真的要迫我用下下策,与翼王他们合作么?

“事关重大,请延平侯原谅,属下不能相告。”

皇帝动作不停,驰骋力度越来越大,只见那本已擦拭干净,上好御药才合口不久的后背,此时伤口纷纷裂开,血珠四溅。

“……”贺兰骢犹豫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贺兰骢淡淡地问:“然后呢?”

圣文帝看新娘如此装扮,悄悄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贺兰如月知道,如果皇帝不发话,安荣什么也不会说,心里虽然担心的很,但还是故作镇定,点下头,进入空旷的阁楼。

鞭子抖动时发出的声音很清脆,贺兰骢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把他放到温暖,松软的床榻上,拉上锦被,皇帝坐在床边。

小福道:“是,荣总管,已经五天了,奴才每天都担心的要命。”

北苍国皇帝的御书房内,元常和安荣互相瞧了瞧,不知今天皇帝突然唤他们何事。

……

那人见贺兰骢不答,试探着说道:“家主受人所托,欲寻延平侯。”

早朝后,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没批几道,便把朱笔放下。

“唉,弄成这样子,还真是难看。”皇帝毫不掩饰他的失望之色,那么个风神如玉的人,如今竟是这副丑陋的样子,很难想象。

贺兰骢憋着怒意,不理不睬,站在原地不动,安成的暗示,也权当没看见,带着一脸高傲,把头扭向一侧,去看一旁还未凋谢的菊花盆栽。

“陛下。”元常开口:“近来,曹御史和崔御史两家,明里暗里,斗的颇为热闹。”

皇帝很激动,“朕的母后,流的眼泪,比喝的水还要多。为什么她的眼睛会瞎,师伯,你难道会不知?顾铭洲死了,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东林使者奉上一副美女画像,他看那画中人,和顾铭洲竟有几分肖似,便亲自到东林求亲。为了报复母后,他不顾朕的反对,丢下病入膏肓的母后,强行把朕带到东林。也是在那时,朕碰到了贺兰骢。”说的最后,皇帝靠着供桌的腿儿又坐在地上,拿手抱着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规矩咱家已经念完了,你可明白了?”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那又如何,你的皇宫未必就关得住我。”贺兰骢缓缓站起,盯着小皇帝,一字一字地说。

大厅里,步入一位不速之客,来人在贺兰骢身后执剑行礼,“侯爷,如果要离开,今晚三更,御林军换班,请侯爷把握时机。”

“心血算什么,我心痛的是一旦樊城落入敌国手里,东林就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而百姓,也将陷于水火。身为武将,放弃自己的阵地,如何对得起皇天

小皇帝扬起头,看天空一群北雁南飞,心道,时间过的好快啊,又是秋天了……

也不知车队行至何地,顾铭洲在马车内似乎听到了韩氏兄弟的声音。

是延辉,是延辉!顾铭洲欣喜之下,努力用头顶开马车的窗帘,终于发现了那对兄弟。

他奋力晃着头,希望能被他们看到,延辉看这边,我在这里啊!

这时,马车晃动一下,顾铭洲失去平衡,一下歪倒。再次爬起来顶开窗帘,马车已前行数丈之远。心里着急,大声喊着自己的朋友,却因口中满满的锦帕,阻塞了声音的传出。

顾铭洲用头触碰着窗框,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但许是他的运气太过不好,当时正有韩家的弟子来,吸引了韩氏兄弟的注意力,他们没看到马车上他们正焦急寻找的人。

马车外的侍卫听到声音,策马过来,从新拉下窗帘,并在外边把细带系上。

路旁的韩延辉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当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队人马时,他们已经走的远了。

顾铭洲失踪了,韩氏兄弟带人找了整整一个月,也未发现蛛丝马迹。

顾家二老自儿子失踪后,就一病不起,柳清君则是整日发呆,或是自言自语,说着她和顾铭洲的悄悄话。

顾家和柳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韩家兄弟往两家跑的次数便多了起来,毕竟三家的老人是多年的老友,如今出了这个事,任谁也接受不了。

时光荏苒,两年过去了。

顾家二老都仙去了,儿子失踪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二老离世竟然相隔不到半年。

本性活泼的柳清君,变得寡言少语,没事就喜欢望着栖凤台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

韩庭方叹气,这都是做了什么虐啊,居然发生这种事。

韩家有意向柳家提亲,撮合韩延辉与柳清君,却被韩延辉毫不客气地拒绝。他的朋友只是失踪了,并不是死了,一天没发现他的尸首,他就不会死心。自己喜欢柳清君没错,但心目中,她就是顾铭洲之妻,朋友妻不可戏。

韩庭方和长子闹开了别扭,父子间很不愉快。

就在这时,朝廷一道圣旨,立柳清君为凤栖宫皇后,即日动身赴京完婚。

凤凰命,主后位,传说又一次应验了。

圣命不可违,柳清君走了,成了北苍国最尊贵的皇后娘娘。

韩延辉也在这时,离开了家,四处游历,一走

小孤女吧

,就是三年。

就在他离家不久,一条消息令岐山人如遭惊雷。

失踪了两年的才子顾铭洲,竟然自甘堕落,成为当今天子的孪宠。

虽然北苍不禁男色,但人们的观点是好人家的孩子万万不会去做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