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窗户向外看,院落内暗卫和侍卫的位置,非常清楚。平时他不是不知这些,不过现在看,心里顿生悲凉,本是血性男儿,如今被困在这三层阁楼内,成了人家的掌中玩物,华丽的笼中雀。

还是没有力气,依旧被人托起头部,带着热气的碗端了过来,这次不是药,闻着气味应该是参汤一类的东西。

“干戈,既然人都来了,多坐一刻又如何?”

那人将手中缰绳递给小二道:“上好的草料伺候,不可大意了。房间已经订好,我自己上去即可。”

杨林心里念叨着,贺兰骢,贺兰如月……

宫人接过镀金的小水壶,道:“回娘娘,听说,曹贵妃给曹御史写了信,已经派人送出宫了。”

元常知道这是皇帝在推卸责任,道:“陛下,你就饶了宁羽吧,他一直性子人,禁不住你这样吓。”

今日,曹贵妃很得意,昨夜皇帝驾临她的玉宸宫,与她一起对弈至深夜,虽不曾留宿,但赏赐把玩之物并不少。一大早,曹贵妃便得到宫人回报,说是这次把金华宫那位气得够呛,不但摔了寝宫内不少玩物,还把近身伺候的小宫女也责罚了。

“他?”杨林一愣,当今皇帝攻打东林,迫使东林求和,提出以江河为界,割让半壁江山,然后又命东林献出贺兰骢,这事是尽人皆知的。谁想贺兰骢在东林莫名失踪,结果皇帝一怒,以东林无诚意纳贡为由,拿下了整个东林国。这事本来其中就颇有玄机,可如今这东林翼王何以认定人在北苍呢?

“恕奴才大胆,陛下,你不是坏孩子,只是有些事,令你迷失了心智,寻不到方向罢了。”

早间,贺兰骢一觉醒来,安荣带着人端着和前日一样的一碗东西进来,要他喝了。他本不予理会,然安荣却说,不想死于非命,就把碗里的东西喝了。虽然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不过一想着必须保持实力,才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他还是选择喝了那碗东西。

“我是东林的延平侯,如今被你们私自抓到北苍国,你就不怕引起两国交战么?”

老人佝偻着身子走了,贺兰骢眯起了眼睛,干戈,这次,我就全靠你了。

唔了一声,贺兰骢打开了伯父写给自己的书信,匆匆看了几眼,纤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起拳头,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们有没有说他还好么?”小皇帝冰冷地问着,不带一丝温暖。

“贺兰,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鬼使神差的,皇帝不顾面前人瞪圆的双眼,亲了他一口。

“滚,别碰我!”贺兰骢大叫,不安地扭动着,怎么说可爱这二字用他身上,也是非常不恰当。

“贺兰,朕是真心要和你修好,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皇帝乘着他不注意,开始把被鞭子抽打得棉絮乱飞的被子,一点点挪开。

“够了!”贺兰骢厉声说:“北苍陛下,你如果真要修好,那就放了我。如果不放,那就给我个痛快,皇帝的后宫,不是外面男人该待的地方。”

“不可能。”皇帝也不退让,“朕不会放你离开,你记着,朕如果殡天了,肯定拉着你陪葬。”

“你——”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身下一凉,暗叫一声不好,裤子已经被皇帝扯了下来。

皇帝轻抚上他白皙的臀部,忽然坏笑道:“贺兰,当初打朕的时候,从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你说,这算不算恶有恶报呢?”轻捏了一把,皇帝从怀中拿出安成给他准备的东西。

贺兰骢整张脸通红,心里无限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那臭孩子丢到监狱去。世上没卖后悔药的,这就是报应、报应!

知道今天仍然躲不开,早就萌生了死志的人,脑中把皇帝的威胁抛到九霄云外,眼睛合上,悄悄将舌置于上下齿间,狠狠咬下。

“你干什么,你疯了!”皇帝察觉不对,用最快的速度捏住他的下颌一撮,喀喇一声脆响,寻死的人的嘴巴便合不上了。

皇帝叹气,“贺兰,朕不想用鞭子对你,其实你也不会在鞭子下就屈服。难道,好好在一起就不行么?”

看着贺兰骢嘴巴合不上,透明的液体自嘴角溢出,皇帝又道:“贺兰,何必呢,搞成这样子?疼不疼,你知道么,朕也奇怪,你受罚,朕怎么就会觉得心痛?”

皇帝一面自言自语,手里可没闲着,把安成给他准备好的鎏金药盒打开,从里面挑出乳白色带着诱人香气的膏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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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皇帝倾下上身,在他耳边吹着热气,道:“朕那年走后,就再也忘不了你。朕后来派人专门去打听,原来你就是驻守樊城的延平侯,也是贺兰太妃的弟弟。朕确实恨过太妃,她夺走了朕的母后最后的希望,所以朕要报复。朕也恨你当初打朕,可朕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对你。朕对你不好,你不怕,朕想对你好,你又不要,你说朕该怎么办?”

皇帝的语气,一时又变得轻柔起来,看到贺兰骢有一瞬的分神,手指直接探入他后腰下面。

皇帝如愿听到贺兰骢来自喉咙发出的呜咽声,见他身体不停扭动,想摆脱异物入侵,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贺兰,别乱动,弄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唔,唔……”说不出话,他只能摆动头表示他的不情愿。

一只手极尽挑逗地拓展那个部位,另一只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到处乱摸。

片刻后,皇帝很迅速除去自己的衣物,他觉得这次他的准备工作很到位,所以他直接提枪上阵,去享受那份销魂蚀骨的愉悦。

皇帝这次没有玩过多花样,虽然这人不甘不愿的样子很诱人,虽然被包容的感觉很美好,但他颤抖的双腿说明目前他的情形很不好。匆匆释放了自己,皇帝喊人来伺候后面的事。

贺兰骢只闭了眼睛,没有去挣扎,当着太监的面被皇帝强行侮辱了,颜面已经没了,如今就剩了具躯壳,连自我了断的机会,上天都不施舍。由着伺候的内侍为他清理身体,眉头微皱,嗯,还是痛!

皇帝双眉微拢,看他细微的抖动,有些心虚,这么小心了,他还是很痛么?

换了新的被褥,皇帝把贺兰骢的下颌合上,又给他解开身上的绳索,然后为他轻轻按揉双臂。

“贺兰,朕喜欢你安静的样子,真的。这样的你,一派儒雅之风,一点也不像沙场武将,都管你叫做夫子将军,看来是有道理的。”

“的确不像沙场武将,现在的贺兰,就是一只笼中雀,陛下该满意吧。”狠狠吸了几口气,才恢复说话能力,便发泄自己的愤慨,一语道毕,不想口中的银丝却是控制不住溢了出来。

皇帝低头,吻了他的嘴角,道:“无论你怎么想,朕不打算放手。”

皇帝走了,大敞的窗户没用多久,便把室内混杂着熏香的暧昧气息吹散。

躺在竹榻上,贺兰骢觉得很累。

小福担忧地拿过被子,正要给他盖上,旁边有人伸过手,接过被子给他盖上了。

贺兰骢和小福都没想到皇帝去而复返,也不知这皇帝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么安静地对视。

千里之外的渔阳,翼王接到了下属递给他的信,双眉拧个川字。

“王爷,何时如此烦忧?”从京城回来的王华,此时就在渔阳,陪着翼王等消息。

翼王道:“北苍皇帝欺人太甚,竟将我东林延平侯强纳入后宫。”

“什么?”王华有些不可思议,这延平侯可是男人。

“此事暂且瞒住干戈,本王正在想办法劝他留下,不可多生枝节。”

“明白了,王爷请放心。”

翼王目光深远,暗自思忖,这北苍皇帝玩的什么把戏?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撤回萦山?”

翼王不答,思绪已经飘远。

王华等了一会,见主子不回话,便顺着翼王的目光望去,远处,别院的赏景台上,干戈正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