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过从包里抽出书稿,“啪”地压在桌上,王哥,活在这里,别的我也不多说,你先过过目。

我常常是不会接他的话的,任他说一些痴心的话,恍若真的是回到了从前,那个尚是一身轻的曾渊,拥了尚年轻纯真的我。

我说,是呀,我与爱爱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

曾渊很快地追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我一步一步地退向门口。门口的人少了许多,空气在这里就似乎畅通了不少,我舒了口气,再看曾渊时,他已经言完毕,周遭便又有了小小的谈论声。之后那些桌子椅子撤了下去,曾渊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在画前一幅幅地欣赏起来。有些陪同的人,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看起来是工作人员的女人,胸前挂着一张解说员的牌子,一刻不停地跟在曾渊的左右,每到一幅画前,都要用柔和的语调抢先做一番介绍,一边介绍,一边时而礼貌性地看曾渊一眼。那是个很会掌握分寸的女人,走在曾渊的身边,是那么得和谐,可人,令后边陪同的人员,都刮目相看几分。

他接着吼下去,五啊!星期五!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你说话能不能完整地说出来?你跟老板就这样讲话吗?他吼得忘了自己的形态,一滴唾沫星子就喷溅出来,差点上了我的脸。

算便宜你了,王奔,要不是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算你小子精,先放你一马。说着白栀抬手整理头,将衣服抻整齐了,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转身离开了。

王奔只好说,你要让我付出什么代价,你说,你开个条件,要多少钱,我给。

想着王奔翻了个身,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想伸手再去揽了那个美好的躯体,不想那一翻身却惊醒了白栀,白栀蓦地睁开眼,看了好半天,突然就看到了王奔,一声尖叫就冲口飞了出去。你是谁呀?她喊。

王奔满心的得意,酒已喝了多半,胆子更加大了起来,又往杯里加了酒,王奔说,白栀,你可真是好酒量,海量,我还是第一次跟这么漂亮,又这么好酒量的女人喝酒,不尽兴,就是罪过了,美女加美酒,三生有幸啊。

白栀说,我是个唱歌的,不了解你们这些文化人的高雅生活,我们习惯于放开,你们习惯于严肃,是这样吧?

温文摇头,身子有了些许的摇晃,她说,不能,是我敬,是我,懂吗?她看着葛一涵,目光炯炯地,他在她的目光里,不得不地喝了酒,她咯咯地笑了,她说,一涵,你原来喝酒这么厉害,我佩服。

她闭了眼,半倚在沙里,她突然觉得很累,但是她又觉得很舒服,而且,她就有了那么一种很放心的感觉,就像真的有了这一晚,她就可以拥有葛一涵的一生了,就可以有一个可靠的男人替自己操心了,再也不用自己操劳、奔波,甚至有时会担惊受怕了。

我伏在桌上去读,看着看着,脸就刷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