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地去刷了牙,去洗了脸,去洗了脚,仍然地躺上了那张床,死了一样地闭起了眼。

我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王奔喝醉酒与平时真是判若两人啊,怎么也会糊涂了呢?这哪像那个猴精的王奔呢!

白栀看上去很忙,有电话进来时,她正好借机离开了。

是个写手,写小说的一个女作者,年龄正好跟你差不多。

王奔奸笑了一声,还算识趣嘛。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匆匆地喊了葛一涵来。葛一涵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来,温文则端出一盘小点心。开始葛一涵觉得不好意思,推脱一下就出来了。后来温文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他来,和颜悦色的,跟自己家里的姐姐没有什么两样。慢慢地,葛一涵就放松了自己,来者不拒了。

一个回头客你还能要求他做出什么表情,当然不可能每次都象第一次那样既新鲜又好奇吧?温文又用话驳了回去。

喂药是很困难的,几乎是喂一口吐一口,药都顺着嘴角流了出去。我曾经向一位医生请教过,医生说,那也得喂,多少还是能喝进去一些的。我于是坚持着把药都喂进去,再看着她从嘴角吐出来

一门心思地等着,以为等到的是曾渊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我甚至准备好了,听到他的那一声“喂”之后,怎样地与他客套几句,然后再委婉地把自己的困境引出来,并表示自己需要他的帮助。

我装作钱很充足的样子,把钱交给张阿姨,还有五块钱的零头,她找遍了身上的口袋,没有找出来,我装作大方的样子,说不用找了,以后对爱爱多疼爱点就行了。

我一时语塞,吱唔了半天,最后硬是找出一个理由:为朋友的小孩买的,朋友这几天出差,嘱托我替她照管几天孩子。

这天王奔接待了一个美女级的人物。这女孩长得当真漂亮,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匀称,胖瘦得当,皮肤就跟《红楼梦》里描写的一样,肤若凝脂。女孩漂亮,只有一样就可以先打五十分,那就是皮肤白。人说一白遮百丑,单这皮肤,加上这身材,这女孩就够美女级人物了,可巧的是,她还长了一双活泼好动的眼,这样她就满身的灵气了。

温文在远处斜眼看着,双臂抱在胸前,看到胖子磨蹭,就猜测他是个蹭饭的主儿,脸上有了淡淡的不悦,两条细眉蹙在眉心。

我再次自嘲地苦笑,都有。

找机会我们一起聚聚。曾渊说,自从特长班出来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想起当年,你还算是我的得意门生吧。

第一次是王奔决定叫我打一个大部头的作品。说实话还有几个人盯着这个大部头,因为按量计工资,字多,可能得到的报酬就多。这回我又第二次得罪了姐妹同志们。

当葛一涵贴近温文的时候,他的鼻息幽幽地呼在她的皮肤上,湿润的唇滑过她的颈项,温文优美的脖子便更加地变化出优美的曲线,她在体会着肌肤被亲吻的舒适与愉悦里转身,将唇与葛一涵的唇合在了一起。

我提醒温文,生意与感情要分开啊。

竺鱼,知道吗?你是个好女孩。

我说,我会继续在这里做的。

听到这句话,王奔迟疑了一下,说,好,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王奔,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向来是有些蔑视的。从开始的招聘,到现在的强迫,他一直不停转动着的小眼,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这人在预谋着什么。事实上也是这样的,你不会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就打上了你的主意,你只是觉得他让你不舒服,而在某一天,他就伸出了他预谋已久的手,将你拉向了深渊,在这一刻你才会明白,他给你的所有的不舒服,就是为了实现这一刻的据为己有,就是为了他自己的无耻的、卑劣的满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