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腆着肚子,端起茶杯斯条慢理的喝了一口,抹了一把脖子里的汗:“不去,特意来陪你。”

想了很久,他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决定去试试。既然连报社经理都低声下气的求了,在于娜面前低个头,替鸣凤认个错,以于娜一向大度、不拘小节的作风,她一定会不计前嫌的。

“是、是的,你还好吗?”李纯光问。

他继续茫然的走了很久,不知不觉走到一家报社门前,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淋的湿透了。他抹了抹头,朝上面望过去,这时他看到报社门口贴了一张招聘广告,赶忙走过去看了一下:性别:男性。要求身体健康,品行端正,年龄在18岁~4o岁之间。能吃苦耐劳,懂北京交通。月薪:1ooo元。面试地址:二楼。

呻yin声小点了,男人咳嗽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响亮,吐完后,他又躺下睡了。

两人在路边的小吃摊坐了下来,幸亏李纯光去买水时拿走了一百元,否则就真是身无分文了。他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钞票,买了两碗粉和两只馒头,递给鸣凤一只,鸣凤不吃,她还在为那六千块钱伤心难过。李纯光将馒头塞在她手上,她拿起来啃了两口,眼泪顿时又“哗哗”的留了下来。

他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的手:“好了,再走几步就到了。”

这时,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好象是鸣凤的声音。他心里一惊,马上准备跑过去看看。于娜推开门出来了,还带着几个客人,一看那行头就是些社会名人。从上次经历那妇人把他当猴子的一幕后,对这些人他再也没有了半点好感。尽管他们有时候出于礼貌会跟他打打招呼,但他知道那是看于娜的面子,看他是于娜的跟班,在他们眼里,他其实就是一团空气,他们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会计师和公关经理早已经听的冷汗直冒,语不成声了。

这个房间原本是一个厨师和他老婆住的,自从他们被辞退后,便空了下来。会计师说他家里离的远,下班晚了就住这儿,却成了他和公关经理两人偷情的场所。里面还让人装修了一番,虽然不大,但布置的非常整洁,还装了空调。

李纯光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也没有现她和客户有什么越轨的地方。他现那些客人走的时候都有点念念不舍,她好象不是贪财的那种女人,在她身上看不到庸俗和贪婪。她将自己打扮的很高雅,象巴黎时装杂志上的那些美丽的时装模特和名门闺秀们,艳丽而不俗,清雅而不木。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女人,可以堪称为女人中的尤物,那天送上门于娜还不要。许萍说一口流利的外语,这让李纯光很自卑,自己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山里娃子呢。

大块头又说,她丈夫很有才气,长的也帅气,但家里很穷,完全是靠于娜家人支援才上完了大学和研究生,后来又出国留学。他们是先有孩子才结婚,那时候于娜只有18岁,她丈夫22岁。于娜怀孕后只得退了学,她父母将她送到国外生下了孩子,又在国外念了几年书才回来,回来后就嫁给了那男的。男的去国外读博士后,就很少回来了。于娜是独生女,回来后继承了她父亲的事业,她在生意场上很精明,但个性太要强,得罪了不少人,事业做的又大,很怕遭人暗算。她见他很忠心,便派他去武馆学了几招,将他安排在她身边,随时保护着她的安全。

于娜被激怒了,站起来说:“姓张的,你有今天都是我父母给的。想当初你象一只哈巴狗一样追求我,我父母不同意把我嫁给你,你骗我跟你生了关系,导致我怀孕不得不退学,我父母迫不得已才把我嫁给了你。这些年供你上学,供你出国,你一出去就跟这小妖精勾搭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美国待的时间比你长,朋友比你多,你在那边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离婚的。”

李纯光不禁对于娜的处境同情起来,难怪她是一个人,原来她老公根本就不爱她,唯一的亲人、连自己的女儿也要离开她,还说出那么没心没肺的话。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有自己的不幸啊!

于娜说:“那就好,大块头原来是跟着我做保镖的,因为他来的时间比较长了,所以我让他做了保安队长,专门负责酒店的安全。他对你好象有些意见,我刚才已经批评过他了,如果他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开除他。”

话音刚落,大块头的拳头“呼”的一下就朝他脑门直击过来,他连忙一闪身躲过了。大块头接着脚下一记秋风扫落叶,他连忙跳开了。还没等他站稳,大块头的肘子就朝他的天灵盖捅下来。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慌忙一缩身,从大块头腋下绕了过去,绕到他背后。大块头招招想致他于死地,这哪里是在对招,分明是把他当不共戴天的仇人。

妇人说:“那让他给我们表演表演怎么样?”

“阿光!”鸣凤见他不理她,转身去看别处,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上去将他的袖子拉住了。

“谢、谢谢于姐!”他低头应承道,不敢去接她手上的饮料。

“我的意思是把我所有的股份都让他管理。”于娜端起一杯红酒,轻啜了一口,看着梅姐说。

两人走到门口,两个身材高挑、相貌皎好、身穿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过来了,将门拉开后朝二人鞠了一躬:“欢迎光临!”

“那就好!”他舒了一口气,一把将鸣凤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按摩院经历了那一切以后,他少了一份在家的冲动。看来饱暖思淫欲这句话说的很对,也许生活的磨练让他的心里更加渴望一种心灵上的依靠。

“那好,终于快熬出头了,祝你好运!”他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梅姐说:“不可能,于董可是没有老公的人,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守得住寂寞?不象我,已经快5o岁的人了,根本没有多少需要了,否则呀,我早就把你开苞咯。再说了,她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呀?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跟梅姐透露点信息好不?”

于是他说:“梅姐,我看道歉就不用了吧,毕竟他们也挺不容易。其实他们是真的个个都比我优秀,比我能干,我只是个新手,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向他们学习。”

这件事过后,其他的员工暗地里对李纯光嘲笑好几天,小蝶对他的态度也由讨好和歧视改为淡漠,就好象他不存在一样。也不派活给他,有客人点他时,小蝶告诉人家说他是新手,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