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屋里的人以为听错了,一个个惊诧的看着这个叫于董的女人。

“想想其他办法整他,不能跟他硬碰,赶紧去睡吧!”男工将黑影按住了,黑影无奈的躺到床上,鼻子不能呼吸了,嗓子眼里“吭哧吭哧”的响了一夜。

叫英子的女工说:“你们太过份了,就算他长得比你们好看,以后会抢了你们的生意,你们也不用这样对他。你们想赶走他,直接让他走就是了,把他打成这样,万一梅姐明天问起来,看你们怎么办?”

他将空着的床铺上的石灰抖掉了,把带来的被子盖了上去。整理好床铺后,看到走廊边上有一个水池子,便走过去准备拧开水笼头洗脸。这时一股腥臭飘来,熏得他差点翻胃,他急忙捂住鼻子,用水冲了一下脸,感觉舒服了很多,又脱掉脚上的鞋子,把脚放在水池子里冲了冲。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工作,咯咯,你是不是太高兴了,常常忘记回答我的话!”

梅姐不在,她可能临走时嘱咐过小蝶,要她照顾新来的李纯光,所以小蝶格外殷勤,一见他出来,就赶忙站了起来,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又递给他一双筷子。李纯光走过去坐了下来,从小蝶手中接过筷子,晚饭很简单,一盘四季豆,一大盆土豆炖肉,两碟咸菜,主食是馒头和稀饭。

正当他半睡半醒之时,突然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抬起头,循着笑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大概4o岁出头的女士走了出来,丰腴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脸上的红晕和轻盈的步伐使她看起来非常年轻,一看就花费了不少心思保养。一件黑色丝绒V字领上衣衬得她肌肤更加雪白,胸部不知道是不是隆过,总之有着不属于她那个年龄段的尖挺和风韵。

李纯光重新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两人并排躺着,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她将李纯光给她做枕头的胳膊从头底下拿了出来,放进被子中,将头依偎着它钻了进去,捂着被子,偷偷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风还在“沙沙”的吹,吹得树杆“嘎嘎”作响,除了风的声音,似乎还夹着其他的声音,既不是虫子,也不是动物,倒有几分象人的脚步声。

鸣凤幽怨的看着他:“阿光,我不光冷,我还好怕,我开始后悔了,我想妈了,想念我温暖的床,想念家里的饭菜!”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李纯光的手:“阿光,阿光你快松手,会弄出人命的!”

“是的,出去打工,连花冬梅都可以给自己家里盖楼房,我和鸣凤年轻力壮,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凭我们两双手,一定可以比冬梅挣的更多,您说呢?”

“啊!”他大吃一惊。

黄牛不断的后退着,躲闪着,它突然一下子双膝跪倒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李纯光的父亲。

“哦!对对,我前几天订婚了,和鸣凤。”李纯光一听差点没跌倒在地上,花冬梅家的房子才建了不到两年,怎么又要建房子了,真是有钱了,就不一样了。

“好吧!”女人这才满意了,于是那天和李纯光打架的一个男工被叫了进去。

这件事过后,其他的员工暗地里对李纯光嘲笑好几天,小蝶对他的态度也由讨好和歧视改为淡漠,就好象他不存在一样。也不派活给他,有客人点他时,小蝶告诉人家说他是新手,什么都不会。

就这样,李纯光在这里闲了整整十天,除了为那个女顾客修过一次脚,再没有客人让他服务。这十天里,于娜都没有再来。说来也奇怪,同样是女人的脚,于娜那双脚能令他的心底泛起无限的怜爱。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见到于娜,他的心里就用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同于鸣凤,也不同于花冬梅。而那位女顾客的脚,除了让他感觉到不舒服外,还有几分同情。那是一双劳累不堪的脚,它的女主人为了生活四处奔波,把它折腾的伤痕累累。尽管那个女人由于没有从他身上得到满足强迫小蝶开除他,导致他的地位现在如此尴尬,但他并没有对她恼恨,在他眼里,那是个非常可怜的女人。

就在第十天的这天晚上,老板梅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