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钱恒他们赶到汴梁城,钱恒也终于从王平仲口中,弄清了养马所需要的很多条件。若是仔细安排操作,倒也不是不可能实现。

黄裳毕竟岁数大了,长途跋涉,一路劳顿,不过简单叮嘱了钱恒几句,脸上便已露出倦态。

一个个为了明哲保身,便以不熟悉大象的习性为由,直接选择了退避。

跟在几位老先生身后学诊的钱家子弟,除了那个钱越依旧有点不服气之外,其他几个,都无比崇拜的跑来钱恒这里请教。

原本病死的猪肉,如果煮熟了之后吃,如果运气好倒也未必就准会得病。

那管事说道,“恒少爷,有个病人不行了,医馆的大夫都看过了,把不准脉,老族长让请您过去帮忙看下!”

张叔夜顺着钱恒的手指望过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更带出几分羡慕之色,“恒远这阁楼,采用的是闽派的搭建手法!”

如果不是张叔夜有过带兵作战的履历,也不会看得如此透彻。

三人正闲聊的功夫,钱有匆匆来报。

若是冯熙载出面直接跟赵不试叫板,作为一个身居相位的当朝大员,自然不惧赵不试的宗亲身份,可若是冯熙载敢因为这事情针对赵不试,绝对会有十几个等着接替冯熙载相位的人动手,转眼间便可以让冯熙载相位不保。

眼睁睁的看着奸佞当权,也正是因为如此,赵不试才会在主政一方的时候,竭尽全力去做好自己。

赵不试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若是有人在都城的茶肆中煮恒远这新茶,定会引来无数士子拥趸的!”

钱恒一笑,“我大宋官员数十万之众,能有赵大人丰绩者,九牛不足一毛,恒远当视赵大人为楷模,力争考取功名,为国尽力!”

钱有忽然大声喊出来。

这时,在人群后面,一个声音喊道,“恒少爷,您这就不讲理了,东山上的那些开垦出来的地,可都是我们用锄头一点点刨出来的,现在您竟然不承认了,这还讲不讲王法了啊!”

钱恒心中暗道,不管是老师黄裳回来,还是张叔夜帮忙找到助力,才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

钱恒一阵呵呵,“贱业?是啊,既然是贱业,那你在乎这些做什么?既然是贱业,那又何必为了这贱业污了你自己的品格?”

钱恒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冯熙载的本意都未可知,但要说皇帝会下旨收取钱家的产业,钱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十万贯的钱啊,他们每家每户能分到的钱,也不过十几贯而已,如果这十万贯到手,分到他们手上的钱财,除了拿去挥霍之外,还能留下一部分做些生意,买些好田。

冯宇哼了声,“没有本事就说没有本事,既然我和严公公来了,自然会替你们出头,希望你们接下来能够好好表现,到时候要是夺了这钱恒的产业,叔父自然会帮衬你们的!”

以前不管是什么阻碍,都不过是因为眼界的问题,对于钱恒来说,根本就算不上难事。

而取土的地方,则在钱恒的安排下,挖出一片坑塘。

眼见这果酒的审批就要下来,钱恒得提前开始准备,把酒坊建起来。

毕竟一个女孩家,整日里待在猪场这种听上去十分污嘈的地方,总会有些流言蜚语传出去。

惦记着这么多价值不菲的货物,张叔夜动用关系,还专门安排了一队人马,负责护送黄裳一行。

张叔夜这话,无疑是对钱恒的最大肯定,同时也是在巧妙劝说钱恒,但凡把这用在制作香皂的心思,在功课上多下几分功夫,别说进士,便是博取进士三甲都是有希望的。

说到这,钱恒能够看到张叔夜瞳孔里的光芒越发明亮,知道自己这话已经打动对方,也不耽搁,继续道,“再有,如此多的果酒贩卖出去,让京东两路的农户,更愿意种植果木,我们买入果子的价格也就能够稳定,这也就给农户带来了稳定的进项,如此一来,大人您下辖境内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岂不是很大的政绩?”

钱恒轻咳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钱恒刚到猪场门口,就看到黄裳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李若水和一名老者,已经来在猪场门前。

黄裳喝了这么几杯,依然两眼放光的问道,“恒远,这酒是你做出来的?”

根据钱恒说的步骤,黄裳用肥皂在手上打出泡沫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两手上的浓郁的泡沫,猛地一闭眼,将泡沫涂到脸上,轻轻揉搓起来。

站在钱恒身侧的吕紫陌,捂着鼻子强忍着问道,“恒哥,这东西熬出来真得能洗掉身上的污秽?”

按照钱恒的要求,吕紫陌是要将这所有的过程全部记下来,以后具体操作流程的管理,都是要吕紫陌来负责监督的。

此时的高粱种,和钱恒所了解的高粱种,没有什么大的差异,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没做做过品种改良,是最原始的种子。

武松瞬间恍然,连忙躬身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当时也是看这家伙嘴硬不说实话,才打断他一条腿的!”

“恒少爷,小的刚看了下猪圈里的状况,里面有猪仔的血迹,不过滴落出来的血迹不多,那三头丢失的猪仔,应该是被敲断了脖子才带出去的!还有,进入猪圈里干这个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钱恒眼皮和嘴角连跳了几下,“你家里有没有哥哥?”

钱恒没有接吕紫陌这个话茬,“紫陌妹子,你要惦记的事儿可是不少呢,早就跟登州的宗老爷约好了,那边的芒硝春季就会送来,等到货了,也记得跟我说,我还要安排人手够猪油,等那时候,我教你点好玩的东西!”

冯常找上堂兄冯言,几次苦求,才让冯言决定再次出手对付钱恒。

“可是小的只听有人提过那骟马的,却没见过怎么给这猪崽去势,恒少爷,难不成这怪异的东西,就是给猪崽去势的工具?”

钱恒嗬了声,“那经验可不少了,那你看看这里的猪仔,什么模样的猪出肉多啊?”

“恒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若水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也不绷着架子了。

所以即便是钱恒已经拜了黄裳为师,但在冯常看来,不过是钱恒攀附黄裳而已。

钱恒从书房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用宣纸装订起来的册子,递到黄裳手上。

但是钱恒敢说自己可以用食物来换取这芒硝,倒让宗泽多了几分欣赏的眼神。

钱恒这话,听得宗泽两眼发红,怒叱道,“无知小子,如果不是演山先生在跟前,我非要跟你论个长短不可!”

只是这未来的历史发展方向,钱恒是没法跟黄裳解释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