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你听我解释!”看着好像即将远去的眼神,炎君终于害怕的走到幻景仙跟前,想要抓住她的手。

“来来,新娘子得过来喝酒!”

不多时,罗怀德便信步走进中军帐,向坐在最上方的二皇女行了礼。然后又作为最常来凤仪的蜀西使臣,很是写意的和在座的诸位旧相识拱手打了招呼。

也是不消半天,寒山卿馆有清官人要开苞的消息便传至了蜀都恩客们的耳中,立时,这位据说不但模样好,而且精通琴棋书画的美人便引得众多人的关注。纷纷摩拳擦掌,要夺了这位美人的红。

‘唰~’雨说下就下,掩住了幻景仙的声音,也掩盖了她脸上的泪水,却是掩盖不了她的心痛。

“这~”听了宁国的话,李秀山与易云仙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看着急的团团转的凤翔,李秀山忽然道:“其实也简单。”

程颍出来后,看见幻景仙的样子便对萧碧轩道:“她这是被吓到了,去,把你刺绣用的针拿来给我用一下!”

“走了!”

想到这些,又想到连完整都做不到的自己,焦萍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在淡淡光的男子,惭愧不语。

“好嘞!那您稍等。”店小二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将茶点拿上。

“儿子想要她做驸马!”隐藏了许久的心声,一朝终于得!

“先生,我哪里还有什么打算?如今的局势,也只有等了。”幻景仙摇摇头,无奈道。

“他们俩不是步行,而是骑着一匹马!”幻景仙道。

“什么?”宁国听了就是一愣,道:“那沛儿她根本没事?”

宁儿呀,带你远离纷争的时候到了,从此咱们江湖远去,携手同游,再不受这繁华的约束。

祥国见了一阵心急,连忙又把金球抢过来双手一拧,幻景仙这才恍然大悟,当下不由暗怪自己糊涂:原来这女尊国竟也有这小机关,自己倒是一时大意了。不过这金球是皇室所出,不知道是不是也藏着一段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所以现在,只有身为亲娘的幻景仙最可怜,因为所有人都将她忽略排除在外。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天的同一时刻被周氏轰小鸡儿似的赶出去去送饭。

只是好不容易宁国好些了,却是更鼓连响,天至五更了。想起易云仙的交代,幻景仙不得已带着十二分的担心离去了,留下的却是无边的爱情,守候着明天的相会——

对于这一结果,幻景仙自然是很满意,甚至快满意到欣喜若狂了。不过出于对易家的防备,幻景仙的脸上却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点了头,好似这个结果还算勉强合理。

“谁?”听得小侍的禀报,幻景仙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当下确认道:“你说谁来?”

黑洞洞的大门里,幻景仙正对上了安乐郡王易明湘。

只是来不及细想这是怎么回事,幻景仙第一时间弹了起来爬向窗户。

可别说宁国没有易心,就算是他有易心,大不了你就将他处死,又何必这样折磨他,将他送到那里去受那非人的折磨呢?你好狠的心啊!

感觉着幻景仙的动作,半抗半拒的宁国不由得有些哀求似的道。只是但凡他一张口,便要被幻景仙拿着唇舌堵住,来个法式长吻,直到他快上不来气。是以,在被堵了几次后,宁国也只得放任幻景仙施为,只是眼神却不止是放在大帐与幻景仙身上了,而是捎带了计时用的漏壶。

想到这儿,孙琦萌先是试探道:“殿下,若是担心驸马受苦,不如就寻一个贤惠听话的,放在她身边照顾,如何?”

李玉笑道:“但是刚刚说了,宁国殿下此时万万不能回京,但是我等又无力请皇上收回成命,所以,只有你…”

等了不多时,那掌药的宫侍便将药送了上来。凤沛先小心的尝过一点儿,才慢慢的喂给了明德帝。

幻景仙早知道明德帝是有事情要向自己交代,否则干嘛那么多离宫的帝卿皇女求见都不见,单传自己这个小小的驸马来?于是当下凝神细听凤后吩咐道:“皇上知道你与宁国夫妻情深。他现在去了战场,事务很忙。皇上的意思,就是这时候你不要分他的心。”

那大夫听幻景仙问的着急,便也不啰嗦,直接道:“风邪入体,乃是伤寒。且先前药不对症,耽误了治疗的时间,目前情况很是危急了。”

“怎么?我演的不好么?”对于对方的怒火,懒散的倚在桌前的人毫不在意。

“传太医,快传太医~”一干臣子手忙脚乱的惊呼起来。

“好,真正的好啊!”

在例行的几套歌舞过后,明德帝对司礼官摆了一摆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后道:“诸位爱卿,光听歌舞也没什意思,今年咱们还是换换吧!”

想到这些,又想到可怜失忆的景仙,心软的萧碧轩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她受苦,于是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道:“没,没有。碧轩也是路过。没见到驸马!”

“对不起,安儿,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护不了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耐心再等等,只要等老太婆死了,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虽然不知道凤后怎么问起了这个,但是宁国却是认真的想了想后道:“杨仕君带他一起出家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已经记不清样子了,好像也是个端淑的人。”

“好,好,沙子迷了眼,不过宁儿,这屋子里刮的是什么风呀?”幻景仙笑道。

“宁儿,怎么还不进来?外面冷的很呐!”已经进了船舱里的景仙,撩起画船里的层层纱幔,含着笑意召唤道。

“嗯!”似乎是太过疲劳了,床上的人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喘息了几声才道:“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查到了驸马的踪迹?”

“嗯~”毫无防备的宁国又是一声闷哼。

其实,炎君猜的对,易景仙和宁国的确还在这里,只是就在这边喧喧闹闹的要收拾亭阁之前,他们二人便已经带着一艘小小画船,远远的去了湖的另一边。只不过一来这湖很大,这一去便远难寻找。二来湖岸曲折,多处都被山脚插入,便是两方人马挨得极近,不转过角来也根本就看不见!

“怎么?驸马没喝那药?”凤后有些奇怪道。

不过似乎老天每次都要和幻景仙作对,每到她想要有所施为的时候便要喊停!我们的宁国殿下当天晚上并没有回来,而根据凤后传来的旨意,幻景仙知道,想要收拾宁国,就只有等到明天出去云山离宫了。

“没什么?至少我还多学了一门篆刻技术。要知道您传授的金石技术可是不一般呀!”幻景仙知道孙世文的心结,看到她如此,不由得强打精神安慰了一下。

话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抬起头来的宁国已经现自己仍在军帐中,而并非是青衫误导他的驸马府。察觉到失言的宁国,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如火烧。只是对上青衫笑嘻嘻的眼,却仍得做一脸无奈状将笔放下,掩饰的轻咳两声后沉下脸道:“吃饭吧!”

“那他去哪儿了?”

这般调戏的俏皮话,本是幻景仙常对宁国说的,不知怎的,今日宁国却听得心上一酸,手不再推了,却也不曾放下,就那么抵着门,仿佛能摸到幻景仙的体温。

不过这个念头才起便被她给否了,要知道她自己的来历虽然不同他人,但未经阴司,也没见过阎王,只是于眼睛一睁一闭间便换了一具躯体,可算得来得莫名其妙。但若以此为由,要学了一世唯物主义的她突然就改变信仰,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这罗怀德虽说是老王卖瓜,但听过安和帝卿说话的诸人却没有一个不相信。毕竟这声音体态都已经这般美了,更何况是脸蛋儿?于是众人无不热切期盼能够一睹这位美人面纱下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