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已然无恙,一双桃眼中熠熠生辉,在盯着人看时,仿佛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唇角再勾一勾,恐怕多的是女人被他给吸引。

似是没想到她的回答这么直白,愣了愣,楚欣颖从侧旁拉出个凳子坐下,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见易妈妈的背影渐渐远去,易夏这才转头看向男青年。

红口白牙一张嘴,仿佛知遍了天下事!

从女人手中接过钥匙,易夏递了杯水到她手边,“阿姨,你会好起来的。”

问医生女儿究竟得了什么病,对方支支吾吾不作回答,只说那是现代医学无法检测出的疑难杂症,话到最后,竟开口让他准备女儿的后事,可就在几天之前,也是这个医生告诉他——患者身体健康,一切并无大碍。

“这个时段放学的都是高三,也不知道她是哪一班的学生,这个样子怎么考大学嘛。”

听到这话,康耀华面色忽然变得古怪,“您放心,她并没有受伤。”

舆论的支持使得谢春苗气焰更盛,心里升起一丝得意,她正打算向身边的人科普一遍事情的经过,却又听到了那小姑娘的声音。

“这几天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众人默。

学校不知被哪个竞赛项目征用为考场,为防教育局发现高三偷着补课,所以他们才难得多出一天假期。

这么想着,她略带迟疑的在输入框打上了一行话。

然而还没等到两位警察的回答,就见‘受害者’自己提出了反对意见。

话毕,伸手就想拉过对面的女儿。

一看见自己女儿站在那么危险的位置,孙红梅心如刀绞,嘴唇微动了几下,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来,半响,才讷讷开口:“囡囡,听妈妈的话,下来好吗?”

前排的这些评论比之刚刚的还不靠谱,易夏却当它们是下饭菜一样的看的乐呵,直到浏览了十多条评论后,面色才渐渐凝住。

“这不是快到夏天了,人都躁得慌,所以导致最近犯事的人不少,我们局现在一个民警都能顶八个人使,哎,烦呐。”

在下午跟易妈妈逛街的途中,她顺手在路边的古玩小店买了不少工具,其中就包括手中的这三枚古钱币。

好人大都相通,恶人却坏的各有不同。

她今日已作法数次,实在不想为这事再开一次天眼,且测字亦蕴含命理生机,术士拆解字形,亦能准确预测吉凶。

……

一眼就看出她在虚势,易夏有些无奈,将她手中的空杯续满后,正色道:“各人有个人的缘法,你广积善缘,本是长寿到老的面相,可却因横亘在山根上的那道横纹被人坏了运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高三毕业,你所报的三个志愿全部落榜,不甘心一辈子在家务农,你向小鬼许愿想入大学读书,隔月临市的某位榜尾考生便落水身亡,这事你也忘了?”

在与自身安危相关的情境中,人人都能是演员。

众人默。

转变是从一场事故开始。

“有,说她们隔一阵就该考试了,还说下午上完大课就回家等我,让我……”

“我知道。”

与昨日的极尽妖娆不同,今日的女鬼一身白衣,虽说姿态依旧袅袅,可面目中却带着些虚弱,见她一出现就朝男青年奔去,易夏捏起手中的玄符冲她挥了挥,得到她的保证,才在树边的牌桌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保姆做了这么些年,早已学会揣摩人色,这两人如此做派,不外乎是舍不得那点钱罢了,也不知是怕自己将那每月的两千块要回,还是怕未来的两个月少了份进项。但细细想来,他们就算将自己每月寄来的那些钱全贪了又能如何?

见儿子转醒,谢春苗赶忙搂住他的肩,“你这死孩子,究竟去哪了…吓死…吓死妈了。”初时声音还带着尖锐,话到最后,却又低声呜咽起来。

两节课后,是学校的跑操时间。

抬头看小姑娘一眼,他问:“你吃了多大的剂量?”

怎样赚钱?

脑中细细回想了一遍她的话,谢春苗的面色忽然由黑转白,又由白转红,“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克夫?”

——

曾经的老庄之道她能倒背如流,可现在面对着那奇形怪状的蝌蚪文却如临大敌,即使是有原主的记忆做辅助,可在临堂测验时仍没拿到什么好成绩。

她本就没有奢望着能要到钱,只是初到这里还没有实感,所以在实验脑中的记忆是否真实。

一脸寒酸之相的男人出现于眼前,手持玫瑰,目露癫狂之色。

天眼只能使易夏看到事物的画面,但她略懂唇语,因此从这男人的唇形中分辨出了所说内容。

“渺渺,我是真的爱你,网上都说,自己有一百块,愿意分你九十九块的才是好男人,可我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全部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我究竟哪里不和你的意?”

只这一个片段,画面就再次回转。

易夏唇角轻翘,眸中沾染着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