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苗一直仔细观察着她,见她眸中透露着认真,说话时的神态也不似作假,心中虽是半信半疑,可抽搐声却也逐渐平息。

直到进了教学区,梁红敏才忍不住开口:“易夏,不管是学习,家庭,还是思想上,你如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老师谈谈。”

玄学有五术,分为山、医、命、卜、相。

燥热的夏夜总能让人冲动,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犹豫半响,楚欣颖走上前去,“夏夏,你早上说的话什么意思?”

认真瞧了瞧她的面相,半响,易夏开口道:“你颧骨高翘下巴圆,鼻削如刀眉骨粗。本是有福的面相,却因性格刚愎固执而做出错误决定,自结婚之后,你过的一定很苦吧。”

可他如今孑然一身,这些事面前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眉头悄悄皱起,易夏瞥了一眼吃的正香的两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抵向自己的腹部,在蹲下的途中,面上适时的挂上了痛苦的神色。

眼睛闭上的瞬间,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响起,本想向声源处看去,可接踵而至的片段又一次填入脑海。

见易红正要点头,她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一天只给高三生吃一顿饭,这事我误会你了嘛?”

“你们每天晚上半夜三更到家,嘴里尽说些骂骂咧咧的难听话,这事我误会你了嘛?”

“三年的时间,没给我闺女过一分零花钱,易红,你给老娘好好说说,这些事我究竟误会你了嘛?”

接连的三个问句,让易红成功傻眼,她没想到这愣子竟然了解的这么清楚,但辩驳的话语已经说了那么久,若是临时改口,那岂不是证明她之前所说都是假的?

犹豫半响,只能硬着头皮接道:“姐,你不能相信那些外人……”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不相信别人相信谁?你这黑了心肝的狗东西吗?”

易红的面色泛白,心在打鼓,一时之间觉得手上尽是湿汗,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服,却没想到被悄然甩掉,暗骂一声孬种,她咽了口唾沫,见面前易玲面色已然涨红,赶忙开口道歉:“姐,你别气。”

脸颊仍旧隐隐抽疼,她想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却害怕真的说出来,会被再打一巴掌,只得将头埋在颈间。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隔了半响,才再次出现声音。

“从今天起我把夏夏接出去住,你们夫妻俩的血,谁爱供谁供去!”

话音刚落,易红就猛然抬头,“姐,这都四月了,接下来就是一模跟二模,就连高考也仅剩俩月了,你带着夏夏现在离开,岂不是会耽误孩子成绩?”

“是啊,高三是最紧要的时候了。”一旁装雕塑的楚天河也忽然开口。

看向正在自己面前做戏的这对夫妇,不知怎的,易玲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保姆做了这么些年,早已学会揣摩人色,这两人如此做派,不外乎是舍不得那点钱罢了,也不知是怕自己将那每月的两千块要回,还是怕未来的两个月少了份进项。但细细想来,他们就算将自己每月寄来的那些钱全贪了又能如何?

人要去创造财富,而不是守着财富,两人的行事她也听邻里说了,昼伏夜出,每日仅出摊个小时,就这样还想着发财?

做梦去吧!

长出一口气,易玲走近两人,“用不着你们关心我闺女,我只是在通知,而不是询问你们的意见。”

“今晚我在这里借住一宿,明天我就带夏夏走,你们俩给我老实点。”

“可是。”

“难道我还要再掏钱?”

易红:“……”

她见过这愣子发疯的样子,因此十分惧怕于她的怒火,沉默了两秒,赶紧迅速的摇了摇头。

易夏与楚欣颖屏息凝神的注意外面的动静,此刻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对视一眼,两人迅速的朝床边跑去,刚将空调被盖好,就听见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你们还没睡啊?”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穿出一道低声怒骂,“楚天河,你简直就是个孬种!”

“闭嘴吧你。”

两人声音均带着刻意的低沉,但室内却仍旧听的清清楚楚。

愣了片刻,易玲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不早了,赶紧睡觉。”

——

一夜好梦,再清醒时,易夏的鼻尖嗅到一阵清香。

手中触及一片柔软,她睁眼,入目便是易妈妈那张遍布着沧桑的脸颊,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还没待过多打量,就见对面也睁开了眼。

“醒了?”

易夏轻嗯一声,正打算将手收走,却被易妈妈给拉住,“夏夏,你抱着妈妈再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