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如今是一个年过七旬,头稀疏的糟老头,用的是前任门主的名字,他微驼着背,说:“赐教不敢,老夫此刻并没有掌握太多的消息……”洛风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他把之前告诉杜月如的话说了出来,当然重点部分并没有说,一来是没有经过确认,二来是他不相信这里的人。

好男人竟是比金钱还难找,她的如意郎君现在在哪呀?

没有任何预示,他伸手就想去撕她的脸皮。杜月如无奈之下只得不停躲闪,总不能站着让人随便吃豆腐吧,又不好对他出手,怕麻烦越惹越大。要知道,这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惹到他们,除非你是故事中的主角,否则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他们玩。

听洛风这么一说,俞暇儿和姚窕立刻走上前,分立在风烨两旁,期待又装作娇羞的样子,等待他的介绍。

散会后,杜月如走回华山派为众人提供的住处。走到转角处,与一人迎面相撞。

“即便如此还是要小心,不可大意。你尽量和山下的洛花取得联系,让她从外部调查此事。今晚亥时在这里见,各自小心。”

就因为这样,杜月如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马上就接任门主这个位置,而是拖到两天后,连门主给她期限的最后一天,才举行交接仪式。一直到这时,两人没有再见面。

见她没事,风烨才放下心来,又恢复不正经的样子,“有人在这华山派的四处洒了‘幻惊散’这种毒粉,你现在就是中了‘幻惊散’的毒,想解毒?那就叫我一声夫君。”

司徒冉被一连串惊喜惊得目瞪口呆,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他就庆幸不已,更何况他要收自己为徒!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虽然他一直梦想能突然间成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也希望可以学到盖世武功,也或者突然得到几十年的内力,可是这些加起来也比不上被无须道长收为徒弟更神奇。

哎哟,敢情这是来砸场的?他就知道会出事,这阵子要开武林大会,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少江湖人士,这些人啊,个个都是血气方刚,脾气烈得很,聚在一起肯定会出乱子。这不?麻烦就找来了。

杜月如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我不要!我现在可是个门主,你要一个堂堂的门主去拣垃圾?传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我秘门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又怎么能让手下信服?不行,说什么我都不要。”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她随身带着,她才不干。

门主说:“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爹叫杜怀安,你娘叫祈幽兰,你弟弟叫杜琅轩,你师父叫柳重达,你大师兄叫秦弦,你死去的二师兄……”他一个一个的说出与杜月如有关系的人的名字,就连前不久刚与她结拜的慕容渊,和被她所救的林秋水,他们的底细他也一清二楚。天,这不过是几天前生的事情。

“喝!你还跟我谈面子!我还不知道你司徒冉原来还有面子啊?”杜月如和他开玩笑。

“是什么?”众人上身微微前倾。

杜月如替林秋水和莲儿解了围,林秋水一问,得知她和司徒冉没有住的地方,便邀请他们一同去她所在的风月阁做客;又看到杜月如对她的打扮如此感兴趣,因此一回到她的房间,就把司徒冉一个人扔在外间,她和莲儿拉着杜月如进了里间,打算把她从里到外好好打扮一番。

真是的,如果让崇拜他们的人听到他们平时的对话,只怕会感到幻想破灭吧。杜月如眼睛一转,对了,可以把他们的对话记下来,稍做改动,编成吴渊语录,拿去买给别人,应该可以赚不少钱。

两人向人打听到一里外的山上有座寺院,正好赶了一天的路也该找个地方过夜了,便打算去那里借宿一晚。因为杜月如觉得,比起客栈,寺院更安全更便宜。

“啊?只是被狼追啊?”她失望的怪叫一声。

杜月如站到司徒冉前面,“内伤?你唬谁呀,白痴都看出来他撞你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力道,我看你是想被打成内伤吧?”她威胁着说。

“哪里哪里,未能救下慕容哥,月如感到深深的自责,应该是月如向慕容大哥陪不是才对。”

即便离他们很远,旁观者仍可以感觉出两人衣服下肌肉纠结,全身的防备滴水不漏。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看她不再这么戒备,司徒冉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们丐帮作对了?”他的一句话,他身后的丐帮弟子就把他们包围起来。

昨晚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又和人打了一架,更重要的是被人摆了一道,如今杜月如是又累又饿,两眼昏花,四肢无力。天,纵使她如何的天生丽质,也经不起这么奔波劳累,再来几次她肯定会未老先衰的。

“当然不会了。”司徒冉白了她一眼,分明是说她白痴,“又不是所有的门派都有令牌,武林盟主也只有一个。我只是想,如果不是令牌,至少也该是什么信物吧;而我救的人当中,也不求他是武林盟主,也有可能是什么庄主、堡主之类的高手,这什么主的不是很多吗?”

吃了些野果裹腹后,杜月如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欣赏什么景色,就躺了下来,没多久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中。陪伴她的只有跳跃的火光和微凉的晚风。

小二送来饭菜后,床上的那人很是时候的醒过来。

她这身衣服不是什么好料子,老板仍然这么热情的招呼,杜月如就觉得他挺顺眼的,店面看起来又很不错,于是进去瞧瞧。

“你是‘玉扇郎’慕容渊?”谢遥惊叫出声,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绝对活不过今晚。谢遥绝望地低笑着,当初他选择这么做时,不也想到了会有这一结果吗?他不过是赌,赌他能否好运地瞒住天下人,如今不过是赌输罢了。他的运气太差,差到那晚居然有两个目击者,差到一开始就头错了胎!如果他是慕容渊,如果他是杜月如……没错,他们凭什么声在这么好的家庭,而他和娘却不得不受人欺凌?这些都应该是他的,他的!

趁着他们还未看到她,杜月如施展轻功,几个纵身离开了这个曾经只有她和三师兄两个人回忆的地方。

“等等。”杜月如走出门外看了看,又走回来,“这是我家没错。不知你口中的恩人和我爹是不是同一人?”

“这……”柳絮也在,这让她怎么好说。

谢遥藏身于暗处,隐去呼吸。

两日后的早晨,慕容白止将要离开天目山。柳重达与他的所有弟子,除吴苇外都来为他们送行。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没错,我是喜欢柳絮妹妹,但柳絮妹妹依然对你痴心不改,只要你一口咬定我和月如妹妹之间有什么关系,我的存在不会妨碍你的计划。不杀我只会对你有好处,杀了我,你将与慕容家为敌。”

“哼,说不出来了吧,我……”柳絮没说完,就被柳重达给喝住了,“你们还要闹下去吗,在客人面前还这么无礼,快给慕容前辈赔罪。”

吴苇只是淡淡的说:“那人找我比试,输了我就要了他的剑,刚好想起月如师妹再过半年就十六岁了,我就把剑送给你。”

“三师兄,原来你在这里!”不远处,柳絮看到谢遥便小跑过来,看到果然在他身边的杜月如,原本高兴的脸顿时塌了下来。

灶台边的那人吃了一惊,“原来是大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