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是护士呀,怎么能让宝贝女儿生病呢?

化妆精致,及腰的长烫的高贵不群,范思哲的套装在她完美的身体之外如此多余。完美,我对自己采取这个词满意至极,尤其对于她优美的颈部弧线。除却如年轻时的眼睛,还是摄人,聪慧。

吃了一口,冰凉,微酸,不如想象中的甜腻。

因为你没有想起我嘛小子,两年了,把我们阿以带到哪儿去了?

就陪我玩玩她愣了一下,走了几步,又回过身:好啊!阳光,如雨水般,下落。

好,我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世界。从小到大,我透过无数个窗口用过无数种眼光来欣赏人间。每次,都安静,也充实。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人生,会有无尽的可能。只要你还站着,就能够走向不同的地方。

赵岚,你不想过就离吧。

从来没有试过如同白开水般的日子,结论是,我不喜欢,记得觉晓说过,生活的样貌是由人的性格决定的,这是没有必要反驳的事实。那么我,自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我害怕反复,这不是真正的安全。

我愣了愣,轻轻的拭去泪水:他们,总是喊我无泪之城。

我望着沙滩,有许多话,不知从何谈起。

小女孩抱着大篮子,里面放满了玫瑰花。

那么阿以呢?也是游戏吗?

她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从我对面的落地窗望去,可以望见阿以,她总是坐在桌前,安安静静,上午,下午,晚上,一晃就是一整天,中午吃面包和酸奶,偶尔有朋友来探望,带着便当,会高兴的吃光。工作从来没有失误,闲下来看电子书,没人时面无表情,目光总是惧怕。我经常轻蔑的笑话自己,怎么会如此关心一个人的所有细节?看来还是存在不由自主的东西。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透过缝隙,望穿这座川流不息,繁华落拓的城市,口中喃喃不停的背着那段宋词,只是一段记忆:“纵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我愣了一下,走近她,浅笑。

那个男子,看他的神态,便知于我遥不可及。

许多事情,我不愿想得太清晰,那样只能徒劳无功。我叛逆,这已经成了标志,然而只是不想面对,仅此而已。书上说:所有事情的结果都是坏的,那么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自己都在放纵,又如何要求父亲?关于母亲,我和另一个男人,都成了背叛者。

你今年二十六岁了吧?

我不结婚,没有人喜欢我,连忙摇头,已经到了敏感的年龄,可难处,却是说不清楚。

妈明白你,人想得太多,难啊。母亲迅的拔出针:可女人,太强,苦的是自己,有了合适的,就嫁了吧,有妈呢,不怕。

我用棉花按住针眼,隐隐的痛。

妈,我明天出院行吗?

也成,回家养病去,先和爸妈住着。

嗯,哎?觉晓好了吗?

早好了,人家忙着办画展呢,这丫头可真有出息。

但愿,松开棉花,血已经止住了。

再见到她们,仿佛是压抑了好久的事情,江纤诺与纪落,已充满了现世的味道,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味道。她们与我走向不同的路,大概已是注定,初三的情人节,我们一同在花店外驻足,她们对着大束的红玫瑰向往不已,而我,却在那只冰蓝玫瑰前,看了又看。

纤诺说,注定了,我要的太多,你要的太难。

退却了学生时代的浪漫与青涩,人性的坚强或脆弱,完全可以表现的淋漓尽致。

终于好了,三天两头来看你,烧得谁都不认识,纤诺伸手弄齐了我被风吹乱的头,没有一点生疏。

我没有病中吐真言吧?我笑。

那就好了,省得我们再操心。落落一低头,假装无奈,偷笑的可爱至极。

医院外面的草坪到处跳跃着阳光,绚烂的粉末碎的遥遥飘飘,我望着,忽然感觉到,不再那么疲惫不堪,也许人的感情,真的是,没有尽头,总是有人看不透我,必是把我想得,太过不堪。

去我家吧,我妈做好饭了。

好啊,好啊,纤诺笑起来:有什么好吃的?

饿不死你就是了,馋鬼。

毫无利害所言的关系,容我放肆几次,幸福难耐。

送走纤诺和落落,已近傍晚。

躺在我的屋子里,闭上眼睛,贪恋着小小的,阿以的味道。上了大学,就没有回来住过,宿舍,公寓,辗转几番,早已忘记了家的感觉。离开这么久,屋里的摆设,丝毫未变,甚至,没有星点灰尘。

闺女可回来了,都把我这糟老头子忘了吧?

父亲又像在我小时候一般,说话慢声慢语,聪明狡猾。

什么呀,呵呵,我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爸,拿的什么啊?

扇子,不知哪个三流画家的东西,实在没的用了,将就将就。

我猛地起身,拿过扇子,竟是许多年前的随性之作,大大的牡丹花,背面潦草的添了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