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接受治疗,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医生不停的劝说。

本来,他对这种身体检查是从来都不会去的。但最近很长时间,他时常胃痛,而且越来越频繁。

站在门口,无意中却听到了语恩的独白。虽然他早就明白,语恩的心她的感情始终放在原处,没有移动一点点。但亲自听到这些,他的心还是很痛很痛。

盯着手机里熟悉的电话号码,曾经无数次想把它删除掉,却总是割舍不下。回想起我们的故事,虽然不需要任何东西去见证,却还是想保留下他的电话号码。

看杨溢没有动,“我打他不会接的。”裴树无奈的表情坚持让他叫子铭过来。

“没有别的原因?”

曾氏也正准备筹划着下一步的展计划,他不能停下,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子铭听母亲这般坚定的说,加上他那么了解母亲的个性,断然一定做了些什么,“妈,既然你把事情交给我去做,你要的只不过是个结果,过程我会按我的方式去做。”

车子突然在一条安静的路边停了下来,子铭用手紧紧的顶压着胃部,胃里一阵阵的抽痛。过了许久,疼痛仍然没有一丝减轻,反而更加强烈。头上逐渐有细小的汗珠冒出来,这种抽痛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进去看看他吧。”杨溢犹豫了一下说。

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竟然现,那个潇洒沉稳的他,那个触事不惊的他,那个冷漠决然的他,此时的手却在颤抖。

如果他不是裴树,我会放弃对你所有的爱,不露声色的悄然离开。但是,现在我已改变了心意。二十年前,我将所有的一切都让给你了他,二十年后难道还让我再付出割舍一次吗?

这《遇见》似乎栽满了我和他内心所有的独白。

我逃避了所有人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不想爱了。”然而当子铭他问我的时候却坦承的告诉了他一个最真实的答案。

“既然那么想念就告诉她。不要等到原本触手可及的幸福最后从指尖逃走。”

“你们工作上的事情,不要现在说好不好。在商场上是你们是对手,可在我的酒吧里是朋友,不要说些别的。”杨溢有些不耐烦,但他知道,几年前就了解,在商场上大家永远是劲敌。但抛开工作,大家就是兄弟。

“就到了,我男朋友的酒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吵闹的地方,不过那里很安静,格调,气愤都很好,不会骗你的。”

“没关系,原本它就已经破了。”他也蹲了下来,淡淡的说。

“语恩。”身后我听到他用最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叫了我一声,像是火车行驶中的声音,钝重的一下下砸在心里,又顺着铁轨蔓延到地平线的尽头。

过了许久他慢慢松开我,“没事,想和你说声晚安。”

“晚安。”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依依不舍的目光,也看到了无限漫长时光里的温柔,却也感受到了一种悲凉的气息。

二十年前的突变,小时候学滑冰时的艰苦,到商场上金额庞大的生意,甚至死亡,他都可以一切从容的面对,毫无畏惧。可这一刻,他却害怕了。害怕失去,害怕好不容易带给她的快乐最后却被自己残忍的收回。

幸福总是那样匆忙而短暂,就像冬天里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到地面,就是一片雪花一生的过程,还未等人们抬头仰望就悄然落地。

语恩,我多么想好好的去爱你,一辈子守护你,可却那么无力。这刚刚点燃的幸福,要我该如何吹灭。

“今天一整天找不到你,手机也不开,今天是和林氏签约的日子,要不是你的助理及时找到我,我亲自去和林总解释人家才答应改时间。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就这么轻易放掉机会意味着什么!”子铭刚回到家,就听见母亲气愤的声音。

“我知道,意味着我们将错失最佳良机,意味着荣光还有喘息的希望。”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语调。

“既然都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

“妈妈,我们回美国好不好,回去像以前一样生活。”从未回来过这里,从未开始过这场斗争。他累了,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现在还不是时候。”子铭母亲依旧坚定的说。

这些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可以,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多给我点时间。

“放心,我说过既然开始我就会把它做完。”子铭没再说什么,扶着楼梯扶手疲惫的上楼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