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挺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有了这个,我们今晚就┅┅就有把握了!”

马华和他的父亲,也是住在坪洲的“市区”内,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那小屋子是一层高的,既有电灯,也有自来水。只是,这里经常停电,这里的自来水管,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或从水井打水上来才有水吃。在夏季,缺水的情形更严重,但美珠不计较这些,她心内觉得,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市区”的少妇,在各方面来说,都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上头”的那一夜,美珠简直没有阖过眼,姐妹们的兴致很高,不但要美珠也参加搓麻将,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钟。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转,为她们弄吃的、喝的,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瓜子和零食。拆腾了一夜,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钟头,然後,在吃过早饭後,就得准备新郎来迎亲了。

快到废工厂时,美珠的心跳得像击鼓,如今,她深深领略到“作贼心虚”的滋味了。厂前与小路之间,没有行人,远远可闻山边坟场打石的声音,彷佛她怦然乱跳的心脉。不知为甚麽?她两腿之间又浮现起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来。

其次是美珠的“人生必经阶段”上,出现了麻烦,爱情降临了她的身上,而婚姻,亦在稍後的时间由父母提出。祗可惜这这两件事,并非一致的,美珠爱情的对象,并不同於她要嫁给的那个男人。

家姑也这样慰解美珠∶“阿华一去到住定了宿舍,就会打电话回来告诉你,那时你就可以过香港同阿华玩几天。而且,每个月阿华都会回来一、两次探望我们的,大家不是时时可以见面了吗?”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公众假期,我一定会回来的!”

马华拍拍美珠的肩头说。

美珠拿一双泪眼,望着华哥,心里在想着。结婚两个月来,马华的确消瘦多了,也许是因为他俩贪“玩”、也许是为了还债,马华工作得特别卖力的缘故。

当他去了石澳,住在矿场的宿舍里,又是只得个“孤家寡人”那种日子多麽难过?他的,又是那麽旺盛的,那时候,没有她在他身边,马华会不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去找那种下流的女人发泄?甚至会爱上另一个女人?虽然华哥早就对她发过誓的了∶决不会移情别恋,也决不会把金钱浪掷在妓女的身上,他要尽早还清债务,积下一点钱,那麽,他俩才终有一天能团叙在一起的。

载着华哥的船,终於在汽笛声中驶出码头了。两个月来,这个朝夕与她厮守的男人,终於离她而去,那一种落寞与伤感,使美珠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只是哭,不断的哭┅┅回家时,美珠先随父母回娘家,因为母亲有话要跟她说。

“珠,那个带娣有没有上门找过你?”

毋女俩站在後园,母亲冷不防这样问她。

“这┅┅有的。”

美珠据实说了。事实上,带娣就住在和她家只隔两条街,有空就常常来她处串门子,即使没有上门,有时上街市买菜的时候,她们也会经常碰面的,她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珠,你以後还是与她少接近的好。”

母亲说∶“带娣这个人,不是个正经的女孩子。过去阿华在家,还不怎麽样,现在阿华出了门了,剩下你和两个老人家,如果带娣还上门找你,即使妈不担心你,你家公和家婆也会担心她会把你带坏的!”

听了这番话,美珠脑海之中,马上闪现出带娣和药材店太子爷那次在山上的情景,但是带娣是自己的好朋友,总不能不为她辩护一番。

“你不用再说了。”

母亲听不了两句,便武断地说∶“总之带娣不正派,要是她是个正派的女孩子,就不会同时跟几个男人拍拖了,而且还打扮得像飞女似的,经常演胸露臂,人们都在背後说她的闲话,还说她已经不是女仔了,你说这多羞家?”

“妈,我又不识她的朋友,只是寂寞的时侯,有个谈得来的姐妹总是好的。故此我们才┅┅”

“珠!为了让阿华安心做工,你就要捱一下,寂寞一点算甚麽?又不会死人的!”

母亲说得很凌厉,倒把美珠抢白得又要流出眼泪。母亲这才好言相劝,叫她回去不要在翁姑面前哭哭啼啼,否则,人家会怪她只贪恋闰房快乐,没男人就过不了日子,这同样也是十分“羞家”的事情。

但当美珠回家时,就在街口碰上了英文名叫戴安娜的带娣。戴安娜也知道她去送完船,很是同情的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使美珠非常感激。不管母亲怎麽样说,她和戴安娜的友谊是不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宗旨,假定她要坏,亦无须戴安娜“带”坏她,她早已“坏”过了;而美珠早已拿定主意,从此一条心守着华哥,永不会对他不住的。

“你做好了家务,有空的时候,我来找你一起上山打柴好不好?”

戴安娜这样建议。

“还说打柴呢!”

美珠给她逗得暗暗发笑∶“如果你又是约了男人上去,我还不是只好走开?”

“说正经的!”

戴安娜说∶“有些话,平日不大方便跟你说,还是等上到山上才问你!”

“甚麽话?”

“在这里,即使我向你问出来,你也不会说的。美珠,明天吃过早饭就去打柴,好不好?”

美珠也觉得华哥一走,自己像失魂落魄似的,委实需要和这个知己朋友说点体己话,结果便点头说好。

在房中,美珠收拾华哥的东西,想起夜来的情景,她又是面红心跳,又是悲戚流泪。尤其是,当她从床底下把那条沾满了硬块的毛巾拿出来,准备偷偷洗涤的时侯,手中碰到那些像乾结了的桨糊似的东西,她更情不自禁的倒身在床,伏在绣花枕头上啜泣。

昨晚,马华为了要珍惜这临别的一夜,特地又跑过去向九叔要了一点药酒回来,上床前就喝过了。美珠给他收拾好行装的时候,已经很夜,他叫她快点去洗澡,快点返房。一看他面红如火的样子,再看到那个空瓶子,她便知华哥的意图了,而她自己,也委实贪恋这“临别秋波”的唷!

故此,浴後的她,特意把陪嫁的香水拿出来,洒了一点在身上。华哥一嗅到这种香水,就已忍禁不往,当把她脱到赤条条的时候,简直是疯狂了似的。美珠也特别兴奋,给他摸了几下子,便觉得好像忍不住想要撒似的,完全失去自制了,只想华哥快点弄进来。她是第一次主动的捉摸他,将他热轰轰的身体拿来把玩,并且急切带它到它最需要去的地方。

这样,马华是初次领略到妻子的“大胆作风”这是令他感到份外刺激的。

而马华的进入,也比平时更加顺利,美珠渴望的东西,就像一口烧红了的热锅似的,一当他进驻之时,美珠也不顾得羞涩,不断把她高高的地方起来,幸好他喝过“妙酒”否则,美珠空前热烈的迎合,准把他迅即溶掉的。

他们如火如荼的拥吻着,互相揉搓着对方的身体,直摸到彼此最秘密的角落去,谁也不肯让对方逞强,就像展开竞赛似的。但是在马华坚强有力的撞击下,胜负很快就分出∶负的一方当然是美珠!她觉得,以前他还未到达过的地方,现在都给他撞进去了;过去,她不知在她外边也有一个令她非常紧张和快活的小东西,现在,却给他好奇而贪婪的手指所触发起来,而教她猛然恍悟了。

当她一阵阵地颤抖,不断排出水份的时候,那美妙的感觉,委实令美珠昏迷了似的,只会用两手两腿围绕着强壮的华哥,死死的缠住他,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後来,马华退落床,站在床前地上,让美珠的搁在床缘处,提起美珠的腿子架上他的肩膀上来爱她。那是她从未试过的,她已周身瘫痪了,但华哥,彷佛有着用不完的气力。

那炙灼的身体也像永远不肯低头似的,但是他已一头大汗了,还像人家推车一样的摆布她。

马华不但拚命地推、狠狠的撞,而且又弯腰亲吻她的。在快乐的时候,不单止美珠那里在溢水,就连她这两个小蜜瓜也像灌满了水似的,又挺又胀,也比平时更耐不住痒。

马华的嘴热而潮湿,当他吻着、啜着,美珠就一阵阵的麻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把向他掀上去。结果,她很快就垮了,就像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给抽了出来,软得她好似湿透水的糯米粉团一样,再给马华爬上床紧紧地压住,使她差点儿气绝过去。

但马华还未完呢!他咬着她的耳朵,问她快活不?是不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快活过?还问她是否有“”美珠怎样回答好呢?只好爱惜地,用一双手给马华抹去背脊的汗水,并且用舌尖去舐他脖子上的汗。马华又说非常爱她,有她这麽温柔的妻子,使他万分满意!

“珠,这种酒好犀利的!我看今次准能玩足一个钟头呢!”

他得意地对她耳语。美珠一听,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回想起来,真不知道那一个钟头是怎麽过的?只是马华忘了形,弄得大床很响,她要制止也制止不来,她又听到家公的咳杖声,怀疑老人家是给他们吵醒的。

後来华哥更坏了,竟然自己仰面睡在床上,像蛮牛那样地抄起一只角,叫她跨坐下去。美珠争持了一回才试着做,居然能够把它收藏起来,简直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华哥又教她像骑马一样颠着身子,她实在没劲,他就捧起她,把她抛上抛落的。谁知道,美珠那里忽然发出像放屁般奇怪的声音,吓得她又不敢太用力太快了。只是华哥疯起来,甚麽也不管,把她抛得越来越快,美珠拼命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只能软软的伏在华哥胸膛上,直到她真的昏迷过去。後来的情形,也就不知怎样了结的了?

正因为夜里太疯狂,今天早上醒来的时侯,华哥还想再来的时候,却是有心无力了,只是把美珠全身吻了一遍,又用手指探入她内,像掏挖东西似的,但美珠的感觉,总是不如用真正的家伙来得舒服;直到美珠春水长流、不能自控时,家姑就拍门叫他们起床了┅┅母亲殷殷的嘱咐,叫美珠不可再哭哭啼啼,可是,想起这些欢乐,想到以後好像“守生寡”的日子,一、两个月才能跟华哥见一次面,二、三十天才能再给华哥一次,她又怎能不哭?难道,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只要流露出对丈夫的依恋,就是一件“羞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