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拍了拍手和裤子。
“是么，”晏航也笑了，“我听你结巴也觉得很好听。”
初一突然有些郁闷。
“算了。”张强在旁边瞪了苏斌两眼。
“我请。”初一说。
“我可能，”初一跟着他走进卧室，很老实地回答，“睡，不着，太兴奋了。”
我想你。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他们在一栋写字楼的后楼，旁边没有人，初一想哭多久都没问题。
学校专业挺多的，不过因为没有人帮他出主意，他全程都是靠自己研究，纠结了很久，详细地比较了各个专业，还结合自己一直学不进去的情况进行了认真地思考。
“不是春，运，”初一对买票的概念就是春运和五一十一了，小林这么一说，他猛地紧张起来，“也买，买不到，吗？”
“嗯？”晏航回过神看了她一眼。
但是晏航呢，初一站了起来，把地上歪了的垫子摆正，对着沙袋开始出拳，晏航那么帅，那么潇洒，看他的那些粉丝小姐姐们就知道，晏航谈个恋爱太容易了，可能之前都谈过了呢。
屋里还是一片沉默，初一没有再继续拿手机出去找个地方自拍。
李子豪有些反常，平时碰上了，李子豪一定会过来损两句，拍两巴掌，但今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
一直跑到晏航家门口，看到大开着的房门时，他才腿一软，踉跄了两步，停了下来。
小姨把他送到爷爷家楼下就走了，初一上楼敲了很久的门，奶奶才过来开了门。
还有恐慌。
正想转身回到沙发上愣着的时候，他从窗帘缝里看到了一辆从对面街开过来然后掉头停在了他家门口的警车。
离家里还有一层楼的时候，就能听到姥姥的声音了。
初一说完晚安之后就很安静地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嗯。”初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腿麻得厉害，这两步走得跟半身不遂了似的，他不得不撑着墙停了一会儿才进了晏航房间。
这个有些陌生的铃声，是老爸的手机。
初一的这种状态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这小孩儿有人对他好一点儿就全力以赴对人好的性格以后会受伤害。
“你……为……什……什，什么……”初一拉长声音，把自己给逗乐了，“哎！”
很羡慕晏航。
初一很快地侧了侧身，垂下胳膊挡了一下，梁兵这一脚踹在了他胳膊上。
提起姥姥姥爷时，他对这两个照顾了他两年的亲人甚至有隐隐地抗拒。
这样的混混，初一躲着是正常的，这跟他那些在管理严格的学校里上着学的初中同学不在一个量级上。
“嗯，二百多斤。”晏航说。
“……那上普高没戏了吧？”晏航想了想，“中专？职高？”
“我拿了六块，去小卖部买酱油，差六块，”老妈说着往客厅那边偏过头提高了声音，“你姥连六块零钱都没有！我就拿你的了。”
“因为它不是一个普通的钢镚儿，它是一个……”晏航说，“钢镚儿精。”
老爸最近没给他拿钱，估计是没弄到钱。
初一看了老爸一眼，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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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钟之后他愣住了。
一路沉默着往回走，到了那家牛肉面门口时，初一突然停下了。
晏航顺着河边的路跑了一半就从一条横着的小胡同拐弯了。
他叹了口气：“我妈要我上，上大学。”
第2章
过了也就两三分钟，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走了过来，手里来回抛着一个书包。
“胃口还挺浅。”周春阳笑了。
初一一直没怎么说话，一直看着四周，不熟悉的景色让他觉得心情愉快。
“哪天咱们去海边玩玩吧，”张强说，“来了这么些天了，我还没见着海呢，就闻了点味儿。”
听到张强这句话，初一才猛地发现，还真是。
他来之前，脑子里还想过，啊大海，啊啊大海，啊海边……
然后就忘了，别说大海了，就海平线好像都没看着。
好想跟晏航一块儿去海边转转啊。
“签个字。”有人把一张单子扔到了晏航面前的吧台上。
晏航抬眼看了看，是老员工马力。
一开始晏航觉得这人情商太低，后来才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他不光是情商低，还拥有标准的老员工式的倚老卖老。
自从陈金铃开始带着他熟悉领班的工作开始，马力就再也没跟说过工作之外的话，对他的不爽简直就差拿个嗽喊出来了。
以前还经常一块儿跟别的同事去吃个饭打打牌，然后就变成了只要他去，马力就不会去……有过几次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同事聚会了，或者就算有，也没有人叫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