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儿不知自己是否看错了印瞳的神情,可他此时眉头放松,眼皮下垂,站在那儿,也不说话了,竟然让自己心里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红衣男子讥笑:“说不定挂上去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掉下来了呢。”

两唇相交,火热的欲望在亲吻中燃烧,狸儿的白衣顺着光滑的肩膀落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印瞳轻柔的吻顺着他的脸颊滑到脖子,然后到了肩膀,张口轻轻咬了一口。狸儿勾住他的脖子,不想让自己双腿发软倒下去,两人没纠缠了一会儿就躺在了床榻上,印瞳将狸儿压在身上,稍微碰到了点儿胸口的伤,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头。

“你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凤炙眼神暗了暗:“你怎么会知道?世人都说我凤炙心狠手辣,是毒蝎子,那他们呢?他们怎么不歹毒?我杀的,都是该杀的,到现在没因为错杀任何一个人而后悔过,即使现在杀了你,我以后也不会后悔!”

离开了印瞳的房间,司空傲再度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整个皇城中都是一片喜庆,火红的颜色挂满窗边,这里有些红绸还是他亲手挂上去的,而今一想,竟然满是感伤。第一次见到印瞳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人与他人不同,端着一杯茶,带着一抹笑对他说:“收,我们这儿,什么都收。”

“离先生你……”小饭开口。

“印瞳!”

“还差点儿……只差这一个……”万杰雄喃喃,自己节节败退并非本意,他不是缩头乌龟等着别人制裁自己,只是……

“这位爷,我们店里,所以上房都长一个样儿。”小二有些为难。

“相见时难别亦难。”

南太傅通敌卖国这消息在他得到军令后的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漠都,最后帮着自己逃出去的,竟然是一枚不知是谁送来的玉佩,上面复杂的花纹只有皇亲国戚才配拥有。沙华逃出去后的第三天,南家被满门抄斩,当时的人头挂了整个城墙,无非是逼他回去自投罗网,谁又知道,那一家人不过是被自己利用了而已,他没胆子,甚至绝情的不看一眼便迅速赶回。

到了漠都已经夕阳西下了,从漠都外头看,城墙围绕威严的很,每一个角落都有重兵把守,这样的漠都才不容易攻克下来,难怪主子要他来拿军令。军令没了,谁也调不动兵马,对于主子攻克漠都是关键一步,前段时间已经收到了枭传来的信说上官靖也被主子解决了,就差他这里一步。

最终他还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不是败给印瞳,而是败给自己,他对印瞳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心思,印瞳对他的心思,他也早就知道,诸多他不知晓的事情出现之后,他才会有怀疑。

司空傲接过伤药:“夏青竟然是自己人,胡亥说印家有七个世代忠仆,夏青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了,不过这个计谋出的真好,离先生不愧为离先生。”

“是,将军。”站在门口的一个守卫听候指示。

“江仇!!!江仇……不要……不要闭上眼睛,不要!!!江仇,江仇——”

上官靖从背后拿出弓箭,箭他自己专门改造,入体便有百根倒刺纷纷展开,纠缠血肉,绝无可能存活,他拉开弓箭,瞄准目标。

“你被他感动了还是他被你感动了?”狸儿看着印瞳,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点儿难过,有点儿不忍,还有点儿愧疚。

江仇心里顿时一紧,是他!

话还未说完,直接被沙华反手一砍,给砍晕了,两个人竟然一点武功也不会,并且出来这么长时间店里还没有动静,看来不是店主的问题,只是单纯伙计贪财而已。偷一点儿小东西,离开的时候不会被发现,等到路上发现了也来不及了,这块玉可不是个小东西,沙华放在手上看了又看,随后走到了床边。

“薄情?薄情总比笨到不懂情来的好。”江仇撇了撇嘴,拍了拍沙华的肩膀:“此次行动就只有你一个人,虽然为难你了,但也可以看出主子有多信任你。你是我们几个人当中第一个进来的,如今主子身边也就只有我们四个,加上离先生算一个,沙华,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出差错了。”

那双眼睛在解开他腰带的时候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上,像是要给他一种安心,敞开衣襟,狸儿的上身露在印瞳的眼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那白皙几乎透明的身体上除了他刚才落下的吻痕,像是精雕细琢过的玉器一般,让人不舍触碰,怕坏了似的。

“你这么说的确也是,莫非这就是他们的计策?”上官靖的眼神占了点儿厉色。

“那你就叫沙华。”那人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双手环胸,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连悦华,对着他一笑,如面春风:“你呢?又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