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娘们真行,把我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中,我要是不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非得再去大嘴巴子抽她!”

这会儿刚吃过早饭,张凤荣又被张书生训起来。

张继来对着丁凤军的背影大声说道:“二哥,那我的信咋办?”

陈冰莲看张凤荣的脸色不对,阴沉中带些猜疑,陈冰莲嘴角再露出一个冷笑,那是阴谋得逞后的笑容,陈冰莲假装无奈的叹口气又开口说道:“妹子,不是嫂子说你,你可不能再这么单纯了,这个丁凤军幺蛾子多着呢,我想他肯定是欠的债太多不敢告诉你,怕你生他气,不跟他过了,当然,妹子,你也别对嫂子多心,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嫂子也不是来毁你们的姻缘,我只是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隐瞒的,坦诚相待些不是更好吗,你说呢?”

丁世德叹了口气,说道:“凤军,既然你也已经成了家,那么你就得懂得责任这个词的份量才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啥事都不考虑后果。”

张继来挠挠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要不下回我再打醒你?”

坐在回去的车上,叶厂长挨着丁凤军的身边坐下,他低声对丁凤军说道:“小丁,记得结完婚后再回来,我们的砖窑可离不开你。”

李月全已经招架不住丁凤军的骚扰,他垂头丧气地说道:“把你想说的都讲出来吧。”

丁凤军敲门的时候,赵老四正独自在屋里喝酒,赵老四就这么一个僻好,他开门把丁凤军让进屋,拿上一个空杯子非得让丁凤军陪他喝上两杯,丁凤军倒也不拘束,一屁股坐在桌前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就给赵老四倒上而后又给自己倒满。

叶厂长想了想说道:“这很难,我怕我没有能力动他的规定,如果我强制干涉他的规定,我怕他甩手会把所有的人带走,这样一来,我的窑厂不就成空壳了吗,还怎么挣钱,你也知道现在可是旺季,正是用人的时候。”

丁凤军也毫不甘落后,他提起棍子就追,后面的几个人一看丁凤军这是要玩真的,一个个比兔子跑的还快,统统朝窑洞的方向跑去,当这六个人风一样的与刘明擦肩而过之后,刘明略显惊愕,他立马站住,带着疑惑的目光先是回头看了看几个人狼狈奔跑时的背景,而后又朝自己的正前方看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可把刘明吓傻了,他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放大,从他惊悚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中暗藏的恐惧。

魏三一听,瞪着丁凤军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丁凤军很知趣的转回身子,对叶厂长说道:“好,就冲咱俩这交情,我还就留下了,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们有你们的规定,我也有我的规矩,在我遵守你们规定的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守住我的规矩。”

丁凤军神秘的一笑,说道:“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李月全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目的也不只是单纯的来见我一面,一定是白天的那四个人在李月全那里说了什么,他肯定是带着四个人来挑衅的。”

丁凤军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张贵来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二狗摇摇头说道:“是大哥帮了我们才对,若不是当初你的收留,我们兄弟俩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我没有上过学,没有太多的文化,但我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得到别人的帮助就得懂得回报,所以大哥,你对我们兄弟俩的恩情,我们兄弟俩永远都不会忘记!”

张贵来摆着一副臭不要脸的姿态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杀死的!”

张贵来收敛起笑容,淡淡地说道:“不,今儿我准备要去bj的,没想到刚到镇上就下起了大雨,我寻思你们应该不会搬走,所以我来你们这里凑合一宿,等明天雨停了我再走。”

张贵来很欣慰,他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说道:“好兄弟。”

李二狗看着曹律师远去的背影他不禁好奇的问道:“大哥,这个曹律师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真得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还保证咱们会万无一失?”

另一个声音似在回答上一个人说的话。

“我让你他娘的打我,我让你偷袭我。”

老板以为是这个服务员刚才上酒的时候招惹到张贵来,他笑着说道:“兄弟,你先喝着,我这就把她叫过来给你引荐引荐。”

张铁蛋还想再说些什么,李二狗赶紧用手扒拉他一下,这才使得张铁蛋没有把话讲出来。

张贵来斜倚在单人沙发上,表情冷漠地说道:“谢老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把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另外,我还会老老实实的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绝对不会随便逾越你制定的鸿沟。我张贵来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在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出卖自己的老大,当然我也不会允许别人出卖我的老大!”

丁凤军无心陪他在这里乐呵,他此时心中只得祈祷李素娥不要再到他的家中滋事才好。

“这条路?”丁凤军重复着丁世德的话,他不理解丁世德所说的这条路是指的哪条路,“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为什么我就是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丁凤军被李二狗这不懂装懂的神情逗乐了,他笑过之后决定放他们俩一马,不再开他们的玩笑。

此言一出,引来周边人的一阵唏嘘声,这也让丁凤军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想想也是,除了她还会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勇气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自家亲家是谁!她就是李素娥!而她旁边的少爷便是丁庆奇!

丁凤军连续抛出的几个问题让张继来哑口无言,这些问题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娶罗欣怡,他只是让罗欣怡等,至于是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还是等到他飞黄腾达的时候,这就是没有一个定数了。万一以后自己的生活不济,不得不落草为寇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罗欣怡点点头,闷声闷气地低头前行,张继来却不舍得离开,他要等到完全看不到罗欣怡的时候再瞳,可罗欣怡走了没多远,居然又回过头来,她的眼睛里尽是水汪汪的泪水,让张继来看得心疼。

罗欣怡冲王洁笑笑,而后转过头看向张继来,面带无限感激之意地情绪说道:“太谢谢你了,帮我们找回这个包。”

罗欣怡犹豫一下,说道:“不行,万一他真得把包夺回来了,他再返回来找我们的时候怎么办?”

张继来的心有些悸动,他顾不上吃饭,几个箭步便冲到罗欣怡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丁凤军看出张继来的颓靡之色,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你这心态可不行,人活这辈子不容易,怎么能不懂得珍惜呢,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得往前看。”

张母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而张继来又全神贯注的照顾着母亲,自然两人不会留意到丁凤军。

丁凤军快要被这汉子的智商折磨疯了,别说两年了,就算是一年,或者半年,这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谁会闲着没事去偷尸体,真是可笑!

叶文在丁凤军不懈的猛烈摇晃中终于苏醒,他从泥泞的砖砾和灰尘中站起来,将这些工人重新组织在一起,共同开始了挖寻孙小伟的行动。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大家都相安无事,关于算命的那个八字胡说得话,大家也都已经抛于脑后,生活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丁凤军的活也干得越来越好,叶文有些时间没来这边的窑上了,没有办法,春天是窑上囤砖的最好季节,等到天暖和起来的时候,各个建筑工地都会忙活起来,若不趁现在把砖囤起来的话,到时候肯定会供不应求,一旦断了货,这损失可是不可估量的。所以,现在最忙的就属叶文,他在各个砖窑之间不断地徘徊,生怕会因为他的懈怠而出现其他不必要的问题。

嘴中含着饼,讲话自然也就费劲,一费劲,说出话也就含糊不清。他连说带划半天,愣是把大家都搞迷糊了。连八字胡都不由的皱起眉头。

丁凤军的这句人没有生而知之,都是学而知之的话在丁庄算是不胫而走,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事,直到数十年后,提到丁凤军,人们还是忍不住拿这件事津津乐道。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相中你这孩子了,我家有个闺女,十里八乡的没有一个女孩能比得过她,我这可不是自夸,你再看看我家这情况,比上不足吧,但比下可谓是绰绰有余,到时候实在不行,你把你父母接这边来住也行啊。”老板眉开眼笑的说道。

“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娘们家管!”丁凤军怒气冲冲地狠狠用眼睛剜了她一下,这一个眼神太过阴冷,吓得陈冰莲连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丁凤军嘿嘿一笑,说道:“我哪有什么相中的姑娘啊,我这一年到头都是在外面给人家干活,这干活的地方又都是老爷们,哪有功夫去看别家的姑娘啊。”

丁世德一听这话有些生气,他指责道:“凤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他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陈冰莲那个态度,太恶劣了!”

“是啊,你还好吧?”丁凤军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讲些什么,脑子一热,话直接从口中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