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三光张了张口,忽地笑道:“让丫头先猜吧!”

小鱼儿面无惧色,笑道:“我是你那些老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

小鱼儿点了点头,两人手足并用地爬出了井口。却并没有被人看见,江玉郎松了口气,只要没人看见他们是从井底爬出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猜到井底竟然有那样的秘密。

萧咪咪呆了一呆,面上掠过一抹骇色,颤声道:“难道……这是‘天绝地灭透骨针’?”

他的目光,缓缓向杜默儿瞟了过去……

小鱼儿截口道:“你若喜欢,这些东西都给你……我们去看看其他门内是什么罢。”转身便走到了那铜质的绞盘旁。

小鱼儿身影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围着这房间研究一番,但望了江玉郎一眼,却又警惕地退回了杜默儿身边。

江玉郎颤声道:“她……她难道是在使诈?”

小鱼儿垂道:“我方才已经爬到上面看过,那活门全部由精钢所铸,只能从外面开启……别的地方,似乎也再无出口了。”

小鱼儿心中一暖,从杜默儿怀中将那只原本属于杜杀的手套和那只杜默儿从不离身的小水晶药瓶取了出来。抱着杜默儿走回大厅,将她斜斜倚在椅上。

小鱼儿眼睛一亮,笑道:“你知道出口在哪里?你告诉我们,我便放了你,我们一起逃出去如何?”

小鱼儿将他不慎失足落崖,被献果神君和沈轻鸿救起,三人一同被困于半山崖洞,为了引人来救而将山洞中藏着的红货丢到崖下,最终引来萧咪咪的事原原本本地向杜默儿说了一遍,笑道:“那沈轻鸿和献果神君在那崖洞中困了十数年,都没有想到这个法子……我果然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

只因她忽然现,这少年背着脸时,竟满脸都是杀机,而他抬起头来时,又变得一副可怜恭顺的模样。而他的手,却不知何时已悄悄伸入了鞋筒……他鞋筒里,藏着的不是匕,便是短刀,他作出那幅绝望的模样,难道只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这少年,心机好深!

难道是鬼?这种想法方一跃出,杜默儿便已失笑,若说起鬼,自己才是真正的鬼呢!来自异世界的一抹幽魂,又如何需要害怕鬼?

铁心兰失声惊呼!竟然挣开了荷露,扑到花无缺面前,在他身上疯狂捶打着,嘶声道:“你竟然逼死了他……”花无缺却动也不动,既不闪避,也不招架,铁心兰拼命击出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竟似全无感觉。

花无缺站在洞口,向她微微颔,含笑道:“希望杜姑娘能够看在我的面上,放这位姑娘一条生路……用如此手段对付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未免太过分。”

铁心兰听到此话,顿时面色惨白,眼圈一红,攥紧了衣角,狠狠瞪着杜默儿。杜默儿只觉心中一暖,浅浅一笑,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从小便在毒药里泡大,这么点小毒,没事的。”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几只小小的水晶瓶,思忖半晌,分别从其中倾出一些药粉,混合在一起,送到小鱼儿口边。

杜默儿终于动容!正欲和身扑上前去,但那少年身边的杏杉少女却比她更快,娇斥一声,竟以一双肉掌拍向两名道人的手中长剑。那杏杉少女的武功甚高,以一己之力堪堪抵住那两名道人长剑,竟不露败象。

那白衣少年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笑道:“在下移花宫花无缺。不知道姑娘来到此地是为了何事?此时这里不甚安全,姑娘若是并无要事,还是离开的好。”

远远瞧见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无际的草原中,本来是极为诗情画意的景色,但帐篷中却隐隐传来惨呼声、求救声,乱成了一片。

杜默儿轻叹一声,走到燕南天身边,淡淡道:“如果我送你离开,你还会回来报仇么?”

屠娇娇冷哼道:“这人脑袋里,除了他那些破树皮、烂草根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他亲爹要走,他都不会送行的。”

他扭过头望去,只见屋檐的阴影里摆着张竹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眯着眼斜卧在那里。旁边还坐着一名差不多年龄的少女。

但小鱼儿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周身仿佛被温水包裹一般,虽然桎梏着她的行动,却又温暖柔和如父亲的怀抱。

江玉郎不禁后悔之极……为什么要陪着小鱼儿上岸来乱逛?被杜默儿看到这尴尬的情景不说,还连累她受口舌之辱。沉了脸色,道:“你说够了没!”

杜默儿冷冷望着孙小妹,盯得她头皮麻,却仍是不甘示弱地娇喝道:“江玉郎……你别以为就这么算了!我要让我爹爹杀了她……”

江玉郎面色微变,眸中厉芒闪过,反手重重一掌拍在孙小妹面颊上,打得她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孙小妹抚着红肿的面颊,愣了一下,便纵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