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眨了眨眼睛,突然大笑道:“哈哈,小僧从来不近妖孽,阿弥陀佛……近妖者杀……你杀时小心些,若让血流得太多,肉就不鲜了……九幽门下,饿鬼日多,肉纵不鲜,也有鬼食……你呀,你就是个缺德鬼。”

江玉郎面色忽青忽白,垂而立,过了半晌,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们出去吧……”

只听萧咪咪娇笑道:“你们可知我什么时候来的么?……你们刚进入那金门,我便已经来了……你们说的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你手中的那针筒,明明便是空的!”

小鱼儿大笑道:“默儿给你这‘天绝地灭透骨针’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你,她这针筒是在地上捡的,若不是已经被人用过了,又怎么会被抛在地上?针既然用完了,这针筒便只是一堆垃圾了。”

杜默儿淡淡道:“小鱼儿并没有说反话……我们对这些东西,确实毫无兴趣……”

这间屋子甚大,但里面却没有放任何家具之类的东西,因为处在地底,倒也并不肮脏,但空气中,还是有着微微的腐烂气息。

江玉郎颤声道:“我们若不上去……她也没有办法罢……她总不会钻下来。”

杜默儿轻轻“嗯”了一声,睁开眼睛,却见周遭一片黑暗,若不是勉强能够看见小鱼儿眸中反射的微光,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再次失明了。低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语声竟有些微微地颤抖。对黑暗,她有种本能的恐惧。轻轻伸手攥住了小鱼儿的衣角,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萧咪咪面色不豫地走进大厅,一眼便看见了杜默儿和倒在地上的小鱼儿。怔了一怔,娇笑道:“你们两个在装什么死?”缓缓走上前去,手上却在暗自戒备,但直到她站在了二人身边,二人却仍是一动不动。

小鱼儿虽然制住了江玉郎,却也出了一身冷汗。这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出手竟又狠又辣,简直便如泼皮打架一般毫无风度可言。插眼捏阴,无招不用。若不是小鱼儿机警,几乎便要栽在他手中。

小鱼儿怔了怔,失声道:“难道她想要杀人灭口?”迟疑了一下,道:“不会的罢?看样子萧咪咪和杜伯伯颇有……交情,她真的会这么做?”

那少年红着脸,垂不语。萧咪咪突然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打得在地上直滚,冷然道:“你找死!”挥掌便要向那少年的头顶劈下!

她迅背靠崖壁,环目四周,四周虽仍然寂静一片,但却也隐藏着难以预知的危险。

花无缺身子硬生生顿住,额上竟已急出冷汗,大声道:“快站住,你已退不得了,后面……”

杜默儿冷冷道:“你不必谢我,我并不是放过了她……他日你不在她身边时,我自然还会想法子杀她。这是她意图伤害我朋友应付出的代价。”

小鱼儿大骇,却又没办法伸手去扶她,大喝道:“铁心兰……你去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面色竟已急得铁青!

杜默儿眸中掠过一抹黯然,定了定神,仔细望去,只见小鱼儿周身竟然缠满了长约三寸的碧色小蛇!在昏暗的石室内,他身上的毒蛇不住攒动,那幅情景说不出地诡异。

杜默儿紧蹙秀眉,后退三步,缓缓伸手握住了怀中的小药瓶。冷冷道:“你们想做什么?”

几名身着藏族服饰的男子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约摸七八个男人,正将几名藏女按在地上,大肆手足,任藏女们哭叫求饶,却仍是□连连,不为所动。

万春流喜道:“因祸得福!因祸得福!燕大侠的‘嫁衣神功’已然大成!加以时日,武功必定更胜当年!”

饮酒会令她失去冷静的头脑,因此,她从不饮酒。

阳光照得屋顶上闪闪光,每间屋子的门窗都是关着的,瞧不见一个人,听不到一丝声音;这人显然也大为奇怪,东瞧西望,提心吊胆地一步步走过去,又想呼唤两声,却又有些不敢。

小鱼儿很奇怪,忍不住问道:“刀……做什么用?”

虽然一遍一遍地这样告诉着自己,最终,少女还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眠。

杜默儿早从杜杀口中得知这恶赌鬼虽然好赌,却向来是一言九鼎,倒也不虞他说话不算,当下也不阻止,任由他去了。

那当铺的伙计甚是机灵,见他们似乎与“新掌柜”熟识,当下象征性地收下了江玉郎的一颗小珍珠,便取了几百两银子给他。

江玉郎雇下一辆四匹骏马拉的大车,又买了衣服,食物,甚至还有笔墨纸砚。他在萧咪咪的那地宫中早已憋屈得狠了,此时自然豪阔异常,不多时便将那些银子花去了一半,待到一切准备完毕,便命车夫驾车向武汉行去。

小鱼儿见杜默儿面色依然难看的很,虽然担忧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命那车夫日夜兼程赶路,路上无事,两人索性开始看起了那秘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