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厉仲谋在她思忖之际控制住了她的双肩,吴桐只觉两边肩头一沉,再抬头,已与他对视。

吴桐虽听不见他们谈话内容,但其中波涛暗涌也猜得到几分,她是糊涂了:他为什么生气

他挂上蓝牙耳机,拨电话给童童。童童一放学就回了吴家,现在应该已经吃完了晚饭,正在提出国的事。

向佐觉得孩子歪着脑袋的样子还挺像他妈妈的,十分有趣,便有意逗他,刮一下他鼻尖:“什么没错”

前一日就有小道消息流传开:厉总会来视察情况。

大姐头顾思琪被她说得也动心了,却还要装出不屑样,扬扬眉,演讲稿推给她:“快去重翻”

向佐脸也僵,他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的时间,以为能够想出对童童、对她和他都好的解决方法。

吴桐很认真地想,她是不是也该学他,留点钱下来

正低手摁熄烟,隔壁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那个女人在这间房住了快三个月,终究是离开了。

他点点头,却没有去他住的独立别院,而是先去主楼看童童。

吴桐猜这位大律师大概想玩什么把戏,便跟着他演,“你怎么来了忘了介绍,这位是joseph,”转而腻进向佐怀中,手指尖点着向佐口,“这位是rk”

提到儿子,他终于开口。只有两个字:“不行。”

陈妈愣了好半天才回答:“吴小姐不让我们告诉您。”

吴桐被提及,童童最开心,可是怎们也劝不到吴桐过来对厉仲谋讲半句话。

张曼迪今天回港,厉仲谋答应了要去接机,林建岳记得这事,他自己倒是忙得忘了。

顾思琪笑一笑,大方承认:“厉总您是我们多年来奋斗的目标。”

原本还想教阿霞做些童童爱吃的,却发现与她相比,自己厨艺实在太差,阿霞做的便当致而可口,童童每日都腻着她,要她学学阿霞做okie

庆幸这里昏暗,童童看不见自己的狼狈。

在孩子面前上演这一幕,谁都不愿意。

厉仲谋推门进去,灯暗着,床上躺着的正是吴桐,窗帘也合着。

童童这次犯了错,和同学打架,把别人的脸都抓伤。

吴桐呆在那里,除了颓丧,再无其他。

厉仲谋看她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向佐的言论,厉仲谋的律师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从某些角度看,厉仲谋的举动和向佐的,隐约有几分相似。

知道家里人关心官司的事,可嫂子的语气有些怪,从官司一路问到她最近的生活,吴桐听着蹊跷,总有不好预感,“到底怎么了”

不情不愿撑开眼皮。“有样东西要当面给你,是官司的关键证据。”发件人:rkxiang

“哭得太多反而显得假,这个社会哪会同情弱者”

李泽辉是tc的董事局大员,也是他们团队的白金级客户,怠慢不得。

然后吴桐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紧紧拥在某个人怀里。

厉仲谋停下脚步,背影僵住。顿住片刻,突然调头,有些急切的脚步朝她靠近。

厉仲谋猛地合上剪报本。

清脆果决的掌掴声。

厉仲谋推掉了商联的午餐会,驱车赶往童童的学校,因为还有些文件没有批,厉仲谋的车上还带着林建岳。

吴桐起码有他的孩子,自己呢失去了他,自己只能是一无所有。

他以为她想要什么钱她如果只是稀罕他的钱,就不会,就不会

女孩子头发碎碎,扎起个马尾,黑色上衣,瘦,小脸,无所谓的笑。

吴桐泫然欲泣,却发现眼睛干涩,七年来她从未流过泪,一滴都没有,大概泪腺已经失去功用。

吴桐目光一顿,垂眼避开。

林建岳心下一愕,但仍旧坚守立场:“确实不知道。”

与母亲的见面依旧不如人意,历来冷清的家庭环境使然,他对再亲的人都做不到热络,倒是童童很讨老人家喜欢,孩子开开心心地留宿,他依旧不愿在那里多逗留,按惯例依旧回酒店睡。

见厉仲谋急着离开,童童很是理解,还不忘催促,“快回去,妈咪还在等你呢”

什么叫做归心似箭

厉仲谋坐在回程的车中时,深刻地体会。

此时,这偌大的套房,竟没有一样东西能令他觉得温暖。

厉仲谋起身,踱步向窗口,落地窗外,细密雨丝包裹着的夜景,璀璨的景观灯闪烁,酒店旁的大道上,人如蝼蚁般渺小。

他俯视那长龙般的车流,想:她在哪里

吴桐终于停下奔跑的步伐时,心脏回光返照般剧烈跳动,真实的窒息感攫住身体,她呼吸无措地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一幢高耸入云的酒店。

呆看了好一会儿,她陡然间嗤笑一声:兜兜转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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